这何止像是父子,简直比母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这么过了大半年,突然一道圣旨砸到胶东——他父皇驾崩,新帝宣他进京奔丧。
轩辕昭昱换上斩衰,却发现那男人的面孔实在模糊得很,已是记不清了。
“轩辕昭昱……”他二人已在马车上,独孤承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将手中茶盏吹了又吹,才递给他。
轩辕昭昱好笑地看他一眼,淡淡道:“我无事。”
独孤承难得乖巧地劝慰道:“男子汉大丈夫,虽说有泪不轻弹,可也别憋坏了,苦了自己。”
轩辕昭昱抚摸着他微卷的发丝,低声道:“既怕我难过,你便乖一些。”
“嗯。”
大行皇帝的丧仪自是规矩森严,半处都容不得差错,轩辕昭昱与靖西王作为唯二有兵权的藩王,更是步步小心,生怕遭了新君的忌讳。
新帝登基十日内,王氏一族被连根拔起,四皇子更是饮鸩自尽。
“三弟,”新帝在几兄弟中容貌最是俊美,面上也常带笑意,比轩辕昭昱那张清冷凌厉的面孔不知风流倜傥几倍,“先前的婚事不成,如今又逢了国丧,恐怕这孝……”
轩辕昭昱不假思索:“我自会守足三年孝期,绝不会让皇兄为难。”他似乎还有些如释重负。
皇帝有些诧异:“今日朕问过赵太妃,她说她想随你去封地颐养天年,朕已准了。”
“天恩浩荡,臣弟谢主隆恩。”轩辕昭昱立时跪伏在地,生怕他临时反悔。
皇帝笑了笑:“也罢,你来时带着朕的表弟,回去时带着你的生母,正巧不必另行准备车驾。”
顿了顿,轩辕昭昱微微抿了抿唇:“是皇兄考虑得周全。”
话虽如此,轩辕昭昱还是抽空去看了眼在自己京中王府里耍得不亦乐乎的独孤承,见他一副乐不思蜀之态,心中恨恨地骂了句“没良心”,却又放下心来——毕竟他轩辕昭昱不能陪他一世,再恋恋难舍,也终有离别之日。
压下心中怅然,轩辕昭昱命所有人对独孤承瞒住他的归期,唯恐多生枝节。
十月初三,他便要再度去京就藩。初一那日,已成为赵太妃的母亲将他叫进书斋,身旁是圣眷正隆、已升任御史大夫的舅舅赵子熙。
“见过母妃,见过舅舅。”轩辕昭昱礼数从来周全。
赵子熙向他行礼罢,上下端详他几眼,淡淡一笑:“此番见王爷,气度大不相同,看来在藩地独当一面确有裨益。”
看着他那张冷面,轩辕昭昱格外怀念独孤承那张永远喜怒分明的小脸:“全赖自小母妃与舅舅教导。”
赵太妃也笑了笑:“后日咱们便要启程,你舅舅放心不下,过来再提点你两句。”
“王氏之乱虽罢,可史、苏两党尚在,”赵子熙斟酌道,“当年王爷就藩便是圣上一力促成,更求先帝给了王爷兵权。如今看来,圣上一是存了笼络之心,二便是想有朝一日借临淄的兵力……依我看来,短则三年,长则五年,必有兵戈战事,王爷回临淄后,于兵道切不可懈怠了。”
轩辕昭昱点头:“我自会加固城墙,囤积粮草,操演兵将,以备不时之需。”
“唉,”赵太妃却幽幽开口,“也不知我是造了什么孽,亲弟弟不肯成亲便罢了,儿子的婚事又如此一波三折……”
轩辕昭昱笑道:“一饮一啄,莫非天定,兴许我便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格也说不定。更何况,我看舅舅过得逍遥不羁,心里羡慕得很,倒也不想早早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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