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大一拍脑袋:“看来昨天高兴太早了,这压根进不去啊。”
陈青道:“我有办法。南边有个货站,咱们先去那儿等着,等苏联司机出来,塞点钱,跟着混进去。”
“可进了仓库,苏联人就会跟咱喝酒?他们又不认识咱们。”有人质疑。
“那大哥你的意思是,这事不干了?”陈青反问。
“那哪儿能啊!”陈明道,“我是在想万全之策。人这一辈子,不就图个酒色财气?北市场妓女多,找几个丑的——外国人不就好这口?咱们陪他们喝酒,灌多了就把女人往他们怀里一推,趁机搬东西。”
陈青一脸坏笑:“大哥你这招可太损了。”
天刚擦亮,陈明带着弟兄们装了烧酒,还有些从镇上搜罗的腊肉、面包,直奔南边货站。
等苏联司机出来,陈青塞钱递烟赔着笑,用俄语说是“受地方所托来给苏联同志们劳军”,那司机见东西实在,又听着“劳军”的名头顺耳,便稀里糊涂领着他们进了仓库区。
仓库大门一打开,陈明眼都直了——站岗的、盘点的全是苏联女兵,蓝眼睛在晨光里亮闪闪,腰间的枪挎得笔直。
他赶紧堆起笑,让弟兄们把东西往下搬,嗓门扯得老高:“同志们辛苦啦!咱地方上听说苏联同志守仓库不容易,特意备了点酒肉,表表心意!”
领头的高个子女兵皱着眉,用生硬的中文问:“你们……有证明?”
陈青早有准备,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晃了晃:“有有有!上面批的,让咱慰问友军!”
其实那是他昨儿连夜画的假条,女兵们也看不太懂中文,瞅着像那么回事,脸色缓和了些。
陈明使个眼色,弟兄们赶紧拆酒坛子,酒香混着腊肉的油香飘出来,几个年轻女兵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天冷,喝点暖暖身子!”
陈明亲自给领头的女兵倒了碗酒,“咱这酒烈,后劲足,苏联同志肯定爱喝!”
女兵们起初还拘谨,架不住陈青他们左一句“英雄”右一句“辛苦”地捧,又瞧着酒肉实在诱人,渐渐就放开了。
有个圆脸女兵喝了两口,脸颊红扑扑的,用俄语跟同伴说笑,眼里的警惕早散了。
陈明和弟兄们轮着敬酒,嘴上说着“感谢支援”,手里的酒碗却没停,女兵们被灌得晕头转向,有的靠在货箱上打晃,有的干脆抱着酒坛子傻笑。
“差不多了。”陈青凑到陈明耳边低语。
陈明点点头,冲外面一招手,藏在货站的卡车立马开了进来。弟兄们手脚麻利,扛起棉布就往车上扔,哗啦啦的布料摩擦声混着女兵们的笑声,竟没人察觉不对。
领头的高个子女兵喝得站不稳,指着棉布问:“你们……搬这个?”
陈青赶紧摆手:“不搬不搬,就是看看……这布好,适合做军装!”说着又给她灌了半碗酒,女兵脑袋一歪,直接靠在墙上睡了过去。
等最后一卷棉布搬上车,天已经大亮。
陈青看了眼满地醉倒的女兵,冲弟兄们喊:“撤!”卡车轰隆着开出仓库,陈明回头望了眼,见女兵们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忍不住咧嘴笑:“还是咱这土办法管用!”
车开远了,陈青才松了口气,拍着满车的棉布道:“这下发财了!谁说女兵不好糊弄?照样给咱灌得没脾气!”
弟兄们都笑,陈明心里头乐开了花:“这趟干得值!往后咱也能穿新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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