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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第1页)

他开始更仔细地观察弄月的习惯,留意她的情绪波动,揣摩她每一个细微表情背后的含义。他需要找到一个突破口,一个能让她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的瞬间。

他看着她偶尔对着窗外发呆时眼底的迷茫,看着她与雷烈相处时,那笑容底下偶尔闪过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他知道,她并非全然投入。她的心里,还有他的位置,只是被她刻意地、恐惧地压制着。

这就够了。

凌墨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势在必得的弧度。

他需要一个场合,一个契机,一场……足够“意外”却又在他掌控之中的“意外”。

他要的,不是她的逃避,不是她的妥协,而是她的溃不成军,是她在无处可逃的情况下,不得不正视的、那份早已燎原的真心。

他开始不动声色地布局,耐心地编织着一张无形的网。而表面上的风平浪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最迷惑人的假象。

————————

茶室最后一盏暖黄的灯熄灭,只剩下窗外月光与街灯交织的朦胧光晕。

雷烈没有像往常一样送弄月到楼下就离开,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叫住了她。

“小姨……不,弄月。”他纠正了自己的称呼,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弄月转过身,月光勾勒出她温婉的轮廓,她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却在此刻显得有些笨拙紧张的少年,心中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雷烈从身后拿出一个不大却包装精致的丝绒盒子,双手递到她面前,黑亮的眼睛在夜色中像蕴藏着星辰,专注而认真地看着她:“弄月,我喜欢你,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是想和你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看很多很多场电影,是想保护你、让你每天都开心的那种喜欢。”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继续一字一句,无比郑重地说:“我知道我可能还不够好,还有很多地方要学,但我可以学!我会努力变得成熟,变得可靠,变得能配得上你!你……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做我的女朋友吗?”

他的话语直白、热烈,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却每一个字都砸在弄月的心上。她看着他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的鼻尖,看着他紧抿的唇线,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掺假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真诚和期待。

这段时间的相处,雷烈的好,如同温水煮青蛙,一点点渗透进她原本混乱而疲惫的心。

他的热情是真实的,他的体贴是笨拙却真心的,他的世界简单而明亮,让她这艘在凌墨带来的情感风暴中飘摇的小船,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停靠的、安全的港湾。

和他在一起,或许……真的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可以摆脱那份令她恐惧又心悸的、来自凌墨的禁忌情感?

她沉默的时间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雷烈的心一点点沉下去,眼中的星光也渐渐黯淡,但他还是强撑着,扯出一个有点难看的笑容,急忙说道:

“没、没事!你不用马上回答我!也不要觉得有压力!”他语速飞快,像是怕听到拒绝的话,“你要是现在不想答应,我……我下次再努努力!我还会对你更好的!真的!”

他似乎觉得还不够,又急急地补充,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不管不顾的傻气:“只要你还单身……啊呸呸呸!我的意思是,就算……就算你以后跟别人结婚了,我……我也会等着你!等你离婚!”

这近乎荒唐的“誓言”让弄月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容如同月光下骤然绽放的昙花,带着释然,带着一丝久违的轻松,还有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微的感动。

看着她笑,雷烈愣住了,随即,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弄月止住笑,抬起眼,目光柔和地落在他身上,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温柔却清晰:

“好。”

一个字,简单,却重逾千斤。

雷烈足足呆滞了三秒,然后猛地跳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差点撞到旁边的门框。他手足无措,想抱她又不敢,只能激动地原地转了两个圈,黝黑的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甚至有点傻气的笑容。

“你、你答应了?!真的答应了?!小姨!不,弄月!女朋友!”他语无伦次,眼睛里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几乎要将这夜色点亮。

而此刻,在二楼某个未曾亮灯的窗口,一道冰冷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死死钉在楼下那相视而笑(在他眼中)的两人身上。

凌墨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阴影将他大半张脸都隐匿起来,只有紧抿的唇线和绷紧的下颌,泄露了他此刻汹涌的情绪。

他听着楼下雷烈那毫不掩饰的狂喜,听着弄月那声轻柔的“好”,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

但他脸上,却缓缓勾起了一抹极其诡异的、冰冷的笑容。

他拿出手机,屏幕的冷光映亮了他幽深的瞳孔。他找到那个最近频繁联系他的、那位作风大胆的海王学姐的头像,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学弟的困扰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

【学姐,你上次说的,能让人‘放松’的东西,还有吗?我最近……压力有点大。】

信息发送成功。

他收起手机,再次将目光投向楼下。弄月已经被兴奋的雷烈小心翼翼、视若珍宝般地拥入怀中(虽然只是轻轻一抱,雷烈就红着脸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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