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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第1页）

但是死啦死啦还是慢条斯理着他的上一个问题：&ldo;西岸那边的村乡快成无人乡啦，多是被抓去修南天门死的，这个情报里有吗？&rdo;

虞啸卿：&ldo;那个算不得情报，是民间传言。不过谁都知道是真的，日军制造的无人区还少吗？&rdo;

死啦死啦：&ldo;我是说，西岸人口过万，为一个南天门搅成无人区‐‐南天门会只是我们眼里看到的这些吗？&rdo;

我对自己嘀咕：&ldo;要急眼了。&rdo;

虞啸卿：&ldo;你听懂了吗？‐‐我们不能进攻，因为不知道那座鬼山下有什么？这是你我能说的话？记着，我国很大，我族军人，数千年来没有过这样的溃败，欠太多了。我们都该死的。&rdo;他揪着死啦死啦，&ldo;你，我，他们，都该死的。&rdo;

死啦死啦：&ldo;……我不认识该死的人。&rdo;

虞啸卿放开了他，老虞一副意兴阑珊地样子，我想他今天的感慨是趁兴而来必败兴而归‐‐至少适用于我们炮灰团。

虞啸卿：&ldo;不想跟你说了。你团，烂苹果一堆，好苹果跟烂苹果放一起也要烂掉，你也烂了。把你团放在这是免得再带烂了别人。你知道我干嘛来这个一无用处的地方，什么也不为。只为你的不安份，每天一炮，屡败屡战，我以为你是勇于言战的，以为你会和我一样高兴，搞错了。原来你只是要搞出些动静，好多分些东西。&rdo;

死啦死啦：&ldo;……我不知道。&rdo;

虞啸卿便跺掉脚上的泥土，&ldo;话不投机。不用送了，我不想看你的痞子兵歪七咧八地敬礼。&rdo;

死啦死啦就只好在原地站着，&ldo;什么时候开始进攻？&rdo;

虞啸卿头也不回：&ldo;对那帮了无战意的军官，我早学会了保密。几个月吧，几个月内。&rdo;

死啦死啦：&ldo;如果我能证明虞师没法突破南天门的防御……&rdo;

虞啸卿：&ldo;那就坐下，坐在你现在站的地方，看着对面我的尸体，说虞啸卿你这个蠢货吧‐‐坐下。&rdo;

死啦死啦苦笑。

虞啸卿：&ldo;坐下！&rdo;

死啦死啦摊了摊手，坐下。

虞啸卿：&ldo;国难当头，你们就只管坐视吧。&rdo;

然后他就走了，几米高的交通壕也只管跳下去，他消失了，我们听见扑通一声。然后那家伙重重踏着脚离开。

死啦死啦坐在那里抠着草皮，我笑嘻嘻的过去。

我：&ldo;虞大少待人四大章回：第一章万分期待，第二章失望至极，第三章暴跳如雷，第四章是不理你啦。嘿嘿，虞大少爷。&rdo;

死啦死啦：&ldo;不要损啦。你总也是军人，对尊长阳奉阴违。你也就成了他骂的那种人。&rdo;

我：&ldo;啊哈。荣幸死啦，我不是他身边的精锐。真不知道那帮浑球日子是怎么过的？&rdo;

死啦死啦：&ldo;过得很好。有个信着的东西你不知道能过得有多舒服。&rdo;

我：&ldo;我知道的，看我爹就知道。&rdo;

死啦死啦：&ldo;不要风凉。刚风凉完你的师长，又来风凉你老爹。一栋房子，你挑剔完了，不合你意的全拿掉，房子塌了。&rdo;

我：&ldo;我只是在想迷龙家的房子，我爹住在迷龙的大脚板底下。什么叫一山二虎？这个就是。&rdo;

死啦死啦小声抱怨：&ldo;你又来风凉迷龙啦。&rdo;

我们一站一坐，死啦死啦很郁郁，我在乐，那是装着乐‐‐虞啸卿走啦，可他并没给我们留下什么值得愉快的东西。

死啦死啦：&ldo;要进攻啦，不是好事吗？&rdo;

我：&ldo;是好事啊。不用我们去打就是好事。我终于学会感激啦。谢谢你，老天爷。&rdo;

死啦死啦：&ldo;我们能做什么？&rdo;

我：&ldo;什么也做不了。好吧，为了让你舒服点，把咱们过江那条道告诉虞啸卿好了吧？告诉他，然后好好过日子，什么也不要管了。&rdo;

死啦死啦：&ldo;那条道又哪容得一万二千人过江？还带装备。&rdo;

我：&ldo;除了我团的一万二千人好不好？怎么用是虞啸卿的事啦。&rdo;

死啦死啦就站了起来，我拉他，并误会这是要回去的信号。

我：&ldo;走啦走啦。&rdo;

死啦死啦：&ldo;你坐下。坐在我刚坐的地方。你就在这坐视吧，坐到天亮了日本人能看见你之前。&rdo;

坐就坐，我就坐下：&ldo;谢啦，还是团座好过师座，知道照顾伤员。&rdo;

死啦死啦冲着我踢了两脚土，掉头就走。到了交通壕前他也学着虞啸卿，腰都不弯跳了下去，但是我听见一个人摔倒的声音。

不知道哪个渣子兵在发问：&ldo;团长你打哪儿掉下来的？&rdo;

我听着那家伙爬起来，瘸着走开，我哈哈大笑，&ldo;你做不来他的！那是个疯子！没听出来吗？他把我们全喂了子弹也不会打个寒战。他眼里的东西都是该死的，包括他自己，早死晚死而已‐‐他早活腻了！&rdo;

死啦死啦：&ldo;和你一样！&rdo;

一样就一样吧，坐着还不够舒服。我躺了，瞪着繁星似尘。

童年时的我也经常这样，挨了揍之后，躺在院子里地地上，藏在我父亲心爱的花下，翻着一本从父亲书架上偷来的天文书，按图索骥地对照着天上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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