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一惊:&ldo;啥时的事,你可别吓我。&rdo;
&ldo;谁吓你了?我是来问问,以前红红跟你说啥没?&rdo;三儿显得很恼躁,脸上灰扑扑的,全然没了那份精神气。都是找红红找的,这个女人,可把三儿害死了,说不见就不见,一个大活人,居然真就不见了。这热的天,上哪找去?见二丫怔在那里不说话,三儿又道:&ldo;怕是我姐跟人跑了。&rdo;
&ldo;你放屁!&rdo;二丫突然就给骂了一句,骂得很脏。她认真想了想,没想起啥,以前跟红红老在一起,说过的话多着呢,这阵全给没了影,一句也记不起来。
&ldo;你看我这脑子,里头装的尽是石灰。哎,厂里你问了吗?&rdo;
二丫有点急红红。
&ldo;问个啥!她都半月没上班,厂里还到处找她呢。&rdo;
二丫让三儿的脏话说得脸红起来,没来由的就红。
红完,她又说:&ldo;这就怪了,能到哪去呢?&rdo;
二丫觉得自己并不理解红红,她不理解这世上每一个人,有时候,她连自己都不能理解。她望望天,天火红火红,她记起好久没看到云彩了。
&ldo;报案了没?&rdo;又过半天,二丫收回目光问。
&ldo;报个辣子!&rdo;三儿气鼓鼓的,他的心思并不全在红红身上,如果不是他妈硬逼着他找红红,他不会在这热的日头下乱跑。凭啥要让我跑?!三儿的生意赔了钱,心烦得要死。
&ldo;她留下封信,不让家里找她。&rdo;三儿又说。
二丫松口气,既然不让找,人肯定是安全的,说不定过几天自己就回来了。不过她还是不放心地说:&ldo;三儿你得报案,这种事报了案好。&rdo;
&ldo;报案得花钱,你以为警察会给你白找人,我才不花那冤枉钱。&rdo;
三儿的话让二丫心凉,联想到苏朋,心里漫过一层惆怅。&ldo;你也甭急,慢慢打听,能上哪儿哩,没地方去还不就回来了,用不着担心。&rdo;她敷衍着说了几句,打算回去。
&ldo;我担心她做啥哩,是我妈担心,天天催我找。祸害,真是个害人精。&rdo;
&ldo;她是你姐哩,找也是应该的。&rdo;二丫又多了句嘴。
&ldo;姐咋了,姐就该害人?害得我买卖都做不成。&rdo;三儿擦擦额上的汗。其实他生气的是红红拿走了他一千块钱。钱压在枕头底下,本想给二丫买条裙子,没想让红红给偷了。这些日子没买卖,他心里急,嘴上都起了泡。看见二丫穿件吊带背心,奶子鼓鼓地往外跳,藕似的胳膊白白嫩嫩。他又忍不住心动,咽口唾沫,馋馋地盯住二丫。
一碰那目光,二丫仿佛醒了,丢下句话,趿着拖鞋进了院。
三儿痴痴癫癫,隔着院子望了好一阵,终因怕着黄风,不敢轻举妄动,很不甘心地走了。
晚饭刚吃过,丫儿来了,一进门就搂住二丫脖子,这家里就数她跟二丫还算亲热。
&ldo;做啥好吃的,也不给我留点。&rdo;
&ldo;待一边去!&rdo;二丫没好气地臭道。
&ldo;不嘛,人家想你了。&rdo;丫儿说着挠一下二丫的胳肢窝,二丫咯咯笑了。
&ldo;想想想,头上想还是脚上想?&rdo;二丫正在刷锅,怕把丫儿衣服弄脏,一进门她便发现,丫儿出脱了,时尚了,袅袅婷婷的,完全是她当年那副模样。
丫儿还在纠缠,她今儿高兴,恨不得咬二丫一口。
二丫忙完,姐妹俩到里屋说话,丫儿才发现,姐姐心里有事。
&ldo;还是那个三儿?&rdo;丫儿问。
二丫摇头,她才不会为三儿烦心哩,三儿走后,黄风又唠唠叨叨,把她说得八面子不是东西,二丫懒得跟父亲争辩,这段日子她跟父亲的话越来越少。
二丫是烦苏朋。表面上二丫装得冷,好像苏朋的死活跟她没关,其实只有自己知道,她为这事焦心哩。她拉过丫儿的手:&ldo;你说我该不该去求大丫?&rdo;
&ldo;去了也不见得管用,大姐不会帮你。&rdo;丫儿说。
&ldo;我就知道,谁也看我笑话哩。&rdo;
&ldo;姐,不要小心眼好不?&rdo;丫儿嘟囔了一声,说,&ldo;他们家跟我家一样,一个不管一个。&rdo;
二丫没话了,大丫家的情况她多少还是知道点,这个指望怕是真要落空。
&ldo;你少理他,钱又不是你花的。&rdo;丫儿愤愤不平,她对苏朋没好感,从没叫过一声姐夫。二丫缄口不语,丫儿还小,哪知道夫妻间这些破事。整个下午,她都为这事犯难过,她是真不想管的,也没法管,可她不得不为自己着想。女人离一次婚可以,要是接二连三离,怕是一生都要耗在这上面了。
睡觉时,丫儿突然神神秘秘说:&ldo;大姐最近不对劲,怕是要出事哩。&rdo;
&ldo;她不是在医院,能出啥事?&rdo;二丫本来不想提大丫,见丫儿表情很怪,忍不住问。
&ldo;不说,反正出事哩。&rdo;
&ldo;你个死丫头,拿我开涮!&rdo;两个人在床上打闹起来。
丫儿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疑惑跟二丫说了,二丫好不愕然,半天才说:&ldo;真的?&rdo;丫儿说完又后悔,她也是乱猜,并无真凭实据。见二丫透不过气的样子,丫儿忙说:&ldo;兴许是我乱想哩,医院里乱糟糟的,我都烦死了。&rdo;
二丫却认定丫儿说的是真。
老城里人黄风没睡,睡不着,丫儿到车家当保姆两个月了,极少回来,回来也不跟他说会话。黄风感觉被她们踹开了,成了一条多余的老狗,可怜巴巴等施舍。女子们是没有良心的,他越发地认识到这点,长大一个飞一个,直飞得鸟去巢空,一屋子孤单留给他自个。
夜风吹起来,吹得院里沙沙作响,屋子里的温度渐渐凉下去,黄风感到身上有点冷。
二丫和丫儿还在叽叽喳喳,好像在说大丫。黄风支起耳朵,就听得大丫这鸟又犯贱了,跟那个包工头眉来眼去。&ldo;呔!&rdo;他心里恨恨恶心了一阵,闭上眼,装睡,却没想一股子泪潸然落下。
老城里人黄风曾有个不错的家。
大丫跟二丫是双胞胎,二十二前的那个冬天,在一场漫天飞舞的雪里,大丫和二丫哌哌落地,给这个没落的家庭带来新的欢乐。在父母的呵护里,小姐妹一天天长大。母亲是个贤淑的女人,气质高雅,举止端庄,脸上始终洋溢温和的笑。父亲虽然不苟言笑,但对两个女儿却是充满着深爱。小时候,两个人的性格并没什么太大的差异,只是二丫比大丫稍稍性烈一点。在母亲的循循诱导下,大丫很早便形成宽厚的性格,凡事都让着二丫。母亲生下丫儿不久,被一场车祸无情地夺走生命。这场意外的灾难给这个祥和、温暖的家庭带来致命的打击,父亲自此变成一个寡言少语,对世事漠不关心的人,他把全部精力放在三个女儿身上。
母亲的去世让大丫过早地从孩子变成了大人,从那时起,大丫肩上的担子重起来,她自觉地担起母亲留下的责任,像个小母亲一样尽心尽力照顾两个妹妹长大。十九岁那年,她遇到了叶开。这个身材瘦削,个子矮小,眼睛乌黑,眉间和下巴上有不少黑痣的年轻男人,一闯进她的生活,便牢牢地俘获了她少女的心。他的狂傲自大,他的多才多艺,以及性格中不时流露出的那种多愁善感的文人气质,像磁铁一样吸引着大丫,使她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子魔力,让自己无法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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