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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观察手的最后一道镜线(第1页)

硝烟在红土坡的风里卷成细小的涡,不是轻盈的飘,是带着铁锈味的沉,每转半圈就裹进些红土砂粒,在半空凝成灰黄的雾。风掠过铁架时突然顿了顿,像被什么东西拽住,铁链还在“哗啦啦”地晃,不是连贯的响,是链环带着锈渣碰撞出的“哐当”余震,每节链环的凹坑里都卡着暗红的垢——是血混着机油,被刚才的枪战震得簌簌往下掉,砸在红土里发出“沙沙”的轻响,像谁在用指尖捻着劫后余生的秒数。

左边的羊角辫女孩刚被邓班解开铁链。铁链从她细瘦的手腕上褪下时,留下道紫黑的勒痕,像条没褪净的蛇印,她往回缩手的动作带着迟疑,指节因为长时间蜷曲泛着青白,指甲缝里还卡着点铁架的锈渣,蹭在掌心时“沙沙”痒。帆布鞋的鞋跟沾着道浅褐的压痕,是拆弹钳的齿印,边缘还嵌着半粒红土,她往右边挪了半步,鞋底在红土上碾出浅痕,每动一下,磨破的鞋帮就往脚踝里陷半分,露出的皮肉泛着病态的粉红——不是健康的嫩,是冻久了的肿,上面还沾着草屑,是从橡胶林带出来的。

她的手刚要碰到右边同伴的胳膊,指尖离对方的袖口还有半寸时——

“咻——”

一声锐响突然划破了死寂。不是7.62毫米子弹那种带着沉劲的“嗡”,是更尖的“咻”,像根烧红的钢针被猛地掷出,空气被撕开的刹那,带着股灼人的热,掠过耳畔时,连汗毛都被这股劲掀得竖了起来。

是9毫米帕拉贝鲁姆弹。

子弹的轨迹在视野里划出道细亮的线,快得像道银蛇,擦着左边女孩的小腿过去时,校服裤的布料发出“嗤啦”的裂响——不是整齐的撕,是被弹头的热浪燎过的脆,半寸长的口子边缘卷着焦黑的毛边,露出底下泛着青白的皮肉。血珠没等反应就涌了出来,不是成股的流,是争先恐后地冒,先在伤口处积成小血珠,然后顺着小腿的肌理往下淌,在脚踝处拐了个弯,那里有块浅红的压痕,是被铁链勒的,血珠顺着痕的纹路往下爬,在裤脚积成小血洼,“啪嗒”滴在红土里,晕出朵极小的褐花。

“啊——”

女孩的低呼声卡在喉咙里,不是剧痛的嚎,是惊惶到极致的颤,尾音带着气音的抖。她的身子猛地往左边歪,帆布鞋的鞋跟在红土上打滑,差点摔倒时,邓班的手像铁钳似的扣住了她的肩。那动作快得像道风,掌心的血痂还带着之前枪战的硬,是半干的暗红,蹭在她洗得发白的校服上,晕出朵不规则的花,花瓣的边缘还沾着点黑灰,是从铁架上蹭的锈。

“别动。”邓班的声音压得极低,喉结在脖颈里滚了滚,掌心的力道却没松,他的拇指蹭过女孩小腿的伤口边缘,没敢碰血珠,只是把她往自己身后带了半寸,“没事了,只是擦破点皮。”话虽这么说,他握枪的右手却突然绷紧,95式步枪的枪管微微抬起,红布条缠着的枪身还在发颤,像条被激怒的蛇,准星已经锁住了子弹来的方向。

风不知何时停了,橡胶林的叶尖悬在半空,连红土坡的砂粒都忘了翻滚。铁链的“哐当”余响渐渐歇了,只剩下女孩压抑的抽气声,和血珠滴在红土里的“嗒嗒”声,在空旷的厂房周围荡,像在数着下一颗子弹可能飞来的瞬间。

我的准星像被猛地砸进烧红的铁水里,瞬间炸开细碎的震颤。十字线在镜筒里疯狂窜动,不是平稳的扫,是带着齿痕的剐——扫过红土坡时,草叶上的血珠被放大成半透明的玛瑙,珠尖悬着的红土渣看得一清二楚;掠过橡胶林,藤蔓的卷须在风里拧成麻花,叶背的锯齿沾着黑油,像无数把倒悬的小刀;停在废弃水塔顶端,锈铁皮的破洞边缘卷着锋利的刃,去年激战留下的弹孔里还卡着半片迷彩布,布纹被风吹得“簌簌”抖,像有人在里面招手。

枪管的散热孔凝着缕青烟,不是轻盈的白,是混着枪油味的灰,被冷枪带来的震颤搅得打旋,在金属表面洇出圈淡褐的痕。我握着枪托的指节泛着青白,防滑纹里的红土渣被攥得发黏,每根神经都绷成了待断的弦——刚才射击时残留的温度还焐在枪管里,此刻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枪刺得发寒,金属的凉意顺着掌心往骨髓里钻,带着股说不出的涩。

镜筒倍率被我拧到最大,红土坡的景象突然被拽到眼前,连草叶的绒毛都根根分明。离铁架三丈远的地方,枚9毫米弹壳侧躺在红土里,阳光斜斜地照在黄铜底火上,反射出针尖大的亮,晃得我睫毛猛颤——那弹壳的边缘有处细微的凹痕,是被狙击手踢过的印,印子里还卡着点黑垢,是橡胶林的腐叶渣。稍远些的荆棘丛被踩倒了片,断口处的汁液混着红土凝成黏糊糊的团,最粗的那根藤条上,挂着半片伪装网的纤维,绿得发旧,和周围的草色几乎融为一体,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女孩小腿的血还在滴。不是匀速的落,是一坠一坠的急,血珠砸在铁架的锈缝里,“嗒”的一声闷响后,会在锈渣里洇开个小圈,像颗被按进红土的图钉。三滴,四滴,五滴……那声音在死寂里被无限放大,敲得人耳膜发紧,像老式座钟的摆锤在晃,每一声都往心脏上撞。我看见血珠在锈缝里积成小血洼,洼里映着厂房破洞漏下的天光,亮得刺眼,又被下一滴血砸碎,碎成无数个晃动的小太阳。

“找不到。”傣鬼的气音从耳机里挤出来,带着股没烧透的烟丝味——他刚在水塔后嚼了半根烟,烟蒂还别在战术背心里,此刻说话时,气音里的火星子像要顺着线路窜过来。我能想象他的样子:左眼贴着瞄准镜,右眼眯成条缝,手指在扳机护圈上磨出“沙沙”声,那护圈的锈被他磨得发亮,露出底下的冷铁色,“刚才那颗9毫米是从东边断崖第三块岩石后打的,弹道偏角7度,距离约800米;这颗偏了西南20度,橡胶林边缘的野葛藤在动,他在绕着我们画弧,速度很快,每步挪半米,专挑有掩体的地方钻。”

他的枪管在远处的水塔上微微调整,镜筒的反光在红土上投出细亮的线,像条游走的蛇。“这家伙是老手。”傣鬼的气音压得更低,“换弹速度比我快0.3秒,刚才那颗子弹的弹道修正量刚好抵消西南风的影响,他在算风速——红土坡的风每秒变三次向,他比我们更熟这鬼地方。”

风突然从东南转向西北,卷着橡胶林的腥气往枪膛里钻。我的准星扫过废弃水塔的阴影,那里的锈铁皮后有片草叶在不自然地抖,不是风动,是被什么东西压着的沉。我猛地屏住呼吸,看见草叶下露出半寸枪管的反光,不是我们用的型号,是带消音器的USp,黑色的枪管上沾着点红土,像条刚从土里钻出来的蛇。

“他在看我们。”我低声说,指腹蹭过枪身的铭文,那里刻着“中国制造”四个字,被经年的汗水浸得发亮,“他知道我们在找他,故意露破绽。”

血滴的“嗒嗒”声还在响,铁架的锈缝已经被染红了一小片。镜筒里,那半寸枪管的反光突然消失,像被什么东西捂住,紧接着,橡胶林的野葛藤又动了动,这次晃得更厉害,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拨。

“他在逼我们动。”傣鬼的牙齿咬得发响,“只要我们挪位置,他的十字线就能锁上来。”

我的喉结滚了滚,尝到点血腥味——是刚才咬得太狠,舌尖被牙硌破了。准星重新咬住野葛藤晃动的地方,那里的藤叶颜色比周围深半分,是伪装网的颜色,网眼里隐约能看见双反光的护目镜,像两颗藏在暗处的狼眼,正死死盯着铁架下的女孩们。

我右手拇指抵住瞄准镜的倍率旋钮,指腹的老茧蹭过金属纹路,发出“咔啦”一声细响。旋钮每旋半圈,镜筒里的世界就猛地往前拽一寸——红土坡的轮廓先是模糊成团暗红,随即被硬生生拉得变形:远处的断崖像被按在放大镜下的老树皮,斑驳的岩面在视野里铺展开来,半腰处的弹孔比记忆里更密,有的孔里还嵌着锈迹斑斑的弹头,是去年围剿时留下的;岩缝里钻出的荆棘丛被拉得极近,细瘦的藤条在风里拧成麻花,尖端的倒刺泛着青白的光,像无数根没上膛的枪管,正对着厂房的方向。

镜筒边缘的刻度线微微发颤,不是手不稳,是心跳顺着枪身传上来的震。我眯起左眼,右眼紧贴着目镜,睫毛上的红土渣簌簌掉进镜片与眼眶的缝隙里,有点痒,却不敢眨眼——视野里的荆棘丛突然晃得厉害,最粗的那根藤条上,一片带锯齿的叶子正以不自然的频率颤动,叶背沾着的黑油在阳光下亮得刺眼,像谁刚用枪管蹭过。

“他在等第二枪。”我的喉结往上滚了滚,尝到点铁锈味——是刚才咬得太狠,牙龈渗了血。护目镜后的眼球被镜片压得发酸,视线却死死锁着傣鬼的瞄准镜方向:他的镜筒架在水塔的锈铁皮上,阳光斜斜地照在物镜上,反射出一道细亮的线,那线在红土上投下摇曳的光斑,像条游走的银蛇,时而钻进弹壳的凹痕里,时而爬上被踩倒的荆棘丛,把所有可能藏人的角落都扫了一遍。

“第一枪是试探。”我把声音压进喉咙,气音顺着耳机线传过去,带着电流的“滋滋”声,“9毫米帕拉贝鲁姆弹,弹道偏左3度,擦着女孩的裤腿走,故意留着活口——他在看我们的反应:邓班会护着孩子往哪躲,杨文鹏会不会松攀爬绳,我和你谁先动瞄准镜。”

镜筒里的断崖又近了些,岩面的裂纹里积着层黑灰,是常年硝烟熏的。离崖顶半尺的地方,有块松动的碎石正往下掉,速度慢得像在飘,我数着它划过第三道岩缝的时间——两秒。足够一个熟练的狙击手调整呼吸,计算风速,把十字线从荆棘丛移到铁架。

“这一枪准得要命。”我的指节往枪身的防滑纹里嵌得更深,红土渣混着汗凝成黏糊糊的团,“他在算我们的反应时间。从冷枪响起,到我们锁定方位,再到调整射击诸元,总共需要1.7秒。刚才那枪故意拖慢了0.3秒,就是在测这个数——现在他手里的表,指针肯定卡在1.7上。”

风突然从西南转成东南,卷着橡胶林的腥气撞在枪管上,发出“呜呜”的轻响。镜筒里的光斑猛地晃了晃,扫过红土坡上的一道浅沟,沟里的积水映出片扭曲的天,像块碎了的镜子。我看见那倒影里,有个模糊的黑影正从断崖后往右侧挪,速度极快,每步都踩在岩石的阴影里,伪装服的颜色和岩面的褐红几乎融为一体,只有靴底的钢钉偶尔蹭到石头,溅出点火星,在倒影里亮得像颗星。

“他在等我们慌。”我盯着那团黑影,目镜的边缘硌得眉骨生疼,“等我们为了护孩子乱了阵脚,等谁忍不住先露了破绽——只要枪管的反光稍微偏半寸,他的子弹就到了。”

镜筒里的荆棘丛突然静止了,倒刺不再颤,藤条绷得像根拉紧的弦。我知道,那不是风停了,是狙击手的手指已经搭上了扳机,呼吸调成了匀速,十字线正从岩缝里探出来,像条蓄势待发的蛇,舌尖已经舔到了猎物的影子。

护目镜上的光斑还在游,突然定在铁架的铁链上,把“哗啦啦”晃的链环照得发亮。我数着链环碰撞的次数,听着女孩小腿的血滴在锈缝里的“嗒嗒”声,心里把时间掐得越来越紧——1.7秒,还差0.5秒。

“你想干什么?”傣鬼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突然在耳机里绷得发紧。我甚至能想象他此刻的样子:左眼死死抵着瞄准镜,右眼因用力而眯成条细缝,握枪的指节泛着青白色,护圈上的锈被他碾得簌簌往下掉。他的枪管往我这边偏了半寸,镜筒的反光像道突然出鞘的刀,斜斜扫过我的战术背心——那里还沾着片暗红的渣,是刚才爆头红蛇时溅的脑浆,混着红土凝成半干的痂,被反光一照,亮得有些刺眼。

“你的位置是开阔地。”他的气音里裹着压抑的急,“水塔那破铁皮早就被12.7毫米子弹打穿三次了,9毫米帕拉贝鲁姆弹能像捅纸似的穿过去,他一枪就能打穿你的护心镜,你以为你这战术背心是钢板?”他的枪管又偏了些,反光扫过我右臂的迷彩服,那里的布料被汗水浸得发亮,能隐约看见肌肉的轮廓,“别他妈犯傻。”

“我做饵。”我没等他说完就打断,指节正往枪身的防滑纹里嵌,虎口那道旧燎痕被扯得裂开细缝,血珠顺着纹路上爬,在枪身的黑色涂层上洇出朵歪歪扭扭的小红花,像去年红土坡上开败的野菊。我故意把枪往右侧挪了半尺,水塔的锈铁皮只挡住我半边身子,右臂完完全全露在阳光下——阳光把迷彩服烤得发烫,汗渍在布料上画出深浅不一的痕,像幅皱巴巴的地图,亮得扎眼,“你盯着所有阴影,尤其是东边断崖的岩缝和橡胶林的野葛藤。我动一下,他就得调瞄准镜,镜筒的反光只要漏半分,你就能锁死他。”

我的手指在扳机护圈上轻轻敲了敲,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往上爬:“他是老手,知道我们在找他,肯定藏在视野最偏的地方。但他要杀的是孩子,只要我这‘活靶’比孩子更显眼,他的十字线就会往我这儿偏。”

“不行!”傣鬼的气音里突然迸出火星,像有人在耳机里划了根火柴。我听见他那边传来“咔”的轻响,该是他调整了呼吸,肩膀因发力而猛地绷紧,狙击步枪的枪管微微往上抬了抬,枪身缠着的橡胶树皮蹭过水塔锈铁皮,发出“沙沙”的刮擦声——他这是想调转方向,把枪口对准我周围的盲区,摆明了要替我挡枪。

“要做饵也是我来。”他的声音硬得像块红土坡的顽石,“我是狙击手,我的位置比你隐蔽,枪管上的伪装网能遮住反光,你这观察手凑什么热闹?”

“这是观察手的活儿。”我把声音压得更低,字字都像裹了红土的砂,往他耳朵里钻。我的拇指蹭过枪身侧面的铭文,那里刻着串模糊的编号——“7312”,是去年在红土坡溶洞缴获的,当时这枪的原主正用它指着傣鬼的后脑勺,是我扑过去用枪托砸烂了那家伙的手腕。“你是狙击手,我是观察手。观察手在前,永远在狙击手看得见的地方,这是规矩。”

我顿了顿,让记忆里的画面更清晰些:去年溶洞里的硝烟比现在更浓,傣鬼正趴在石缝后调整瞄准镜,颗流弹突然从斜上方飞来,我扑过去时,子弹擦着我的肩胛骨飞过,在石墙上炸出串火星。那时他吼得比现在还急,骂我是“不要命的疯子”,可后来清理伤口时,他往我嘴里塞的巧克力,比谁都甜。

“你忘了上次在溶洞?”我的声音软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是谁替你挡的流弹?这次换我来做该做的事,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扣扳机。”

风突然在水塔顶端打了个旋,卷着红土砂粒往我脖子里钻。耳机里静了几秒,只有傣鬼粗重的呼吸声,像头被惹急了的狼在压抑低吼。我知道他在挣扎——他的瞄准镜肯定正对着我,十字线里我的右臂亮得像团火,他比谁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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