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中文网

630中文网>牧羊人叫什么歌 > 第12章 绿萝叶的蕉痕(第2页)

第12章 绿萝叶的蕉痕(第2页)

这话出口时,指尖已经搭上了手机电源键。屏幕暗着,像块浸了水的黑石头,硅胶壳上还留着下午打靶时蹭的火药灰,指腹一按就沾了层浅褐。解锁界面弹出来时,我的拇指突然发颤——不是冷的,是心里那点说不清的慌在抖。第一次按上去,指纹框闪了下红,像道被驳回的命令;第二次偏了半寸,指尖滑到了摄像头的镜片上,冰凉的玻璃硌得指腹发麻;直到第三次,指腹的汗被蹭得差不多了,“咔嗒”一声,屏幕才亮起来,蓝光漫过指节时,像泼了点冰水。

拨号界面的数字泛着冷光,“辛哥”的号码排在最近通话的第二个,数字边缘被反复点击磨得发亮,像被摸久了的鹅卵石。我盯着那串数字看了两秒,食堂的白炽灯突然“滋啦”响了声,镇流器的嗡鸣里,混着大师傅在后厨剁肉馅的“咚咚”,还有远处洗碗池的水流声——这些平时听着踏实的响动,此刻都像被拉长了的线,绷得人耳膜发紧。

指尖落在拨号键上时,蓝光突然漫开,在傣鬼的军装上淌出片流动的亮。他的肩章就搁在桌沿,铜质的星徽沾着点食堂的油烟,被这蓝光一照,暗得像块生了锈的铁。星徽边缘的棱角磨圆了,是常年扛枪磨的,最尖的那个角还缺了半分,去年在桃九垭口追逃犯时,被岩石磕的——那道疤和他此刻紧锁的眉峰,在蓝光里叠成了团沉影。

“嘟——嘟——”

等待音刚响到第二声,电话突然通了。听筒里先炸出串“滋滋”的电流声,像有只虫子在里面扑腾,跟着是“咔啦”一声轻响,像是对方刚拿起手机,指腹蹭过了听筒的网罩。

“喂?”

辛集兴的声音从电流里钻出来时,我捏着手机的指节猛地一缩。不是平时在俱乐部的烟嗓,那声音糙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带着汗味和阳光的暖;此刻这声里裹着层冷,音调比平时低了半度,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尾音还有点发飘,混着“滋滋”的电流,听着像隔着层结了冰的玻璃。

背景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脆响。是冰块撞在玻璃杯上,不是格斗俱乐部冰柜里那种冻得发僵的硬冰,是带着棱角的碎冰,碰撞时发出的“叮当”里,还混着液体晃动的“咕嘟”——像有人正往高脚杯里倒酒,酒液漫过冰块,溅出的水珠打在杯壁上,凉得能透过听筒渗出来。

这声音太突兀了,像根冰锥扎进了食堂的热乎气里。我下意识地把听筒往耳朵里按了按,指腹的汗沾在金属网罩上,立刻蒙了层雾。食堂吊扇的“咯吱”声不知何时变得格外刺耳,铁叶擦过框架的“沙沙”里,混着轴承缺油的涩响,像有人拿着钝刀在耳边慢慢磨,每转一圈,那“咯吱”就往骨头缝里钻半分。

傣鬼的视线突然从桌布上的咸菜渍移过来,落在我攥着手机的手上。他没说话,只是喉结滚了滚,指尖在会员卡的塑料壳上碾出细响——那声音和听筒里的冰块声,在闷热的食堂里撞在一起,像两块互不相容的石头,硌得人心头发紧。

我攥手机的力道突然收得紧了,指节抵在桌沿的木棱上,那道被常年磨出的毛刺扎进掌心的老茧缝,疼得人指尖发麻。手机壳是磨砂的黑,此刻被汗浸得发亮,背面印着的连队番号早被磨得发浅,只有“07”两个数字还清晰——那是我入伍的年份,和辛哥第一次教我打拳的年份,叠在一块儿。

傣鬼刚才说的“后腰鼓包”像块没嚼烂的石子堵在喉咙口,舌尖顶了顶,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喉结滚的时候,能听见自己吞咽的响,混着食堂吊扇“咯吱”的磨,像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翻涌。桌布上的咸菜渍还在慢慢晕,酱色的边缘透着股发暗的沉,倒像是那没说出口的话,在布纹里生了根。

“辛哥,”我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手机壳的缝隙,那里卡着点上午打靶的火药灰,“明儿上午的体能课……你还来吗?二柱子他们说想练你新教的擒拿。”

话刚落,听筒里突然“哗啦”响了声,比刚才更脆,是冰块被人用指尖拨弄着,在玻璃杯里转了个圈。那响动里带着股冷,像把碎玻璃碴子往耳朵里灌,和食堂里馒头蒸腾的热,撞得人太阳穴突突跳。

“我得晚到俩小时。”他打断我的时候,声音里裹着点什么,像被冰块冻住的棉絮,发沉,又飘着。“有点事处理。”

“事”字说得特别含糊,尾音像被什么东西捂住了,是杯口吗?还是他自己抬手捂了嘴?听着像声没发出来的叹息,闷在喉咙里,带着点酒气的暖,又被冰块的凉压着,卡在中间不上不下。我甚至能想象他此刻的模样:手指捏着高脚杯的杯柱,金戒指在杯壁上蹭出细响,杯里的琥珀色液体晃着,漫过冰块的棱角,像在淹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攥手机的指节更白了,抵着桌沿的地方硌出道红痕。食堂的白汽从打饭窗口涌出来,在我军绿色的袖口上凝成细珠,又被体温烘成了浅痕——那点暖,怎么也抵不过听筒里传出来的冷。

傣鬼的视线突然扫过来,落在我绷紧的手腕上。他没说话,只是把会员卡往我这边又推了推,卡面辛集兴的笑脸被灯光照得发花,黑色训练服的领口敞着,锁骨窝里的滑石粉白得像雪,和听筒里那个被冰块声裹着的声音,隔着条看不见的河。

“处理完就去,啊?”我追加了句,声音有点发飘,像怕他挂电话。指尖的汗顺着手机壳往下淌,在桌布上洇出个小湿点,和咸菜渍的暗褐,在灯光下缠成了团说不出的别扭。

听筒里又没了声,只有“滋滋”的电流还在响,像谁在远处磨着钝刀。过了会儿,才传来他低低的“嗯”,那声里没什么劲,像被抽走了骨头,跟着就是忙音“嘟嘟”地钻进来,把刚才那点冰块的脆响,还有没说透的“事”,都堵在了线的那头。

我举着手机愣了愣,指腹贴在听筒的金属网上,那点凉还没散。傣鬼突然伸手,用指背碰了碰我攥得发白的指节,“他没说啥‘事’吧?”

我摇摇头,把手机往桌布上一搁,屏幕还亮着,辛哥的号码在蓝光里晃,像颗悬着的星。食堂的馒头香突然变得很浓,混着点油烟的腻,往鼻腔里钻,可怎么也盖不住听筒里那股冰块的冷——像有什么东西,在辛哥的声音里结了冰,连带着去年他教我“出拳要沉”时的热乎气,都被冻得发僵了。

傣鬼的肩膀突然往我这边倾过来,军绿色的布料擦过木桌沿,带起“沙沙”的轻响。他没说话,只是微微偏着头,下颌线绷得像根拉紧的弦,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先是抿成条直线,再慢慢张开,舌尖抵着上颚,吐出“衬衫”两个字的口型。那眼神里带着股急,像靶场里发现脱靶的子弹,瞳孔缩得很细,死死钉在我攥着手机的手上,连食堂吊扇晃过的影子落在他脸上,都没能让那目光移开半分。

我喉结猛地滚了滚,指尖在手机壳的防滑纹里蹭得发白。桌布上那滴咸菜汁还在晕,酱色的边缘漫过蓝白格子的线,像条没头的蛇,往我捏着馒头的手边爬。掌心的汗顺着手机壳往下淌,在桌布上洇出个浅湿的印,和那滴暗褐的渍,在灯光下缠成了团说不出的沉。

“辛哥,”我清了清嗓子,声音有点发紧,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听说你换了件新衬衫?上次见你穿的那件训练服……”话到嘴边顿了顿,突然想起那件衣服的模样——袖口磨出的毛边卷着,左胸印着的“格斗俱乐部”字样洗得发白,后背总洇着片深褐的汗渍,是辛集兴教完课必留的印,他总说“这渍是勋章,比奖杯实在”。

听筒里沉默了半秒,只有“滋滋”的电流还在响,像远处有谁在磨着钝刀。跟着,突然传来声笑。不是在俱乐部时那种敞亮的笑,那笑声裹着汗味和拳套的皮革腥,能震得铁丝网上的旧拳套都晃;此刻这笑里裹着冰,像从冰柜里捞出来的,尾音发飘,还混着冰块碰撞的“叮当”,听着像块冻硬的石头砸在玻璃上。

“哦,那破衣服早该扔了。”他的声音隔着电流传来,比刚才更冷了半分,“朋友送的新衬衫,穿穿看。”“朋友”两个字说得格外轻,像怕被谁听见,尾音还没落地,背景里突然炸出串尖锐的女声——不是格斗俱乐部女学员的清亮嗓门,那声音带着股尖细的锐,像指甲刮过玻璃,跟着是“哐当”一声巨响,像是玻璃杯摔在了地上,碎碴飞溅的脆响透过听筒钻进来,扎得人耳膜发疼。

“先这样。”

辛集兴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像被那声脆响惊着了,话音里带着股没压住的慌,尾音都劈了岔。没等我再问什么,听筒里突然传来“咔”的一声,像被人猛地按住了挂断键,忙音“嘟嘟嘟”地涌出来,又急又脆,像根被绷到极致突然断裂的弦,在空旷的食堂里荡出细弱的回音。

我举着手机愣在原地,指尖还贴在听筒的金属网上,那点从线那头传来的凉,还没散尽。桌布上,傣鬼的指节正抵在那滴咸菜渍旁,指甲盖泛着白,“听见没?”他的声音压得很低,“那地方哪来的‘朋友’?摔杯子的声,比矿道里的碎石子还脆。”

食堂的白炽灯突然“滋啦”响了声,镇流器的嗡鸣里,混着远处洗碗池的水流声。我把手机往桌布上一搁,屏幕还亮着,通话记录里“辛哥”两个字旁边,那串时长“01:23”的数字,像根没烧完的引线,在蓝光里泛着冷。攥手机的手心全是汗,把磨砂壳的纹路浸得发亮,那点湿意,比刚才打饭时蒸笼的热气,更让人心里发沉。

我举着手机僵在原地,指腹还贴在听筒的金属网罩上。那点凉意顺着指节往上爬,像颗没化的冰粒钻进袖口,熨帖的作训服布料都挡不住,直往骨头缝里渗。手机壳的磨砂面被汗浸得发亮,背面印着的连队徽章早磨得只剩个模糊的轮廓,边角磕出的三道疤——是上次武装越野时摔在碎石堆里留的——此刻硌着掌心,疼得人指尖发麻。

食堂的吊扇还在“咯吱咯吱”转,铁叶擦过积灰的框架,像有人拿着钝刀在耳边慢磨。远处洗碗池的水流声“哗啦啦”淌着,混着大师傅用铁铲刮锅底的“刺啦”,这些平日里听着踏实的响动,此刻都像被拉远了,裹在层透明的膜里,只剩我胸腔里的“咚咚”声撞得耳膜发涨。听筒里残留的电流味还没散,混着食堂飘来的馒头香,在鼻尖缠成股说不出的涩——那香是热的、糙的,带着麦粉的实;电流味是冷的、飘的,像金澜会所窗帘缝里漏出的风。

“咔啦。”

一声脆响突然扯回我的视线。是傣鬼在收那张会员卡,塑料壳的边缘刮过粗糙的木桌,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像指甲划过砂纸。他捏着卡的指节泛着白,卡面在灯光下翻了个身,能看见背面印着的俱乐部地址早被磨得发花,“梧桐路87号”几个字只剩半截,露着底下的白塑料,像道没愈合的疤。卡角卷着的毛边勾住了桌布的线头,他猛一拽,蓝白格子的布纹被扯出道细痕,像条刚被划开的伤口。

“听见没?”他把卡塞进战术背心的内袋,拉链“唰”地拉上,金属齿咬合的脆响里,裹着他压低的声,“那背景音不是拳套撞沙袋的‘砰砰’,不是护具摩擦的‘沙沙’,是冰块滚玻璃杯的‘叮当’——格斗俱乐部的冰柜里,只有冻成块的矿泉水,哪来的碎冰?”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汉家天子(朕就是这样汉纸)  被夺舍成妾,我反手抢系统逆袭  病娇纷纷折腰+番外  玉殿春浓  情深意正浓  啥,假孕暴露了才穿书?+番外  诡异高中毕业后[万人迷]  我在紫云山当杂役  不当坏女人后[快穿]  弱女擒烈郎  碎玻璃  真千金她一心向我(穿书)  红枫领的斯塔夏农场[西幻]  替身爆红后和大佬们炒CP[娱乐圈]  救赎破碎师兄后被缠上了  穿越成贵族学院的炮灰白月光  觅夏  重生为康熙的小青梅躺平一生(清穿)  遗神银行  大统领每夜抱我牌位入睡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