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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夜未歇(第3页)

他的目光终于扫向肖阳,落在他额前遮眼的碎发上,声音没什么情绪,像在随口问件小事:“你是丽丽找的杂工?看着倒机灵,手也稳。”

“是。”肖阳的声音比刚才稳了些,可尾音还是没稳住,在“是”字后面轻轻飘了一下,像被风吹得没了根,“前几天刚到雷朵,跟着大伙搭喜棚、挂红绸,能帮上点忙。”他说着,右手悄悄把布巾往身后又藏了藏,指尖攥得更紧,布巾上的红土渣又掉了两颗。

老佛爷“嗯”了一声,声音淡得像落在红土上的烟灰,没什么情绪。他转头看向丽丽姐,目光又扫过我和肖雅,这次多了点嘱咐的意味,语气比刚才更软些:“明天的婚礼,别太折腾,简单点好。这姑娘怀着孕,身子重,经不起累,别让她站太久。”

说完,他转身往村里的竹楼走,红木烟斗夹在指间,烟锅里的青烟慢悠悠地飘在身后,像条淡青色的尾巴。肖阳赶紧提起木盆跟上,脚步放得很轻,尽量不发出声音。走过去时,他趁着老佛爷转头看路边芒果树的间隙,悄悄抬了次眼——目光飞快地扫过我,只停了半秒,却把情绪都露了出来:除了之前没散的震惊,还多了点细碎的询问,像在无声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老佛爷这么熟?”

我没法回答,只能对着他的方向轻轻摇了下头,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嘴唇没动,只用眼神慢慢示意他“之后再说,现在别问”。他看懂了,眼帘飞快地垂下去,重新恢复了低眉顺眼的模样,可提着木盆的手,还是没完全放松,指节依旧泛着白。

远处橡胶林里传来几声鸟叫,脆得像破了的玻璃,衬得村口更静了。我攥着肖雅的手,才发现她的指尖也有点凉——大概是刚才的气氛太沉,她也悄悄慌了,只是没说出口。

人群像散了的麻雀,杂工们三三两两地往喜棚那边挪,脚步声“咕叽”地踩在湿红土上,渐渐远了。丽丽姐赶紧凑过来,步子迈得急,袖口蹭过我的胳膊,带着点汗湿的凉。她把嘴凑到我耳边,气音裹着慌,连呼吸都带着颤:“杨杰那边出了岔子,没来得及跟肖阳说你的身份,更没提你认识老佛爷!”她的手悄悄拽了拽我的衣角,力道轻却急,“你千万小心,等会儿肖阳会找机会跟你解释,别在老佛爷跟前露半分马脚,这节骨眼上不能出事。”

我点了点头,指尖攥了攥肖雅的手——她的手还是凉的,像刚摸过竹席,我赶紧用掌心裹住,慢慢搓着焐热。扶着她往竹楼走时,肖雅的目光还在往村口瞟,眼底带着点孩子气的好奇,手指轻轻摸了摸小腹:“刚才那个提木盆的杂工,好像一直慌慌的,是不是第一次见老佛爷,吓着了呀?”

“可能是,”我捏了捏她软乎乎的指尖,声音放得柔,可心里却像被红土堵了似的,没半点底,“老佛爷气场强,第一次见的人,难免紧张。”只有我知道,肖阳的慌不是怕,是震惊——是撞见“自己人”站在“对头”阵营里的混乱,那股惊讶像根细刺,扎在我心里,轻轻一碰就疼。更让人发怵的是老佛爷的“和善”,刚才那点笑意像层薄糖衣,谁也猜不透糖衣里藏着的是蜜还是刀,他那句“好好养着”,是真的关心,还是在试探?

明天既是我和肖雅的婚礼,也是收网的日子,这三重压力叠在一块,像块浸了水的石头压在胸口,沉得我喘不过气。我不敢想,万一哪步错了——肖阳露了破绽,老佛爷起了疑心,收网的信号出了差错,我和肖雅,还有她肚子里那个会轻轻踢人的小家伙,怕是都走不出这雷朵村的红土。

路过院外那棵芒果树时,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肖阳还跟在老佛爷身后,藏蓝色的杂工服贴在背上,把他宽肩窄腰的轮廓衬得更明显,背影绷得比刚才还直,像根拉满了的弓,连走路的步子都透着紧。风卷着村口的红绸晃过来,流苏扫过芒果树叶,“簌簌”声里裹着罂粟花的甜香,还有老佛爷烟斗里飘来的焦味,可我闻着,那甜香里却掺了股说不出的苦,像嚼了没熟的芒果,涩得舌尖发麻。

肖雅没察觉我的走神,她的目光落在路边刚挂好的喜字上,红纸被风吹得卷了边,她却看得笑出了声,声音软乎乎的:“明天婚礼,老佛爷会不会给宝宝发红包啊?上次在仰光茶馆,他给我的红包里装了好多椰子糖,甜得很。”她说着,还伸手碰了碰喜字的边角,指尖沾了点红纸的碎屑。

“会的,”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发间的椰香混着阳光的暖,飘进鼻腔,稍微压了点心里的慌,“他会给宝宝发红包,还会给咱们送祝福,祝咱们平平安安的。”

可这话刚说出口,我心里的弦又绷紧了——等会儿肖阳找过来,得先把身份跟他说清楚,把我认识老佛爷的前因后果讲明白,还得确认收网的细节有没有变。他现在就像颗没拔引线的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只有把话摊开,才能让他稳住,也才能让我稍微松口气。

竹楼里的晨光斜斜铺在地板上,把竹椅的影子拉得很长。肖雅坐在椅上,手肘撑着扶手,下巴轻轻抵在掌心,目光落在窗外的喜棚上——杂工们正踮着脚往竹架上挂红绸,红绸被风吹得飘起来,像片晃荡的晚霞,她看得入了神,连指尖无意识摩挲小腹的动作都轻了几分。

我从陶罐里倒了杯温水,杯壁沾着点陶罐的细泥,水温刚好不烫嘴,递到她手里时,她才回过神,冲我笑了笑,眼底还映着喜棚的红。可我手里握着空陶罐,心里却像缠了团乱麻,全是和肖阳见面的盘算:该先讲身份,还是先提老佛爷?怎么说才能让他瞬间明白,不耽误时间?万一老佛爷那边有人盯梢怎么办?这些念头绕得我太阳穴发紧,连指尖都有点发凉。

大概过了一刻钟,院外突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笃、笃、笃”,三短,接着是“笃、笃”,两长,节奏稳得像刻在骨子里。是肖阳的暗号,上次在边境蹲守时约定的,只有我们几个核心成员知道。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半拍,赶紧压下慌,冲肖雅笑得自然:“我去看看,说不定是丽丽姐送喜糖来了,昨天说要给咱们留最好的椰子糖。”说着,我悄悄往腰后摸了摸,确认短刀还在,才轻手轻脚拉开竹门。

肖阳果然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早上那个粗木盆,盆沿沾着点没擦干净的茶渍,木盆里的粗瓷杯歪歪斜斜地放着。他的脸色比在村口时更沉,眼底带着点红血丝,藏蓝色杂工服的领口沾了块新鲜的红土,显然是刚从老佛爷那边脱身,没顾上整理就跑来了,连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湿,贴在脑门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一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却藏不住满肚子的疑惑和紧张,尾音都在发颤,“还跟老佛爷认识?你不是……你不是在边境跟我们一起盯毒线吗?怎么突然跑到雷朵,还成了要办婚礼的‘新郎’?”

他的话像连珠炮,没等说完,我赶紧伸手拽住他的胳膊——手指碰到他杂工服的布料,粗硬的棉线蹭得指腹发涩,力道不自觉用得重了点,“别声张!”我把他往院角的芒果树后拉,芒果树的枝叶长得密,绿油油的叶子能挡住外面的视线,风一吹,叶子“簌簌”响,刚好能盖住我们的声音。

站定后,我才压低声音,语速飞快却字字清晰:“我是卧底,杨杰专门安排的,这次任务太急,没来得及跟你通消息。我认识老佛爷,上次在仰光码头,我们俩被帮派堵了,是他出面解的围——救了我和肖雅。这次来雷朵办婚礼,全是幌子,就是为了方便接近他,等收网信号。”

说这话时,我盯着他的眼睛,能看见他瞳孔先是猛地收缩,接着慢慢放大,攥着木盆的手松了松,又瞬间攥紧,指节泛得更白,显然是还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脸上的沉色里,终于掺了点恍然大悟的松动。

肖阳盯着我,眼睛眨了两下,先是愣在原地,喉结动了动没出声,过了两秒,才像是突然卸了肩上的巨石,肩膀明显垮了些——之前绷得像拉满的弓,此刻后背的杂工服都松了褶皱,连攥着木盆的手都松了力道,指节的青白慢慢褪去。“我刚才在村口看到你,心都快跳出来了!”他的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散的后怕,语气比刚才急了些,“还以为你上次执行任务时被他们抓了,要么就是……就是真跟老佛爷混在了一起,差点没忍住喊你的名字!”

他抬起手摸了摸下巴,指腹蹭过胡茬,带出点粗糙的摩擦感——那手背上还沾着点红土,指甲缝里嵌着点竹篾的碎渣,显然是早上搭喜棚时没来得及清理。“杨杰只跟我通了次暗语,说营地里有个自己人,让我见机配合,没说那人就是你,更没提你认识老佛爷这茬。”他说着,往竹楼方向瞟了眼,声音压得更低,“刚才在老佛爷身边,我满脑子都是疑问,生怕你露了破绽,也怕我自己说错话。”

“别想这些了,先记计划。”我往前凑了凑,芒果树的叶子刚好落在我肩头,我随手拂开,语气沉了些,带着不容错漏的认真,“明天婚礼上动手,信号弹是红色的,到时候会打在东边橡胶林的上空,你一眼就能看见。”我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老佛爷所在的竹楼方向,眼神里多了点坚定,“你到时候盯着老佛爷,他身边的保镖有枪,你得小心,别让他跑了;我会借着‘送肖雅休息’的由头,带她往东边跑,接应的人在橡胶林边缘等着,举着白色的布条。”

提到老佛爷,我声音又沉了几分,连呼吸都慢了半拍:“我知道他上次在仰光救过我们,也算有恩,但你也清楚,他手上沾的血太多,雷朵的罂粟、边境的毒线,都跟他脱不了关系,这次绝对不能放他走。”

肖阳听得认真,不停点头,眉头拧着,显然是在心里把计划过了一遍。他刚要开口说“我知道该怎么做”,远处突然传来老佛爷的声音——不是高声喊,是带着点沙哑的、慢悠悠的调子,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杂工,过来帮我把烟斗擦了,烟嘴堵了。”

那声音像道指令,肖阳的身体瞬间一僵,赶紧应了声“来了!”,声音里没了刚才的放松,又恢复了之前的恭顺。他转头对我飞快地比了个“放心”的手势——指尖还沾着点红土,动作干脆,眼神里带着点笃定,像是在说“我记牢了,不会出问题”。然后他提着木盆,脚步比刚才快了不少,木盆里的粗瓷杯轻轻碰撞,发出“叮叮”的轻响,很快就消失在芒果树的另一侧。

我站在原地,等他的脚步声远了,才往竹楼走。刚推开门,肖雅就从竹椅上站起来,裙摆扫过竹地板,发出“沙沙”的轻响,她凑过来,眼底满是好奇,指尖还捏着片刚才从窗外飘进来的芒果叶:“不是说丽丽姐送喜糖来吗?怎么空着手回来了呀?”

“丽丽姐说喜糖还在装盒,用的是仰光带来的青竹盒,得一个个摆整齐,等会儿才能送过来。”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还是凉的,像刚摸过竹楼里的凉水罐,我赶紧用掌心把她的手整个裹住,来回轻轻搓着,想把温度传过去。

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软,感受着她轻轻回握的力道,我心里的慌总算散了些——之前像堵着团湿红土,沉得喘不过气,此刻那团土慢慢松了,胸口也跟着轻快了点。至少,肖阳知道了我的身份,清楚了我和老佛爷的渊源,也记牢了明天的计划,只要我们配合好,别出岔子,应该就能顺利收网,也能带着肖雅和孩子离开雷朵。

窗外的喜棚已经挂好了大半红绸,风一吹,红绸晃得厉害,像团跳动的火,映得肖雅眼底也亮了亮,她还在小声念叨着明天的婚礼,而我望着那片红,只在心里默默盼着:明天的信号弹,能顺利升起。

窗外的芒果树被晚风拂得轻轻晃,巴掌大的叶子翻着面,把夕阳的光切成碎金似的,洒在竹楼的地板上,晃得人眼晕。太阳正慢慢往西边的橡胶林沉,光线没了正午的烈,变得柔暖,把挂在院外的红绸晒得愈发透亮——原本泛暗的米红,此刻竟透出点暖红的光,绸面被晒得微微发脆,风一吹,流苏扫过芒果树干,“簌簌”声里都裹着点暖意。

墙上贴的喜字是今早刚糊的,红纸边缘还沾着点浆糊的湿痕,被风一吹,边角轻轻往上卷,像在探头探脑地望。明天的婚礼越来越近了,近得能想象到杂工们明天抬着木桌、摆着喜糖的模样,近得能听见肖雅话里藏不住的盼。

我侧头看着她的侧脸,夕阳的光落在她鬓角的碎发上,染成了浅金色,连眼下那点淡青都被遮了去。她没看我,目光落在窗外的红绸上,指尖轻轻贴着小腹,动作轻得像怕碰醒里面的小家伙,嘴里还在小声念叨着,语调软乎乎的,像裹了层棉花:“等去了海边,咱们给宝宝买件软棉布的蓝衣裳,要像澜沧江早上的水色,淡点的蓝,再绣只小芒果在衣角,你说好不好?”

她顿了顿,嘴角往上弯了弯,眼里亮着点细碎的光,像落了星子:“还想跟你去看海边的日落,听说那边的太阳落得慢,会把海水染成橘红色,咱们可以坐在竹编的小椅子上,抱着宝宝,等星星出来……”

她说这些话时,声音很轻,没注意到我攥紧的手,没察觉我眼底翻涌的情绪,更不知道这雷朵村的红土里藏着多少黑暗——藏着橡胶林里的血、罂粟花下的毒、老佛爷烟斗里的算计,藏着我腰后短刀上没擦净的腥气。

我心里暗暗发着誓,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呼吸都带着点沉:不管明天的收网多危险,不管老佛爷的保镖手里有多少枪,不管肖阳能不能盯紧目标,我都要带着她离开这里,带着她和宝宝去海边,让她亲手摸到那件淡蓝色的小衣裳,让她亲眼看见橘红色的海上日落。

我要让她永远活在她想象的安稳里,永远不知道这雷朵的红土曾埋过多少秘密,永远不用看见那些藏在喜棚、藏在红绸背后的锋利与黑暗。风又吹过芒果树,叶子的影子落在她脸上,轻轻晃着,我悄悄伸手,把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皮肤的暖,心里的决心更沉了——明天过后,一定要让她的愿望,全部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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