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突然从吉川樱子身上移开,直直落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意极淡,只在唇瓣边缘漾开浅浅一道弧度,连眼角的纹路都没牵动半分,可眼底依旧是深不见底的平静,像结了冰的湄公河面,看不出半分情绪。“袈沙,你手背的伤刚好些,去处理了她。”她抬了抬下巴,指尖精准地指向跪在地上的山田音美,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用青姑会的刀——就是樱子膝头那把鲛鱼皮鞘的。”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光洁的大理石地面,补充道,“让她死得‘体面’点,别让血污了我的地板,清理起来麻烦。”蛇形发簪在她指尖又转了一圈,金舌的红宝石闪了闪,像是在为这道冷酷的命令做注脚。
这话像一块从湄公河底捞上来的冰,狠狠砸在我心头,瞬间冻僵了血液。手背缠着的无菌纱布下,伤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感,仿佛有无数根细针蘸了盐水,在皮肉里反复扎刺,连骨头缝都透着灼烧般的疼,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淌,瞬间浸湿了衬衫的领口。
我下意识地往山田音美那边看——她像是被这句话抽走了所有力气,猛地抬头,原本圆睁的眼睛里,惊惶的神色瞬间崩塌,被浓稠的绝望填满。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她苍白的脸颊往下滚,砸在暗粉色和服的紫藤花刺绣上,晕开一个个小小的湿痕,把花瓣上沾着的细碎木屑都泡得发涨变软,连银线的光泽都黯淡了几分。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细碎的呜咽声,像只被折断翅膀的鸟。
而她身侧的青姑会女人们,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了。方才还压抑的空气里,开始弥漫起细碎的骚动,有人的手指攥紧了和服裙摆,有人的呼吸陡然变重,那是隐忍到极致后,即将冲破束缚的征兆。
“会长、音美は一时的な过ちです!(会长,音美只是一时糊涂!)”
工藤千夏的声音像被按响的警哨,陡然在大厅里炸开。她猛地从蒲团上跪直身体,膝盖重重撞在丝绒软垫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蒲团被压得陷下去一个深窝,边缘的鹅绒绒毛簌簌往外冒。原本微垂的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连肩胛骨都在深灰色真丝和服下顶出清晰的轮廓。
眼角那道寸许长的刀疤被绷得发亮,像条刚淬过光的细蛇,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疤痕边缘的浅粉皮肤泛着薄红。右手死死攥着铜制蛇纹戒指,指腹把錾刻的蛇鳞纹路摁得深陷掌心,蛇头位置的毒针被顶出半分,在掌心戳出个针尖大小的红印,刺痛感顺着指节往上窜,她却浑然不觉。戒指边缘的毛刺刮得皮肤发疼,蛇身与蛇头连接处的机关扣“咔嗒”轻响,是攥得太紧的缘故。
“彼女は昨日午後三时から镇东の密林を测量していました!(她昨天下午三点就去勘测镇东的密林!)”她往前倾了倾身,左手不自觉地抬起,指尖虚指墙面的地形图,语速快得像机关枪,西语口音都混了进来,“どの木の根が空いていて隠れられるか、どの草むらが湿っていて足音が消えるか、どの斜面が敌の视界を遮れるか——彼女は测距仪で量って、地図の里に一つ一つ记した!(哪棵树根是空的能藏人,哪片草丛潮湿能消音,哪道斜坡能挡敌人视线——她用测距仪量过,在地图背面一个个标了出来!)”
喉结剧烈滚动,唾沫星子随着说话的动作溅在膝头的和服上,松枝刺绣的纹路被打湿了一小片。“赫猜の部队が来たら、彼女は先头で诱导することができます!谁もその地形を彼女ほどよく知りません!(赫猜的部队来了,她能带头引路!没人比她更懂那片地形!)”尾音带着明显的发颤,平时里那股桀骜的锐气散得一干二净,只剩眼底翻涌的急切,连耳尖都涨得通红。
夏川由美加几乎是踩着工藤千夏的话音往前挪了半寸,淡粉色绉绸和服的裙摆蹭过丝绒蒲团,发出“窸窣”的轻响。布料柔滑得像流水,被蹭过的地方起了层细毛,裙摆上绣着的残缺樱花跟着微微晃动,花瓣边缘的哑光银线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针尾缀着的干缩樱花瓣抖得厉害,原本就发脆的边缘掉了两片细屑,轻飘飘落在膝头的布料上,沾着一点从仓库带出来的浅灰。她垂在裙摆下的右手紧紧攥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压出五个月牙形的白印,连掌心常年握针磨出的硬茧都被摁得发白。那根沾着眼镜蛇毒的细针被手指死死按在和服内侧的暗袋里,针尾的樱花瓣贴在衬裙上,连一丝反光都透不出来——平时藏针的动作带着杀意,此刻却只剩小心翼翼的藏匿,生怕露出半分让丽丽姐觉得她们“私藏凶器”。
“会长、これは吉米が诱惑したのです!(会长,是吉米引诱她的!)”她的声音比工藤千夏柔和些,却裹着同样的急切,脸颊因为激动泛着绯色,从颧骨蔓延到耳后,连脖颈都透着淡淡的粉。“音美は布防中に吉米が哨戒を怠けて仓库で眠っているのを见つけ、叱っていました!彼女は手に哨子を握って通报しようとしましたが、吉米が哨子を夺って地面に舍て、彼女を木箱に押し倒しました!(音美布防时发现吉米擅离职守在仓库睡觉,正骂他呢!她手里还攥着哨子要通报,吉米却夺过哨子扔在地上,把她按在了木箱上!)”
说话时,她的肩膀微微发抖,淡粉色和服的领口跟着起伏,绣着的樱花花瓣仿佛也在颤动。“音美は本心ではありません!彼女は青姑会のために死ぬことを恐れませんが、こんな不名誉なことをしたくはありません!(音美不是真心的!她不怕为青姑会死,却绝不想做这种不光彩的事!)”眼神直直看向主位的丽丽姐,瞳孔里映着水晶灯的碎光,满是恳求和急切,连呼吸都因为激动变得断断续续。
山口美智子摩挲银镯的指尖猛地顿住,原本在蛇鳞纹路间游走的动作戛然而止。那只哑光旧银的镯子还贴在腕间,錾刻的缠枝蛇纹因常年触碰泛着温润的光,蛇鳞的细缝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致幻粉末残渣——方才还能听见的“沙沙”轻响彻底消失,拇指抵在镯身接缝处,却没再敢用力按压半分。
她上身不自觉地往前倾,藏青色重磅棉麻和服随之绷紧,宽幅黑缎带打的太鼓结微微松垮,结头处那颗凝实的墨翠蛇形玉坠晃了晃,幽绿的光在水晶灯下流转。玉坠边缘被摩挲得圆润发亮,几道深浅不一的磨痕清晰可见,是常年佩戴与武器碰撞留下的印记,蛇眼嵌着的针尖大黑玛瑙也跟着颤动,像活物的瞳孔。“会长、赫猜の部队は十五分後に湄公河の渡し场に着く可能性があります!(会长,赫猜的部队可能十五分钟后就到湄公河渡口了!)”
她的声音比平日沉了两个调门,像从胸腔里滚出来的,每个音节都咬得极重,“十五分後”“渡し场”几个词几乎是砸在空气里。“この时に自人を杀すのは手痛い损失です!(这时候杀自己人是重大损失!)”尾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恳切,眼神扫过墙上的挂钟——分针刚跳过“10”,距离魅姬汇报眼线潜入不过十分钟,局势早已迫在眉睫。腕间的银镯随着说话的动作轻晃,却再没发出半点粉末响动,显然她早把致幻剂的杀招抛到了脑后,此刻满心只剩保住山田音美这员“活地图”。
中村美一按在刀鞘上的右手终于缓缓松开,指腹从黄铜搭扣上滑过,留下一道浅浅的温痕——那搭扣被反复摩挲得发亮,边缘磨出圆润的弧度,方才因发力而泛白的指节渐渐恢复血色。深紫色和服上的藤纹刺绣仿佛也跟着舒展,那些被绣成麻花状的虬结藤条,随着她轻微的呼吸微微起伏,不再像之前那般透着窒息的压迫感。藤尖缠着的哑光银线绷得没那么紧了,末端微微翘起的弧度柔和了些,像收起了勒向猎物的绳索。
“音美に罪を偿わせればよい、杀す必要はありません。(让音美赎罪就好,没必要杀她。)”她的声音依旧轻得像风扫过纸页,却带着穿透寂静的硬气,每个字都透着不容忽略的分量。说话时下巴微微抬起,哪怕跪坐在蒲团上,深紫色和服的领口依旧绷得笔直,露出的半截脖颈泛着冷白的光,像根宁折不弯的钢针——这不是求情,是带着青姑会元老底气的谏言。
吉野真琴几乎是在中村美一话音未落时便点了点头,素色棉麻和服的领口随着动作微微敞开,露出里面黑色劲装的立领。那劲装的布料厚实挺括,领口的军用锁边细密工整,针脚间距精确到毫米,是只有实战部队才会用的工艺,布料内层隐约透出的硬衬轮廓,能看出是凯夫拉纤维的质感。
她的动作幅度极小,只有肩膀轻轻动了下,素色和服的平结腰带却依旧绷得紧实,没有半分松散。“彼女を最も危険な密林の哨戒に送れば、できます。(把她派去最危险的密林哨位,就行。)”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绝对的笃定,目光精准落在地形图上“密林盲区”的标注处,“そこは三十分前に花粥さんの部队が手が届かない场所です——老榕树根交错,视野不足五米,正是需要熟悉地形的人守着。(那里是三十分钟前花粥小姐的部队没覆盖到的盲区——老榕树根交错,视野不足五米,正是需要熟悉地形的人守着。)”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蹭过和服下摆的布料,那里藏着的短刀刀柄硌得掌心发疼,却依旧语气平稳:“守得住,是将功补过;守不住,也算以死谢罪。(守得住,是将功补过;守不住,也算以死谢罪。)”没有多余的情绪,却把赎罪的路径说得清晰又务实,连花粥部队的布防时间都记得分毫不差,日语的求情声像细密的雨,砸在寂静的大厅里,每句话都带着急切的颤音。山田音美哭得更凶了,肩膀一抽一抽的,和服的紫藤花被泪水浸得发暗,银线的光泽都淡了几分。吉米还在徒劳地喊着“不关她的事,要杀杀我”,却被身后的雇佣兵狠狠踹了一脚膝盖弯,“咚”地跪趴在地上,闷哼着闭了嘴,鼻血顺着鼻尖滴在大理石上,晕开一小团暗红。
我站在原地没动,手背的痛感越来越清晰,像有根烧红的细针在骨缝里钻动,却让脑子愈发清醒。深吸一口气,黑色帆布鞋的鞋底蹭过大理石地面,发出极轻的“沙沙”声,刚好盖过女人们的啜泣。“丽丽姐,不能杀。”显然早把局势在心里过了无数遍。
丽丽姐的眉梢猛地往上挑了挑,几乎要碰到鬓角的碎发,原本微垂的眼尾也跟着扬起,露出眼底深处的审视。指尖转着的金质蛇形发簪速度陡然加快,蛇身缠绕的金丝在水晶灯的照射下划出细碎的光弧,像道流动的金链;蛇头吐着的分叉金舌上嵌着的红宝石,随着动作在她脸颊旁晃出跳跃的红点,像颗悬在半空的血珠。“哦?说说理由。”尾音拖得稍长,带着几分玩味,却又裹着不容置喙的威压,“说得不好,连你一起罚——正好雷朵的药箱还缺个人试新药。”
她的语气里藏着冷意,眼神像探照灯似的钉在我脸上,连我纱布下伤口的细微颤动都没放过。蛇头项链的黑钻在领口处闪着幽光,刚好与发簪的红宝石形成呼应,仿佛两道冷光在夹击我,显然没料到我会当众驳了她的命令,此刻正用审视的目光掂量着我的底气。
“第一,”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手背伤口传来的锐痛,抬手时缠着无菌纱布的指尖微微发颤——纱布已经被渗出的血浸得发暗,边缘的胶布卷了点边,蹭过空气时带着微凉的触感。指尖精准指向墙上的金三角地形图,那是张覆了哑光膜的厚纸,边缘因为常年被人指点磨得发毛,卷成了浅浅的弧度,红笔圈出的青姑会防区像块醒目的伤疤,死死卡在湄公河支流的渡口处,颜料因为时间久了微微发暗,却依旧刺眼。
“嗤啦——”纱布蹭过覆膜的声响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指腹按在标着“密林”的区域,能清晰摸到纸张下木板的纹路,甚至能感觉到地图钉在木头上的凸起。“镇东头那片老榕树丛,昨天下午两点到五点,只有山田音美带了测距仪去勘测。”我刻意加重了时间,目光扫过青姑会的女人们,“她在地图背面用蓝笔标了细节:三号老榕树下有暗沟,深两米、宽半米,能藏三个伏兵;西坡的野芋丛下是软泥,踩上去会陷到脚踝,能消音却易留痕;还有北角那片断树桩,其实是空心的,能藏武器。”
我顿了顿,指尖重重敲了敲“密林”二字,力道大得让纱布都陷进了覆膜的纹路里:“这些标记只有她看得懂——她标了暗沟的支撑点在哪,软泥区的安全落脚处在哪。杀了她,这三百米的盲区就是不设防的缺口。赫猜的人最擅长钻这种地形空子,上次在柬埔寨,他们就是靠暗沟摸了我们的哨。到时候他们从暗沟里爬出来,直接抄了渡口的后路,死的就不是山田音美一个人,是守渡口的所有青姑会姐妹。”
青姑会的求情声瞬间停了,工藤千夏攥着蛇形戒指的手松了些,蛇头毒针隐了回去,眼底的急切变成了诧异;夏川由美加抬眼盯着地图,针尾的樱花瓣忘了颤动;山口美智子摸银镯的指尖动了动,显然没料到我连勘测细节都知道,连呼吸都放轻了半分。
“第二,”我往前迈了半步,黑色帆布鞋的鞋底蹭过大理石地面,发出极轻的“沙沙”声,刚好打破这短暂的寂静。手背的伤口被扯得发疼,纱布下的皮肉像被磨过,可我没皱眉头,反而死死盯着丽丽姐的眼睛——她蛇头项链的黑钻刚好映在我瞳孔里,像颗冷硬的星,“现在是跟赫猜打仗,不是关起门来清理门户。”
“吉米是巴拿马来的佣兵,上个月才跟着他的队长投靠雷朵,档案里写着他三年换了四个雇主,跟我们本就不是一条心。他私通眼线,死不足惜,拖去镇口当靶子都嫌浪费子弹。”我语速飞快,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又立刻转了话锋,“但山田音美是青姑会的老人,五年前就跟着你了。”
“三年前柬埔寨雨林,你被越南雇佣兵围在山洞里,是她扑过来替你挡了m16的弹片,右腰侧缝了八针,现在疤痕还在;去年曼谷唐人街,工藤千夏跟泰拳王查猜打生死局,查猜的肘击要落在千夏太阳穴上,是她冲上去用胳膊挡了一下,胳膊肿得像萝卜,吊了半个月绷带。”我每说一句,目光就扫过对应的人,工藤千夏的肩膀明显颤了下,“她跟着你出生入死过,是能把后背交给彼此的自己人。”
最后,我往前又挪了半寸,声音沉得像敲在铁板上:“杀了她,青姑会的姐妹们会怎么想?‘出生入死不如一时糊涂,功劳再多也抵不过一次错’。到时候渡口开战,谁还肯拼命?赫猜要的就是我们自相残杀,削弱战力,我们不能中了他的圈套。”
丽丽姐转着发簪的动作慢了半拍,蛇头金舌上的红宝石晃得没那么急了,眼底的审视淡了些,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思索。蛇头项链的黑钻依旧亮着,却没了之前的压迫感,仿佛我的话正顺着那道冷光,钻进她心里掂量分量。
手背的伤口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锐痛——许是刚才抬手指地图时用力过猛,纱布磨破了刚结的淡粉色血痂,细针似的痛感顺着指骨往小臂窜,纱布边缘瞬间洇出一点新红,像颗刚渗出来的血珠。我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往前又迈了半步,黑色帆布鞋的鞋底碾过大理石缝里的细沙,发出“咯吱”一声轻响,脊背绷得比之前更直,声音里的坚定像淬了钢:“第三,与其杀了她,不如让她戴罪立功。”
“吉米的m4A1刚被雇佣兵检查过,枪身的泥渍擦干净就能用——弹匣里还有十七发5.56毫米子弹,战术导轨上的红点瞄准器没坏,只是枪托沾了点渡口的红泥,蹭一蹭就亮堂。”我指尖往吉米扔在角落的步枪方向虚指,“让她带着这把枪,去密林最深处的三号哨位。”
目光精准落在地形图上那处标着“3”的小三角:“那地方离渡口足足八百米,是整片密林地形最复杂的缺口——老榕树的气根缠成密网,阳光都透不进半分,地面铺着半尺厚的腐叶,走上去连脚步声都能吞掉;左侧三米就是她标过的暗沟,右侧全是带刺的野芋丛,花粥的女子队此刻在西坡布防,要绕开五片软泥区,最快得十分钟才能赶到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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