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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雷朵的阴影(第6页)

洛红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气音顺着风缠过来,却带着千钧的沉。每个字都像浸了冰,落在耳里冻得人骨头发疼。她抬起勾着银锁片的手,让那枚银器悬在半空,链条“叮”地撞了下,“账本,交不交?”

傣鬼的后背突然更沉地抵了我一下,是暗号——准备拼了。我攥紧空枪的手更用力,指节泛白,连枪身的冷都透过掌心往心里钻。圈外的洛红还在盯着我们,银锁片的反光在她眼底跳,像无数把小刀子,而毒贩们的手指已经开始扣紧扳机,枪栓的金属咬合声在死寂里格外刺耳,像死神在倒计时。

风是突然从芭蕉林深处钻出来的。不是拂面的柔,是带着股钻缝的锐,像无数把小刀子从阔大的叶缝里挤出来,卷着腐叶的霉味、芭蕉汁的乳腥,还有点远处硝烟未散的呛,“呼”地扫过林中空地。洛红额前的碎发被掀得往后贴,露出整片光洁的额头,还有那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疤——不是平日藏在发丝里的浅淡,此刻被风扯得皮肤发紧,疤痕的边缘泛出青白,像条被拉直的旧伤口,狰狞地趴在苍白的皮肉上,最深处那点暗红的印,在风里微微颤动,像藏着没流尽的血。

远处的呼喊声突然清晰起来。

“洛红!有种的出来!”

是邓班的声音。不再是隔着林子的闷响,而是带着破风的锐,像颗子弹穿透芭蕉叶的阻拦,“嗖嗖”往这边撞。跟着是急促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的——“噔噔”的军靴碾过碎石,“咔嚓”踩碎枯枝,还有“哗啦”拨开芭蕉叶的脆响,从三个方向往林中空地围拢,越来越近,连靴底沾着的红土蹭过树根的“沙沙”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毒贩们的枪口开始发颤。

最前排那个刀疤脸,握枪的手背上青筋突突跳,枪管却不由自主地往下沉了半寸,原本对准我胸口的准星,歪到了膝盖。他喉结滚了滚,往洛红那边瞥了眼,眼神里的狠劲散了大半,只剩慌乱,像被人抽走了主心骨。斜后方个穿破军装的年轻毒贩,看着不过十七八岁,唇上的绒毛还没褪净,此刻脸白得像纸,握着老式步枪的手抖得像筛糠,枪托撞在肩头“咚咚”响,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半步,破军裤的裤脚勾住根芭蕉藤,“嘶啦”扯出个口子,露出的脚踝在发抖,沾着的红土簌簌往下掉。

我和傣鬼的目光在半空撞了下。

他眼底的红血丝更密了,是刚才憋的狠劲,也是失血后的燥。左眉骨的血还在淌,滴在鼻尖,像颗悬而未落的红珠子,可那点红没遮住他眼里的光——是决绝,像红土坡旱季里不肯熄灭的野火,带着股“大不了同归于尽”的烈。他的右手悄悄往腰间挪了挪,那里别着把备用的军用匕首,刀鞘磨得发亮,是上次缴毒窝时从糯卡亲信手里夺的。我朝他极轻微地点了点头,下巴往身后扬了扬,用眼神说“准备好了”。

右手贴着后腰,指尖摸到个冰凉的圆。

是最后颗烟雾弹。金属外壳被体温焐得带了点暖,边缘磕出个小坑,是香客塞给我时不小心掉在地上撞的。还记得当时他把这东西往我裤袋里塞,掌心的汗蹭在我手背上,声音压得像蚊子哼:“黄导,这个你拿着,比枪管用,留着……留着救命。”他说这话时,后背的血还在往渗,把那朵血海棠泡得发胀,眼神却亮得像星,“林老师说过,留得命在,才能把账算清。”

指尖抠住烟雾弹的拉环,金属的凉意顺着指缝往心里钻。风还在刮,掀得毒贩们的衣角猎猎响,也掀得洛红的碎发重新遮住那道疤,可她握银锁片的手却攥紧了,指节泛白,链条勒进掌心,发出“咯吱”的轻响——她听见邓班的声音了,也看见手下的动摇了,眼底的杀意正像潮水似的往上涌。

远处的脚步声更近了,李凯的吼声混在里面:“左侧包抄!别让她往溶洞跑!”

我深吸一口气,指腹扣紧了拉环。傣鬼的后背又往我这儿靠了靠,肩胛骨抵着我的脊椎,像块定盘的石。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滚烫,毒贩们的呼吸声、远处的脚步声、风扫过芭蕉叶的“沙沙”声,全拧成了一股绳,勒得人心脏发紧。

就等邓班再靠近些。

我盯着洛红攥紧银锁片的手,突然觉得那枚刻着“平安”的银器,此刻像颗催命符,而我们藏在背后的烟雾弹,是这绝境里唯一的光。

洛红的瞳孔突然缩成针尖,左脸颊的疤像活过来似的绷紧——她显然察觉到了我手心里的动静。没有半分迟疑,她整个人像离弦的箭,黑胶靴底碾过腐叶堆,带起的红土“唰”地溅起,靴尖破开风,直取我的胸口。那动作快得离谱,不是寻常人的迅捷,是带着常年在雨林里追猎练就的刁钻,靴尖划破空气的锐响里,甚至能听见橡胶鞋底摩擦地面的“吱啦”声,像条贴着地皮窜的毒蛇。

我下意识往右侧身,肩胛骨却还是被靴尖扫中。不是钝重的撞,是带着旋转的碾——她的脚踝在接触瞬间猛地一拧,力道像把小撬棍,“咔”地掀得我半边身子发麻。整个人失去平衡,踉跄着撞向傣鬼,胳膊肘磕在他的战术背心上,撞得他备用弹匣“哐当”响。我们俩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同时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棵老橡胶树上。

“咚”的一声闷响,树干震颤着落下几片枯叶,砸在我们颈窝,带着腐叶的霉味。树皮上的疙瘩硌得我脊椎生疼,像被按在钉板上,而傣鬼的肩膀正抵着我的肋骨,他左臂的伤口该是被撞裂了,我能感觉到他呼吸时胸腔的震颤里多了丝抽痛,有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胳膊流下来,蹭在我手背上,是血的腥甜。

“抓住他们!”

洛红的吼声劈了叉,像被砂纸磨过的铁皮,尾音里带着破音的暴怒。她的右手死死攥着枪,指节因为用力泛白,枪身的红布条被她拽得绷直,“死活不论!”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左脸颊的疤被怒气扯得发亮,那道浅粉的痕里仿佛渗出血来,像条正在渗血的伤口。

毒贩们的枪栓同时被拉开。

“哗啦——哗啦——”

不是整齐划一的响,是带着慌乱的参差,却像无数条毒蛇同时竖起了信子,缠上了脖颈。最前排的刀疤脸动作最急,步枪的木质枪托磕在肩头,弹仓里的黄铜弹壳“叮”地跳了下,枪口已经对准我的眉心;斜后方那个年轻毒贩的手抖得更厉害,枪栓没拉到位,“咔”地卡了下,他慌忙用牙去咬,露出的金牙上沾着块肉渣,更添了几分狰狞。

我被傣鬼半扶着,后背还抵着橡胶树的疙瘩,视线越过毒贩的枪口,落在洛红那张年轻的脸上。二十三岁的皮肤在晨光里泛着青白,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却遮不住眼底的狠。可就在这张脸上,我突然想起香客背上的血海棠——那朵被弹片划破的花,血渍顺着布纹晕开,像极了洛红此刻脖颈上暴起的青筋;想起林悦教案本里的照片,泛黄的相纸上,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眉骨有颗痣,正踮脚给黑板上的海棠画涂色,那痣的位置,竟和洛红眉骨的痣分毫不差;想起那个十五岁骑手阿明被按在马厩时的眼,瞳孔里的惊恐像口深井,而此刻洛红眼底的暴怒深处,似乎也藏着口更深的井,只是被仇恨填满了。

烟雾弹的拉环被我攥得发烫,金属的凉意却顺着指缝往心里钻,像条冰线。指腹已经勒出红痕,能摸到拉环边缘的毛刺,蹭得皮肤发疼。只要再用半分力,这枚香客留下的“救命符”就会炸开,可邓班的人还没到近前,贸然行动只会让我们和傣鬼都成筛子。

就在这时,洛红的目光突然猛地一抬,越过我们的肩头,死死盯住芭蕉林深处。

她的动作僵住了,像是被无形的线拽住。方才暴怒的狠劲瞬间褪去,瞳孔里闪过丝极快的惊惶,像平静的水面突然投进块石头,连嘴角的狞笑都僵成了错愕。她的右手不自觉地松了松,枪身微微下垂,红布条扫过裤缝,发出“沙沙”的轻响,与方才的凌厉判若两人。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芭蕉林深处的叶缝里,有什么东西在动。不是风掀动的晃,是有规律的起伏,像有人正拨开层层叠叠的叶片往这边来,带着种沉稳的、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腐叶堆里的红土似乎都屏住了呼吸,连毒贩们拉着枪栓的手都顿住了,空气里突然多了种熟悉的味——是解放军战术靴碾过红土的腥,混着机枪枪管的冷铁味,正顺着风,一点点漫过来。

洛红的喉结滚了滚,突然往后退了半步,黑胶靴踩在那片沾血的芭蕉叶上,把叶片碾得粉碎。她眼底的惊惶迅速被狠厉覆盖,却多了丝仓促,像被戳破的伪装。

“快!”她突然转身,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慌,“往溶洞撤!”

毒贩们愣了愣,显然没明白为何突然变卦,但还是条件反射地往后退,枪栓“哗啦”复位的声音里,我看见傣鬼悄悄抬了抬下巴,往我手心塞了个东西——是他那把沾血的匕首,刀柄的防滑纹还带着他的体温。

风里的压迫感越来越重,远处的芭蕉叶“哗啦”分开道缝,露出顶军帽的帽檐,还有双淬了火的眼。

我攥紧烟雾弹的拉环,突然笑了。原来洛红怕的不是我们,是她藏在深处的东西,被人找到了。

“红姐!不好了!”

瘦高个毒贩的尖叫像被踩住的猫,陡然刺破火场的噼啪声。他整个人都在抖,军绿色绷带从脖颈滑到肩膀,露出底下被烧伤的红肉,脸白得像刚从界河捞出来的纸,嘴唇哆嗦着,指向我们身后的方向。他的手指在抖,指甲缝里还嵌着马料的碎屑,“他、他们放火烧林了!”

我猛地回头,脖颈的筋络被扯得生疼。

浓烟正从密林深处滚过来,不是寻常的灰白,是掺杂着焦黑的暗黄,像条被激怒的巨蟒,张着吞噬一切的大口,“呼呼”往这边涌。风卷着烟团撞在芭蕉叶上,把阔大的叶片熏得发灰,空气里飘着股浓烈的焦糊味——是橡胶树皮燃烧的酸、芭蕉叶的甜、还有点马尾松的呛,混在一块儿,像被打翻的五味瓶,呛得人鼻腔发疼。

更吓人的是火舌。

橙红的火苗已经舔上了最前排的芭蕉叶,绿得发亮的叶片先是蜷起边缘,像被烫到的手掌,接着“腾”地窜起半尺高的火苗,叶脉瞬间焦成黑丝,整叶卷成个焦黑的团,往下掉火星,“簌簌”落在腐叶堆里,点燃了半干的橡树叶,火头顺着叶堆往前爬,像条狂奔的红蛇。

“洛红!你跑不掉了!”

邓班的吼声在噼啪的火声里炸开,像块巨石砸进沸腾的油锅,带着股破釜沉舟的狠。他该是站在火场边缘,军帽被热浪掀得歪了角,声音里裹着烟味,还有种“同归于尽也要逮住你”的烈,“红土坡的火,烧了罂粟烧毒贩,今天也该烧烧你这根毒藤了!”

洛红的脸“唰”地白了。

原本就惨白的脸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纸人,左脸颊的疤在火光里泛着青灰。她死死盯着蔓延的火势,瞳孔里映着跳动的火苗,却像被冻住了似的,连呼吸都忘了。直到火舌舔上她脚边的蕨类,“噌”地燃起一小簇火,她才猛地打了个寒颤,像从噩梦里惊醒。

“走!”

她突然转身,黑胶鞋踩过片正在燃烧的梧桐叶,鞋底的橡胶被烫得“滋滋”响,冒出股刺鼻的白烟,她却像没知觉,鞋跟碾过焦黑的叶骸,留下个冒着热气的印。“带他们走!”她的声音里裹着从未有过的慌,尾音都在发颤,像是被火燎到了嗓子,“往溶洞方向撤!快!”

毒贩们早被火势吓破了胆,此刻像得了赦令,推搡着往密林深处钻。有人慌不择路撞在橡胶树上,枪托“哐当”砸在树干,惊起群被火逼得乱飞的飞虫;还有个矮胖毒贩被燃烧的藤条缠住裤脚,“嗷”地怪叫着去拽,却把火引到了身上,火苗顺着裤腿往上窜,映得他那张惊恐的脸像块烧红的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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