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的守卫刚转头,眼里还带着茫然,我的第二枪已经跟上——“砰!”子弹正中他的眉心,鲜血瞬间从弹孔里涌出,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聚成血珠。他手里的步枪“啪嗒”掉在地上,金属枪托砸在沙粒上发出脆响,身体跟着瘫倒,脑袋歪在一边,眼睛还圆睁着。
“丽丽姐!往直升机那边跑!快!”
我对着丽丽姐的方向嘶吼,声音因为用力而沙哑。同时枪口猛地调转,对着赫猜藏身的礁石连开数枪,子弹撞在坚硬的岩石上,溅起的碎石子像雨点般乱飞,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火力屏障,把赫猜他们刚探出来的枪口死死压了回去。枪身的后坐力震得我肩膀发麻,掌心的旧伤被硌得生疼,却丝毫不敢松懈——眼睛死死盯着礁石的缝隙,只要有半个人影探出来,立刻扣动扳机。
丽丽姐几乎是在我嘶吼的瞬间就动了——她弯腰一把将阿明牢牢抱在怀里,手臂像铁箍似的圈住男孩的腰,手掌死死托着他的臀部,把他的小身体往自己怀里按得紧紧的。阿明立刻伸出小手,死死搂着她的脖子,指节攥得发白,小脑袋埋在她沾了泥沙的肩窝里,眼睛闭得严严实实,长长的睫毛抖得像受惊的蝶翼,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她踩着十公分的细跟,刚踏上湿滑的沙地就踉跄了一下——鞋底沾了泥浆,打滑得厉害,身体猛地往左侧倾去。丽丽姐下意识收紧手臂,把阿明护在自己身前,另一只手撑在沙地上稳住身形,指尖瞬间沾满污泥,米白色的西装裤膝盖处蹭上了大片黑渍,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咬着牙直起身,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直升机狂奔,好几次脚下打滑差点摔倒,都靠着腰腹的力气硬生生稳住,怀里的阿明始终被护得稳稳的,连晃都没晃一下。
“拦住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
赫猜的眼睛瞬间红得像要滴血,眼白上布满蛛网似的血丝,脸上的刀疤跟着抽搐,显得愈发狰狞。他一把揪住身边一个手下的衣领,嘶吼声震得人耳膜发疼,唾沫星子溅在对方脸上:“谁要是让他们上了飞机,我现在就毙了谁!”
那几个毒贩像是被抽了魂的疯狗,眼睛里布满凶光,嘴角咧得歪歪扭扭,举着枪就朝着丽丽姐的方向疯冲过来——有的甚至弃了枪,拔出腰间的砍刀,刀刃在夜色里闪着寒芒,恨不得立刻扑上来把人撕碎。
魅姬见状,毫不犹豫地放弃了眼前的敌人,脚步一拧,身体像陀螺似的转了个方向,朝着丽丽姐身后的毒贩冲去。她手腕猛地翻转,双短刀横劈而出,锋利的刀刃带着破风的“呼呼”声,精准地划在最前面那个毒贩的左臂上——“嗤”的一声轻响,皮肉被划开一道半尺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胳膊往下淌,滴在沙地上晕开暗红的痕迹。
可另一个毒贩趁机从斜后方扑了上来,双手握着枪托,狠狠朝着魅姬的后背砸去——“嘭”的一声闷响,枪托结结实实地砸在她的肩胛骨上。魅姬闷哼一声,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意,身体往前踉跄了三步才勉强稳住,嘴角溢出一丝鲜红的血迹,顺着下颌线往下滴,砸在黑色劲装上,晕开细小的血点。
我心头猛地一紧,像被一只手攥住了喉咙,呼吸都跟着停滞了半秒。没等那毒贩扬起枪托再补一下,我立刻调转枪口,准星死死锁在他的太阳穴上——手指狠狠扣下扳机,“砰”的一声脆响,子弹瞬间穿透他的头颅,鲜血混着脑浆从另一侧喷溅而出。他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身体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重重砸在沙地上,扬起一片细小的泥尘。
“快!上机!别恋战!”我对着魅姬嘶吼,声音因为急切而沙哑,枪口同时朝着其他冲来的毒贩连开两枪,逼得他们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暂缓了冲锋的脚步。
魅姬咬着牙,用短刀撑在沙地上慢慢爬起来,后背的剧痛让她眉头皱得紧紧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沾湿了鬓角的碎发。她踉跄着往前挪了两步,每一步都透着吃力,却依旧死死攥着双短刀,眼神里没有半分退缩。
冲到直升机旁,她一把抓住舱门的金属把手,用力往后一拉——“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炸开,金属门轴因为常年缺乏润滑,摩擦出尖锐的噪音,听得人牙床发酸。舱门被拉开的瞬间,丽丽姐焦急的哭喊声立刻传了出来:“袈沙!魅姬!快进来!他们快追上来了!”
她已经抱着阿明蜷缩在机舱角落,阿明依旧埋着头,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服,丽丽姐则死死盯着舱门外,眼里满是恐惧与急切。
我边打边退,枪口始终对着冲在最前面的毒贩——最后三发子弹接连射出,分别打中两人的膝盖、一人的手腕,惨叫声此起彼伏间,AK47的枪身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脆响,空仓挂机的机械声在螺旋桨初动的嗡鸣里格外刺耳。子弹彻底见了底。
身后就是机舱门,我没有半分犹豫,反手抓起枪身,朝着离我最近的那个毒贩狠狠砸过去——枪托带着惯性砸向他的面门,他下意识抬手格挡,胳膊被砸得“哎哟”一声弯了下去。趁着这半秒的间隙,我纵身一跃,膝盖先顶进机舱,随即翻身落地,后背重重撞在冰凉的金属舱壁上,发出闷响。
魅姬几乎与我同时行动,我刚落地,她已紧随其后跳进机舱,反手一把拽住舱门——“砰”的一声,厚重的金属舱门严丝合缝地合上,她指尖飞快掠过控制面板,精准按下启动按钮。
直升机的螺旋桨先是慢悠悠地转动起来,叶片擦过空气发出“呼呼”的轻响,随着引擎功率提升,转速越来越快,最后变成一道模糊的银灰色残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嗡嗡”巨响。强劲的气流卷起地面的黄沙与碎石,像一堵浑浊的墙扑面而来,迷得地面的毒贩睁不开眼,连赫猜的怒吼都被风声盖过了大半。舱内的震动越来越强烈,座椅跟着微微发抖,金属扶手都传来细密的震颤,连牙齿都忍不住跟着打颤。
“开枪!把飞机打下来!给我打下来!”
赫猜的怒吼穿透风声,带着滔天的怒火,几乎要掀翻夜空。他抓着AK47疯狂扫射,子弹擦着螺旋桨飞过去,却被气流卷得偏了方向。莱塔更是红了眼,双手死死托着霰弹枪,枪口朝天,扣着扳机不放——霰弹像密集的雨点,“咚咚咚”地砸在机舱壁上,每一声都闷得像敲在鼓上。舱壁瞬间被打出一个个凹陷的弹痕,有的弹痕边缘卷了起来,金属外壳被打得变了形,细小的金属碎屑顺着弹痕缝隙往下掉,落在我的手背上,带着滚烫的温度。
我死死抓着机舱内的金属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手背的青筋都绷了起来,身体随着震动微微摇晃,却死死盯着地面——赫猜和莱塔还在疯狂射击,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先是像拳头大的黑影,渐渐缩成一个个模糊的小黑点,最后被夜色和扬起的黄沙裹住,慢慢消失在视野里。
丽丽姐抱着阿明缩在机舱角落,后背紧紧贴在座椅上,身体还在因为后怕微微发抖,却依旧轻轻拍着儿子的后背,掌心贴着他破烂的衣服,嘴里不停念叨着:“没事了,阿明,没事了,妈妈在……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她的声音还有点发颤,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温柔。
阿明慢慢从她怀里探出头,乌黑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泥点。他怯生生地扫了我和魅姬一眼,大大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未散的水汽,像蒙了雾的玻璃,却还是小声说了句:“谢谢叔叔阿姨……”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刚说完又赶紧把头埋回丽丽姐怀里,只露出半张泛红的小脸。
魅姬靠在舱壁上,后背还在隐隐作痛,却对着阿明轻轻摇了摇头,嘴角难得扯出一丝极淡的笑意。机舱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只有螺旋桨的嗡鸣和远处的海浪声交织在一起,终于让人松了口气——我们暂时安全了。
魅姬靠在冰冷的机舱壁上,后背的伤口显然还在灼痛——她的眉头拧成一道深痕,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黑色劲装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她没出声,只是从战术背心的内侧口袋里摸出一块叠得整齐的无菌纱布,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咬着牙往后伸手,指尖笨拙却精准地按住伤口,另一只手飞快地将纱布缠在肩背处,打结时动作猛地一顿,显然牵扯到了伤处,嘴角溢出的血丝又深了些。
包扎完,她抬起头,视线落在我身上,原本冷硬的眼神柔和了半分,对着我轻轻点了点头——那动作极轻,却带着无需言说的认可。我也朝她颔首回应,指尖无意识地蹭过掌心的枪茧。刚才那场枪林弹雨中的交替掩护、生死相托,早已磨掉了我们之间原本的戒备与疏离,两个各怀目的的人,此刻因为共同的战场,真正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直升机的引擎轰鸣着冲破夜色,螺旋桨卷起的气流劈开浓密的黑暗,朝着城市的方向飞去。我侧身看向窗外,下方的荒滩、仓库和礁石渐渐缩小,最后彻底被墨色的夜幕吞噬,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漆黑海水,偶尔有远处渔船的零星光点,像掉在黑丝绒上的碎钻,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指尖轻轻摩挲着掌心的旧伤——那是上次和丁家旺对峙时,被他的刀刃划开的口子,此刻疤痕早已结痂,却依旧能摸到浅浅的沟壑,仿佛还残留着当时刀刃的寒意。而疤痕周围的皮肤,还沾着方才战斗留下的血迹,温热的触感早已变冷,却带着沉甸甸的重量。
王婶的笑容突然在脑海里浮现——她端着红烧肉走出厨房时,围裙上还沾着油星,眼角的皱纹里都裹着暖意,说“袈沙快吃,凉了就不香了”;紧接着是丁家旺决绝的眼神,他将肖雅护在身后,握着刀的手青筋暴起,最后看向我的眼神里,有决绝,更有嘱托;还有肖雅,她站在别墅门口,粉色发圈晃悠着,眼里满是期盼,说“老公早点回来”。这些画面像慢镜头电影,一帧帧掠过脑海,清晰得连细节都不会错。
“袈沙,魅姬。”
丽丽姐突然开口,打破了机舱里的沉寂。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沙哑得像蒙了层砂纸,和之前的冷硬锐利截然不同,甚至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松动。她低头看着怀里已经睡熟的阿明,男孩的小脑袋靠在她的胸口,呼吸均匀,手指还攥着她的衣摆。丽丽姐的手指紧紧攥着阿明的衣角,指节泛白,却刻意放轻了力道,怕惊醒怀里的人。
“这次……谢谢你们。”
这几个字说得很轻,却足够清晰,在引擎的嗡鸣里,透着难得的真诚。
我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转头看向窗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旧伤,那里的痂皮被蹭得微微发疼。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只有螺旋桨转动的残影在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光,映得我眼底一片沉郁。
我太清楚了,这场从泰缅边境荒滩上的死里逃生,从来不是结束,而是更凶险的序章。雷朵集团那张铺在东南亚的毒网,依旧像巨大的阴影笼罩着一切,绝不会因为一次交易的波折就断裂;赫猜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莱塔嘶吼时飞溅的唾沫,还有他们盯着直升机时怨毒的眼神,都在昭示着——这群被断了货、失了筹码的毒贩,只会像疯狗一样卷土重来,报复会来得比夜色更迅猛。
而丽丽姐方才那句带着疲惫的“谢谢”,更像层薄冰。她眼底深处对我的猜忌,未必真的消散,或许只是在阿明平安的前提下,暂时按下了戒备。她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从不会真正信任任何人,这场“缓和”不过是权宜之计,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因为新的利益冲突,再次将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还有魅姬。我们在枪林弹雨中结下的临时同盟,像在火里淬过的钢丝,看似坚韧,实则脆弱——她忠于丽丽姐,我藏着自己的目的,一旦立场相悖,今日的并肩作战,转眼就可能变成明日的兵戎相见。这份默契能维持多久,谁也说不准。
但指尖触到掌心那道陈旧的疤痕时,我又瞬间定了神——至少,我活着回来了。更重要的是,我攥住了丽丽姐最致命的软肋:阿明。那个浑身是伤、攥着发霉面包发抖的小男孩,那个能让她卸下所有冰冷、露出脆弱的孩子,就是刺破雷朵集团毒网的最利的针。
只要活着,就有机会。
肖雅的样子突然在脑海里清晰起来——她站在别墅雕花木门旁,粉色缎面发圈松松垮垮挂在发梢,眼里满是期盼,说“张妈炖了红烧肉,等你回家”;王婶端着菜走出厨房时,围裙上的油星子闪着光,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一起;丁家旺最后挡在我身前时,握着刀的手青筋暴起,眼神里是豁出一切的决绝。
他们用等待、用善意、用生命,为我铺了一条往前走的路。
我深吸一口气,喉结重重滚了滚,将所有的犹豫与疲惫都压进心底。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是不见底的黑暗,哪怕下一秒就要再次直面枪林弹雨,我也必须咬着牙走下去。要撕开这层包裹着罪恶的黑幕,要让雷朵集团的毒瘤暴露在阳光之下,要让肖雅能真正安心地等我回家吃一顿热乎的红烧肉,要让王婶和丁家旺的牺牲,都换得值得。
窗外的风透过缝隙吹进来,带着海水的腥气,却吹不散我眼底的坚定。这场仗,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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