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洛领命而去,过不多时,走道响起返回的脚步声。
莉莉没注意。她正看地上的法国男人语速飞快说她听不懂的语言,觉得有趣,小声学他的腔调,学着学着便侧脸偷偷笑起来。
这一转,余光瞄到地上多了道影子。随即听皮尔斯说:&ldo;顺便帮她翻译。&rdo;
顺便。不知谁这样大牌。
莉莉扭转头去看,方才那点小小的愉悦瞬间在翻译官漠然的眸光中消匿无形,小脸更是欲哭无泪地垮着。
皮尔斯不知道为什么莉莉看见冬兵这样丧。
更不知道,他最倚仗最得意的&ldo;武器&rdo;,不久之前才跟他独具异能的部下在床上肌肤贴肌肤地亲密接触过,虽然接触得不甚愉快。
&ldo;莉莉。&rdo;他看莉莉半天不动弹,出声催促,&ldo;你有意见?&rdo;
莉莉捂住脸。再抬起头时面上已复制冬兵同款的冷漠脸,目不斜视,这样便看不见冬兵的眼神:&ldo;没有。&rdo;
冬兵走到法国银行小职员身旁,伸臂提了他起来,拎到莉莉面前。法国佬挣扎,突然尖声惨叫,却是被冬兵掰折了一条胳膊。
莉莉绷紧脸皮,捋起那职员的衣袖,手住他的腕。
倏然浸入一片深不可测的海。
这次的任务对象不过是普通人,记忆里光影斑驳,却都有些乏味。
包括他带着几个人打开保险箱的画面。
自然,于他而言那是普通的工作日常,断断想不到已然破坏了九头蛇的计划。
莉莉松开手。
冬兵知道记忆读取完成,抛麻袋样将法国男人抛到一边。
莉莉从轮椅站起,一手扶着椅背作支撑,另一手很不情愿地伸向冬兵。
他看她。
半天没等着他动,她有点急,转头望望皮尔斯,也没等来任何支援的命令,只得闷声道:&ldo;你低头……或者伸手。&rdo;
冬兵摘掉手套,她这才又碰着他。
他的手很宽,五指经常抓握武器磨出了茧,她掌心软软地贴着,蹭得有些痒。
贴一会儿,莉莉马上缩手,蹦回轮椅,按按钮滋溜退到他两米开外。
冬兵沉默站立片刻,看向皮尔斯,面罩下低声吐出两个单词:&ldo;韦恩集团。&rdo;
周围人,除了莉莉,脸上俱是一凛。
&ldo;处理掉他。&rdo;皮尔斯道。
他们还有事情要谈,莉莉率先出的房间。
她遥控轮椅在走道漂移,望见正走向自己的人,眼前一亮:&ldo;谢谢!&rdo;
嗷嗷地接过外卖,先捧着奶昔饱吸一大口,脸颊鼓得圆圆。
又冰又甜,非常满足。
汤姆看着她笑,忽然听见关押法国银行小职员的房间传来一声大的响动,随即便死寂下去,唇边的笑意不由淡了些。
朗姆洛带者几个特工走出,经过莉莉,跟她打招呼:&ldo;吃夜宵?&rdo;
莉莉没回话。
朗姆洛自觉无趣,大步走远。
汤姆静静等她把汉堡同奶昔吃完,末了回收食物包装:&ldo;等一下我送你回家。&rdo;
他把垃圾拿去扔。
有人送固然好,莉莉却怀念驾驶杜卡迪驰骋在夜风中、长发飞扬的爽快刺激,低头看伤脚,越发感觉痊愈的速度太慢。
后头皮尔斯说话的声音由远及近。冬兵跟在他身后,始终眼神漠然,一言不发。
莉莉早躲到一边。
他们路过,冬兵好似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连脚步的稍稍停顿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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