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水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浇在了正在坊内巡夜的聂峋脚下,坊街石板上绽开一滩水渍。
聂峋黑靴顿住,抬手握拳,身后整齐的巡夜队伍即刻停下。
所有兵士瞬间警惕,手中火把齐齐向上举起,照亮了上方那扇还透着微光的窗户。
杨胜眼尖,看见一个男子正举着木盆,呆若木鸡地站在窗边向下望,显然是没想到自己泼水竟会恰巧浇到巡夜的金吾卫。
他顿时火冒三丈,浓眉倒竖,将手中火把猛地向上一指,破口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没看见金吾卫巡夜吗?这般腌臜泼才,也敢往将军脚下泼水!惊扰了中郎将,你有几颗脑袋够砍的?还不快给爷滚进去,再敢探头探脑,仔细爷手里的刀不认人!”
那男子吓得魂飞魄散,连声告饶:“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小的不是有意的!小的这就关窗!这就关!”说着就手忙脚乱地将窗户砰地一声紧紧关上,缩了回去。
杨胜骂完,急忙将火把凑到聂峋身旁,借着光亮仔细查看,关切道:“大人,您无事吧,没淋湿吧?”
聂峋蹙眉,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杨胜举着的火把光芒晃动,一眼瞥见聂峋耳垂下延伸到下颌有一道长长血痕。
他心头一紧,失声叫道:“大人!您这是受伤了?”
他这一喊,中气十足,整个巡夜的队伍瞬间骚动起来,兵士们纷纷围拢上前,火把的光芒将聂峋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表达着关切:
“中郎将受伤了?”
“何处受伤,严不严重?”
聂峋被众人围住,不由得一怔。
他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轻轻触碰到那处划痕,眼前又闪过那张羞怒娇颜。
今夜城南郊外,意乱情迷之间,她似乎确实在他颈侧胡乱抓挠了几下。
当时他情热如沸,哪会在意这点微末痛楚。
此刻被杨胜一喊,那处才隐隐泛起刺痛感。
他剑眉一拧,当即挥开众人,冷声道:“不慎被野猫挠了下,无碍。”
“继续巡夜。”
众兵士见他神色不悦,不敢再多言,纷纷抱拳称是,迅速重整队形,继续向前行去。
……
皇宫炼丹房内,青烟缭绕,药香沉郁。
昭雪执着银钳,从尚有余温的丹炉中一颗颗取出丹药。
乌色丹丸落在盘中,不多不少,正好十六之数。
她转身走向一旁负手静立的蓬风,他今日未戴面具,烛火在他的侧脸上跳跃,那道自眉骨蜿蜒至左颊的疤痕在明暗交错中显得有些骇人。
蓬风垂眸细数,确认无误后,他双手托盘,恭敬递至早已候在一旁的周公公面前。
“道长辛苦了。”周公公满面红光,一双精明的眼紧盯着盘中丹药,“这三伏天守着丹炉,真不是常人所能受之苦啊。”
蓬风含笑施礼:“公公言重了,只要陛下圣体康健,贫道这点辛苦算不得什么。”
周公公满意颔首,目光在丹药上流转,忽而伸手捻起一颗,递到蓬风面前,意味深长地笑道:“请。”
侍立一旁的昭雪不自觉地抿紧了唇。
蓬风神色未变,从容接过丹药,仰头便咽了下去。
喉结滚动间,周公公紧盯着他的脖颈,确认丹药入腹,这才假意笑道:“那咱家就告退了,陛下还等着呢。”
“公公留步。”蓬风上前一步,声音清越,“贫道有一事相求。”
周公公转身:“道长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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