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提及婚娶,他哪次不是不耐至极。
今日这般……
莫非……
永安长公主心直口快,藏不住话,忍不住直接问,“你与娘说实话,你可是……早已对那甄家女儿有心?”
所以才见人有生命危险,二话不说就提马去追。
“没有。”
聂峋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他目光坦然地看着母亲:“只是众目睽睽,事已至此。儿子若行推诿赖账之事,日后如何统领部属,令行禁止?”
永安长公主一时语塞,眨了眨眼。
……
甄婵婼拥被倚在榻上,一张小脸烧得绯红,唇色却是苍白的,不停思考着待会的应对之策。
听见门响,见是永安长公主进来,慌忙就要挣扎下榻行礼。
“好孩子,快别动。”
永安长公主疾步上前,温柔按住她单薄的肩膀,将她重新按回枕上,又仔细替她掖紧被角。
“你身上还烧着,万万不可再受了凉。今日真是多亏了你,峋儿才捡回一条命。”
这话如同绵里针,轻轻扎在甄婵婼心口,让她羞愧难当。
分明是她设局,却累得聂峋险些丧命,如今反要承受人家母亲的谢意。
她素来脸薄,此次若非被逼至绝境,万不会行此等事。
此刻被这真诚的感谢愧得只觉心虚气短,生怕被看出端倪,慌忙垂下眼睫,声音细若蚊蚋。
“殿下言重了,都是臣女的不是。若非我驭马无术,惊了马匹,聂校尉也不会为救我而落水……”
永安长公主摇摇头,目光柔和,“一码归一码,他选择救人,是他的担当。而你在他危难时不顾自身施以援手,便是于他有恩,于我聂家有恩。”
这话听在甄婵婼耳中,只觉得长公主话语里应是藏着深意,是在用怀柔之法敲打她,让她认清身份,莫要生出不该有的妄想。
她委屈又焦急,若不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阳气续命,即便对方是天王老子,她也不愿用这般手段。
心下胡思乱想着,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却听永安长公主话音一转。
“我已派人去府上寻你父亲,一来报个平安,二来……”永安徐徐道来,“也是想问甄大人求了你的八字来合一合,若你父亲应允,这门婚事,便就此定下。”
甄婵婼猛地抬起头,也顾不得失仪,愣愣地直视着永安长公主,一双因发烧而水汽氤氲的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
她……她听错了么?
永安长公主见她这般惊愕模样,只当是小女儿家难掩的羞怯。
瞧着她烧得通红却依旧难掩清丽的小脸,瘦弱得令人心疼,不禁放软了神色,伸手将她颊边一缕汗湿的乱发轻柔地挽到耳后。
“傻孩子,如今最要紧的是放宽心,好生把身子养好。”她蓦然一笑,“日后,还要为我们聂家开枝散叶呢。”
甄婵婼脸颊唰地一下红透,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
她千算万算,准备了无数应对刁难的说辞,做好了长期周旋的打算,却万万没料到,事情竟会如此顺利。
长公主非但没有丝毫质疑与不满,反而主动地将婚事提上了议程。
她是在发烧,烧出幻觉了么?
事情顺利得简直蹊跷。
……
禅房里静悄悄的,因甄婵婼发着烧,不便挪动受了风,便决定在此暂歇一晚,待明日好些再回府。
午后蝶衣探听回来,悄声说今日出来游玩的世家贵族们已散得差不多了,长公主殿下也启程回府,这后禅院如今大抵就只剩了她们主仆二人。
甄婵婼无力地点点头,身子沉得很,又虚弱地躺了回去。
蝶衣上前摸了摸她的额,触手仍是一片滚烫,不由忧心道:“小姐,您一天都没进食了,奴婢去小厨房给您熬点清粥来。”
甄婵婼没有回应,只闭着眼,昏沉沉的脑袋像是有把锤头不停地凿着她,钝痛不已。
也不知蝶衣走了没有,她下意识地喃喃低语。
“蝶衣,你说我今日冒这样大的险,是对的吗?”她喘了口气,喉间干涩发疼,“是不是……太自私了?聂校尉他若是不喜欢我,却被我强嫁了……对他也实在太不公平了……”
没有回应。
又不知多久,她难受地蹙起眉,只想喝点水润润喉,便又费力地唤道:“蝶衣,倒点水来……”
话音落下不久,便觉唇瓣触及一丝温凉,有点点清水顺着她干涸的唇面缓缓渗入口中。
她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
映入眼帘的却并非蝶衣,而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聂峋单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正拿着一个茶杯,杯沿还贴着她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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