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古柳赵家庄,负鼓盲翁正作场。
死后是非谁管得?满村听说蔡中郎。
六
一物不向胸次横,醉中谈谑坐中倾,
梅花有情应记得,可惜如今白发生。
七
老子舞时不须拍,梅花乱插乌巾香。
樽前作剧莫相笑,我死诸君思此狂。
凡此皆吾所谓白话诗也。至于词曲,则尤举不胜举。且举一二首最佳者:
(一)山谷
江水西头隔烟树,望不见江东路。思量只有梦来去,更不怕江阑住。
第82章民国五年(1916)七月二十二日至十一月四日(2)
灯前写了书无数,算没个人传与。直饶寻得雁分付,又还是秋将暮。
--《望江东》
(二)稼轩
有得许多泪,更闲却许多鸳被;枕头儿放处都不是。--旧家时,怎生睡?更也没书来!那堪被雁儿调戏,道无书却有书中意:排几个&ldo;人人&rdo;字。
--《寻芳草》
(三)柳永
(上阕略)……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早知恁地难拚,侮不当初留住。其奈风流端正外,更别有系人心处。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昼夜乐》
至于曲,则适在绮时曾写《琵琶记》一段。此外佳者更不可胜数。适此次作白话长诗,其得力处都在《杂剧》。
总之,白话未尝不可以入诗,但白话诗尚不多见耳,古之所少有,今日岂必不可多作乎?
老梅函云:&ldo;文章体裁不同,小说词曲固可用白话,诗文则不可。&rdo;请问&ldo;词曲&rdo;与&ldo;诗&rdo;有何分别?此其&ldo;逻辑&rdo;更不如足下之并不认白话词曲者矣。
足下云:&ldo;宋元人词曲又何尝尽是白话?&rdo;适并不曾说宋元词曲尽是白话,但说宋元人曾用白话作词曲耳。《杂剧》之佳,而全用白话填词者,以《孽海记》为最妙。
白话之能不能作诗,此一问题,全待吾辈解决。解决之法,不在乞怜古人,谓古之所无今必不可有,而在吾辈实地试验。一次&ldo;完全失败&rdo;,何妨再来?若一次失败,便&ldo;期期以为不可&rdo;,此岂&ldo;科学的精神&rdo;所许乎?
第二,来函云:&ldo;如凡白话皆可为诗,则吾国之京调高腔何一非诗?吾人何必说西方有长诗,东方无长诗?但将京调高腔表而出之,即可与西方之莎士比亚、米而顿、邓耐生比肩,有是事乎?&rdo;此足下以成败论人也。京调髙腔未尝不可成为第一流文学。吾尝闻四川友人唱高腔《三娘教子》,其词并不鄙劣。京调中如《空城计》,略加润色,便成好诗。其《城楼》一段,吾尝听贵俊卿唱其所改定之本,乃大诧其为好诗。又吾友张丹斧尝用京调体为余作《青衣行酒》一出,居然好诗。又如唱本小说,如《珍珠塔》《双珠凤》之类,适曾读过五六十种,其中尽有好诗。即不能上比但丁、米尔顿,定有可比荷马者。适以为但有第一流文人用京调高腔着作,便可使京调高腔成第一流文学。病在文人胆小不敢用之耳。元人作曲可以取仕宦,下之亦可谋生,故名士如高东嘉、关汉卿之流,皆肯作《曲》,作《杂剧》。今之京调高腔,皆不文不学之戏子为之,宜其不能佳矣。此则髙腔京调之不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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