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塞缪尔思考他穿越赶潮流,竟然还学别人形婚的时候,城堡二楼的某个房间里,晚会的举办方希勒克公爵赫然在此。
他倚在椅子上,一双凤眸半眯着,偶尔扫一眼窗外,却又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飞速转回。
房间里静悄悄的,心思各异。
希勒克哼笑道:“怎么,要在这里站到天荒地老?不是要看那只雄虫,看完没有,看完我就走了。与其在这里看这些贵族虚与委蛇,我还想回去陪我家雄主呢。”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下意识放轻声音,无端带上几分温柔。多稀奇,帝都贵族避之不及的毒蛇竟然有一天能用温柔来形容。
此时却没有虫理会希勒克,站在窗边往下看的君主语气淡淡:“看起来倒不像传闻中那般不堪,要去见见他吗,撒哈利。”
“谨遵您的意愿。”旁边脸色苍白的青年站的笔直,周身气场冰冷,神情复杂地看着自进入大厅就一个人窝在角落自娱自乐的雄虫,顿了一瞬后走出房间。
就在这么一会儿间,被多方惦念的年轻雄虫的思绪已经从面和心不和的契约婚姻,转到了上辈子他书房里的一堆画册在他死后会不会被他倒霉老爹当垃圾丢到垃圾桶里。
那可是他一笔一画勾勒,画了整整三年,陪着他走完高中的朋友。
在塞缪尔痛心疾首时,眼前突然有阴影落下。
他抬起头,一个穿着合体军装,留着白色长发,眼睛比他上辈子收集的红玛瑙还好看的雌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瞳孔紧缩,“弗朗?”亲昵的呢喃脱口而出。
面前人仿佛也被吓到了,他面色惨白地后退一步,没有计较雄虫惊愕下的称呼,行了个贵族见面礼:“很抱歉吓到您了,尊敬的冕下,请原谅我的失礼。”
陌生冰冷的声音让塞缪尔从怔愣迷茫的状态中回神,转而冲进另一个奇妙的思绪。他的身体发起热来,原本平静的血液仿佛在血管中鼓噪,心脏一下一下剧烈地撞击胸腔。
穿越以来的不适茫然随大流在这一刻通通褪去,他第一次有了迫切想要的欲望。
我想要他,他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
于是雄虫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让本就明媚的五官多了十足的亲和力。
他站了起来,用上贵族式的营业素养克制住缠绕的渴望,别急,别吓着人了。
他彬彬有礼道:“不必客气,你是需要帮助吗?”他觉得面前这只虫脸色差到随时要昏厥过去。
“?”
撒哈利有些不能跟上眼前这只雄虫的脑回路,这句话槽点满满到让人不知要先吐槽哪一点。
是孱弱的雄虫问体质强悍的雌虫是否需要帮助?还是一向高傲的雄虫对话时竟然会主动起身平视对方?
在撒哈利愣住的时候,塞缪尔的目光停顿在他的身上,看着眼前青年疏离的样子眼睛发亮。
天呐!这只雌虫真的和他上辈子梦里的人一模一样。白发红眼,肩宽腿长,气质凌厉,单单站在那里就是一幅画,好看得不像是三次元的。
这个世界跟他前世真的没有什么渊源吗?但不管有没有关系,他是不是弗朗,这些都是以后思考的问题,现在最紧要的是他必须是自己的雌君。
既然找准了结婚对象,塞缪尔立刻就采取了行动。
他动了动手指,向前一步把人拉到位置上坐着。这样就算真的晕倒了也不会有摔了的风险。
“你是身体不舒服吗先生,你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塞缪尔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笨拙的猎人套上温和的外衫,学着慢条斯理布下陷阱。
指尖略一接触,感受到对方手指冰凉,骨节分明。
撒哈利对上雄虫满含担忧的眼睛,再次怔住。
这是继他受伤以来除了几个心腹亲兵,第一个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的。以至于他足足呆住半分钟才反应过来,有些不自在地手指蜷缩。
过去的二十多年让他习惯寒风利刃,却没虫教他如何应对包裹着砒霜的蜜糖。
云端的冕下走入凡尘,温和地来到身旁,置于雌虫dna的求偶本能蠢蠢欲动,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
“请不必为我担心冕下,这只是小事罢了。”他不动声色地移开眼,避开雄虫炙热关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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