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止心中一沉,转身把周之渊从地上抱起来,低头闪开刺来的匕首。然而他还未感觉刀风逼近,却先听鞭子声破空而来,正打在持刀那人的手腕上。啪!匕首落地,阎止听有人在远处怒斥道:“竟敢军中斗殴!都给我住手!”阎止把自己的外袍给周之渊裹上,把他抱在怀里,这才转头看去。只见一浓眉大眼的将军不知何时已经立在几人身后,脸上棱角分明,满面风霜,一看便是多年行伍之人。他此时冷冷地板着脸,神情隐含着怒气,威严极了。这人年纪不到三十,着一身洗得发硬的黑色军服,长鞭卷在他左手上。粗黑的头发整齐地编起来,被草绳在脑后紧紧扎住,一丝不苟。他一扫阎止两人,心里大约明白了八九分,向士兵问道:“你们哪个队的?”为首的兵低头答了,又听他道:“你们几个罚俸三月,打五鞭,现在去领。”几个兵哪敢多言,只低头称是,诺诺地走了。将领说罢转过身来,他对着阎止一打量,又道:“扈州军骠骑将军,杜靖达。驭下不严,失礼了。”阎止无心赏罚,他只觉得到怀里的周之渊抖得厉害,仅是微微颔首。杜靖达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盯着他道:“好身手。”阎止低头敛目:“杜将军谬赞。”杜靖达见此便不再多言,对着他又瞧了一眼,转身走了。扈州城外,刘奕中带领一队轻骑,向西南追去,在夜色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傅行州策马跟在最后。天色渐暗,远处景物模糊,只依稀见得齐膝高的野草在风中轻轻晃动。他下意识地一提马缰,错后慢下半步。随后只听身旁的树林中传来一阵窸窣响动,而风声微拂,羽箭悄无声息地破空而来。傅行州提缰便退,向前急喝道:“闪避!”话音未落,只见轻骑中已有两人落马。刘奕中调转马头,急令后撤,但丛林中飞箭如雨,追着众人便落下来。轻骑哗然,陡生退意。傅行州喝了声“不许退”,伸手一提马缰,迎头领在前面。他从背上抽出弓弩,单手擎着,向丛林中连发三箭。林中晃动,似有人应声而倒,箭雨暂停了片刻。“一队持弩顶上。”刘奕中立刻反应过来,“其他人往里冲,把人给我抓回来!”树叶被马蹄踏过,窸窣声不绝于耳。傅行州往林中一望,余光却见不远处,一小队人马正悄悄地向远处去,身影模模糊糊的,只能看个大概。“刘参军,”他一拉刘奕中的马缰,望向远处道,“这儿交给你,我去抓纪明。”“啥……?”刘奕中没来得及把话问出口,傅行州已然不见了。傅行州纵马至树林深处,只见那一队人影正在不远处。他向身后望去,两队骑兵就像是从地里冒出来的一样,悄无声息地列在他身后,正是傅家的亲兵。“前面平原开阔,从左右夹击阻拦,缠住他。”傅行州又看向前路,“官道太细,不好走。你们钻林子过去,务必追上。”一名小兵缀在队伍最后,他只听得身后野草沙沙作响,连马蹄声似乎也掩盖住了。已至深夜,他稍微有点困倦,但因逃亡而不得不打起精神。他努力跟上队伍,却听见身边似乎有金属轻微碰撞的声音,夹着一点血腥气。小兵迟缓了片刻,脑子顿时警铃大作。脊背上汗毛倒竖。他不自主地向左侧看去,之间离自己最近的一骑人头飞起,而自己像失聪了一般,没听到半点声音。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眼中最后看到的是一丝寒光。夜色掩盖,纪明在队伍的最前面,加速往西面去。他约莫五十上下,却因边关艰苦,早就鬓发苍苍,胡子花白。脸上沟壑纵横,又十分粗糙。此时,他身披一副软甲,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他听见队伍最后像是有些骚乱,侧头问副将道:“怎么回事?”副将回头看了看,那阵隐约的喧哗又沉寂下去了。黑夜之中,只有马蹄踏过野草地的轻响,似乎其他都是幻想。“还有二十里就到了,”副将道,“您不必担心,就算有人追来,扈州的兵力您还不知道吗?”纪明并未答话,策马向南,极尽所能加快了速度。他只觉得黑暗中像是有什么从背后盯着他,一直紧缀着队伍一样。他控住缰绳,回头望了一眼。但还没等他看清什么,只觉得马身一晃。他心下一沉赶忙回头,只见一柄乌黑的长刀正插在自己骑的马颈上,随后连人带马控制不住地往右侧倒下去。纪明眼前一花,他还来不及撑着地坐起来,便看见一道金色的令牌从眼前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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