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配合,索性也不管了,把醒酒汤往桌上一放,便要上床歇息。
刚坐到床沿上准备脱鞋,南絮却不干了。
她张开双臂牢牢地护住自己的床塌,不准段文裴上床。
“你不睡这,不能上来。”
段文裴动作一顿,回头看着南絮,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片刻,幽幽道:“你记错了,我一直都睡这。”
南絮却摇了摇头,肯定道:“不会,这里没有你的味道,我不会记错。”
说着,她还象征性地在被褥上嗅了嗅,抬头一脸认真地重复了遍,“出去。”
见段文裴没动,她有些生气地鼓起腮帮子,跪坐起来,伸手去推他。
“再不出去,我就用爪子挠你了!”
她说着举起双手,手指内扣,呈爪状,露出凶狠的表情,还咧开嘴角,露出尖尖的虎牙,朝段文裴示威。
奈何那张巴掌大的脸儿因为醉酒的缘故,布满了惹人怜爱的红晕,在那头如瀑的青丝映衬下,显出几分平日里少有的妩媚和娇憨。
这一幕落在段文裴眼中实在是诱人的很,不像在抗拒他,倒像是无声的邀请。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角,不退反进,倾身弯腰,几乎
和她脸贴脸,他挑起她胸前的一缕发丝绕在指间,淡淡道:“怎么办,我现在困了,不太想出去。阿絮实在想挠,就挠吧。”
说着趁南絮晃神之际,把南絮往床内轻轻一推,卷起她压在身下的被褥,躺平盖被,一气呵成。
南絮虽喝醉了,但什么该让,什么不该让,还是十分清楚。
1
她果真像只发怒的小猫一样,冲着段文裴的脸就挠了下去。
女子保养得宜的指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若真这么抓下来,不破相也会留几道疤,段文裴避开手臂上的伤,在南絮的手落下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住了她的手腕。
他腰上使劲,一个翻身便把南絮箍在了怀里。
“嘘!”
见南絮奋力挣扎,他贴着南絮鬓角,在她耳边低语。
“你听,外面有专吃小猫的妖怪。”
雨水伴着风声呼啸幽咽,从床上的角度看出去,正好可以看见高大的树梢在风雨中不停摇摆。
像个只有半截身子的怪物。
南絮挣扎的动作一停,有些害怕的往他怀里拱了拱。
段文裴见过南絮如何抚摸金球,便有样学样,隔着薄薄的中衣抚着她的后背。
“别怕,有我在这,那些妖怪进不来。”
醉酒的南絮已然把自己当成了只猫,屋里一静,外面的风声雨声便愈发清晰,她紧紧抿着唇,有些害怕地掀开了段文裴身上的被子,钻了进去,手脚并用地缠上了他。
段文裴没想到身前的人儿会自己‘投怀送抱’。
惊诧之余,只得把她搂地更紧了。
也许是酒劲散去了些,也许是闹的没力气了,感受到从身前之人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凉意,南絮舒服地打了个哈欠,长睫轻阖,悄然无声地睡了过去。
刚才还闹的起劲,现在说睡就睡,凝着怀里女子美艳的睡容,段文裴无声地勾了勾唇角,笑得有些讽刺。
从宫里回来那晚,他因感染风寒烧的有些糊涂了,但对那晚发生的事情却记得一清二楚。
包括,他和她没做完的事…
若不是晓得她心里还放不下李湛,那晚,他不会那么疯狂。
他心里的冰山已经消融,而那轮令他倾心的煦日也渐渐向他靠拢,他以为,假以时日,他们也能像天下间所有的夫妻那样,相知相许。
可李夫人的话,却突然点醒了他。
李湛这个人,和关于他的那些事,从来都不是忘记二字便可抹除的。
他嫉妒,他吃味,他恨不得杀了李湛,把南絮捆在自己身边,让她日日夜夜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
可他知晓,这一切都是他的妄想。
他只有不停地说服自己,别陷得太深,别动了真情,别让自己走了那个人的老路,到最后落地孤坟一座,凄惨荒凉。
可人非草木,他越是控制,那些心头的触角就越是张牙舞爪。
爱恨嗔痴,本就是躲也躲不掉,逃也逃不开的。
段文裴缓缓的,缓缓的,吻上了怀中人儿的额头。
像是冰与火的碰撞,睡梦中的南絮身子一颤,下意识想躲开,却被段文裴抱住,加深了这个额头吻。(就是吻了额头,啥啥都没有做,额头额头!脖子以上!)
一道无形的内力从他身上荡开,青色床帐落地。
屋外,雨还在下着,风寒料峭,冷意侵骨。
屋内,暖意融融。(屋里生火了,冬天冬天!和其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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