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如今在哪?”
“蜀,蜀地。”
“对啦!”谢晋一拍大腿,“陛下罚李君己,怀州这个永安侯府的女婿却安然无事,陛下心里怎会好受?他要的是朝局稳定,各方势均力敌,而不是手里的利刃一骑绝尘,太过锋利反割了自己的手。”
黄禹还有些懵,“不对呀,就算是平息了陛下心里的不快,也打消了陛下的猜忌,陛下就会让伯爷得偿所愿?”
外人不知段文裴和赵家的关系,在座的几人和宫里那位可是一清二楚。
当初为什么赐婚,大家也是心知肚明。
若如了段文裴的愿,岂不是放虎归山,纵蛟入海。
赵家那口深潭还不知有些什么妖魔鬼怪,若一切都是段文裴和赵家设计好的计谋,那入蜀无疑是给翼王和赵家添了员猛将。
宣武帝不会这么好糊弄。
黄禹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谢晋隐隐有些猜测,但刚才因为管不住嘴已经惹得段文裴有些不快,自然不敢妄言。
没人回答黄禹,求知的欲望在逐渐潮湿的空气中疯涨。
段文裴从旁边的博古架上摸索出块木料,用刻刀试着雕琢,木屑簌簌落下,那块木料逐渐有了弧度。
“陛下当然不会让我如愿。”
他吹了吹木料上没有抖落的木屑,隐没了指间被刻刀划过的血珠,“但有些事,不是他说如何就如何,他不答应,我有的是办法逼着他答应。”
“轰隆隆”,天雷滚滚而下,刻刀飞舞,某一瞬间,耀眼的闪电与屋内之人身影重合,那柄泛着冷光的刀刃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就如段文裴这柄‘刀’,即使配上再柔和古朴的刀鞘,他的锋利也不会消减分毫。
黄禹还要再问。
被谢晋拦住,他收起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郑重其事道:“你想让我们如何做?”
这场局怕是早就布下了。
天香楼里的刺杀,不过是个火引。
而这根引线一直都在段文裴手里拽着。
银光飞舞片刻,段文裴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刻刀,那块木料被他‘咚’的声扔在了几案上,谢晋和黄禹定睛一瞧,隐约看出是个手镯的形状。
“当年我从赵家逃出来的时候,出蜀曾有条隐秘的暗道,时过境迁,暗道虽在,但踪迹难寻,我的人出面不方便,你们谢家的生意遍布西北,叫他们帮我查查,那条暗道如今的情况。”
谢晋点头,这倒不算难事。
“至于京都里。”段文裴走到窗前,视线落在窗框角落处,那有
只蜘蛛正挣扎着从雨水打湿的蛛网上下来,“先前李湛和公主不和的风声还不够,让人再添把火。”
“什么火?”
段文裴伸出手指把蜘蛛从蛛网上扯了下来,“公主移情别恋,爱的不是驸马都尉,而是被公主从火场中救出的赵家四公子,赵怀珏。”
“驸马伤心欲绝,借酒消愁,夜宿花楼,豪掷千金,只为搏花魁一笑。”
那蜘蛛好不容易脱离蛛网,正待躲避风雨,不料风向一变,裹挟着雨水冲向窗台,蜘蛛被劲雨打落在地,再也没挣扎起来。
……
“爷,属下有事回禀。”
刘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段文裴让他进来。
看着刘回欲言又止的模样,谢晋和黄禹很识趣地双双起身与段文裴告辞。
待穿过回廊,出了二院门,黄禹才堪堪扯住谢晋,“伯爷刚才说的那些,是真的?我怎么听都没听说过?”
谢晋左右瞧了瞧,叫他低声些,“公主救了赵怀珏这事我确实不知,但李湛夜宿花楼我略有耳闻。”
“啊?他不是伯夫人的青梅竹马吗?这品性看着可不咋地。”
谢晋摸索着下巴,也觉得有些奇怪,“我只知道驸马和李大人大吵一架,随后出了李府,不知所踪。李府下人悄悄找了两日,最后在花楼里找到了喝得酩酊大醉的驸马。”
“李湛这人我接触过,是个谦谦君子,不知尚了公主后是中了什么邪了。连窈娘的场子都敢去,小爷我去了那么多次,连窈娘的嘴都没够到呢,他倒好,连宿了两晚上,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
谢晋说着掏出面镜子照了照,“看来看去,还是小爷耐看,比那李湛强多了……”
看着他自恋的样子,黄禹有些嫌弃地离他远了些,“伯母不是在给你说亲吗?你怎么还想着花楼女子!”
谢晋摸着脸,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懂什么,小爷这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黄禹,你不会连花楼都没去过吧!走走走,小爷今个带你去见识番,什么叫温香软玉,流连忘返……”
“别,诶,谢二公子,你还是放过我吧……”
*
雨势越来越大,天空像破了个大洞,没有半点止住的意思。
回廊被斜飘进来的雨水浸湿了大半,段文裴走得急,脚底下打滑了好几次。
待快到暖阁时,终于听见那道熟悉的女声。
“我没醉,把酒给我。”
“呜呜,你们都是坏人,抢我酒的坏人……阿娘,我心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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