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封信是谁写的?
她托着腮,看着天际渐渐西沉的金乌出神,“可有查伯爷去了哪?”
既然从段文裴这查不出什么,只有从写信这人身上着手了。
春芽正等着南絮问,忙回道:“奴婢去问了今晚驾车的马夫,那人也是什么都不肯说。奴婢见问不出什么,便去前院转了转,正走着,忽听廊下有两个以前在广文阁当差的小厮议论,说刘大管事也不知在哪买了块小山般的籽料放在书房里,还不准人随意去碰。”
“那二人见奴婢走了过去,连忙噤了声。奴婢觉得奇怪,便偷偷去书房看了眼,是块墨绿色料子,奴婢瞧不出有什么古怪的,就是觉得那颜色莫名有些熟悉,很像夫人之前还未出阁的时候佩在腰间的一块玉佩。奴婢记得,那玉佩上还有几个字…”
春芽说着顿住,一时间想不起来那是几个什么字。
“是情意绵绵。”
迎着春芽恍然大悟的神色,南絮又重复了遍,“是刻着情意绵绵四个字的那块玉佩。”
春芽点头,“夫人,就是那块。”
南絮呆呆地看着她,有片刻,她什么都听不清,只觉时光静止,周遭的一切仿佛离她越来越远。
远到,撷芳院的暖阁里,那株墨绿的腊梅还只有半人高。
“姑娘,跑慢点,下雪路滑,小心摔着!”
刚过十一岁生辰的小女孩哪里听得进去,她跻着鞋,散着发,蹦跳着撞进了来人的怀里。
小女孩扬起尚且稚嫩却已初具美人胚子模样的脸,甜甜地喊了声‘阿湛’,“玉茗说你有东西要给我,是什么?”
她亮晶晶的眼睛里倒映出男子温润的笑意,李湛刮了刮她的鼻尖,从怀里取出枚翠绿的玉佩,在女孩诧异的眼神中,蹲下身亲手系在女孩腰间。
“阿絮,你看。”他执起她的手一遍又一遍临摹那几个稍显粗糙的字。
“情意绵绵?”
“对。”
“阿絮,这是我亲手刻的,好不好看?阿絮,我对你的心一如此玉,也一如此字。”
“夫人,宫里有圣旨到了,刘总管说伯爷还未醒,叫您快去接旨…夫人,您怎么哭了…”
南絮从回忆里抽离出来,摸了摸脸颊处的冰凉,自嘲地笑了笑。
对镜理了理妆发,又敷了层淡粉,待一切妥当后,南絮方施施然出了静园。
临行前,她吩咐春芽,不用再查下去了。
段文裴见没见过谁,听没听到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查到了又能怎样,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分辨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放下了,还是在自欺欺人。
第69章
宣的是道口谕。
撤去段文裴刑部右侍郎一职,收回伯府三分之一田产,罚俸半年。
内侍接过刘回递过去的荷包,掂了两下,笑着宽慰道:“夫人也别怕,陛下不过小惩大戒,要说最得圣心的还是咱们伯爷。”他说着凑近了些,“您还不知道吧,那位右都御史贬了右都佥御史,二品降为四品呢!”
内侍用手比划了个四,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李君己无召回京,竟然只是被贬了官职?
不得不感叹,李家让李湛尚主也算是走了步好棋。
南絮附和着笑了笑,留内侍喝茶,内侍摆手拒绝,说还要去李家宣旨。
原本就是客气的话,内侍不留,南絮便吩咐左右好生送内侍出去。
待内侍一走,刚才跪了一地人的花厅只剩下南絮和刘回两人。
因着昨晚的事,刘回有些不敢看南絮,正想着找个说辞退下,南絮却出声叫住了他。
“你们伯爷到底是未醒,还是根本不想出来接旨?”
南絮自己上的药,自然清楚,那些伤虽然看着狰狞可怖,到底只是皮外伤,不曾伤筋动骨。
段文裴那样隐忍坚毅的性子,会被这点伤和风寒打倒?昏睡这么久?
她不拆穿,那是给段文裴这个当家主君面子,不代表可以任由他糊弄。
刘回暗自叫苦。
他就说自家夫人不是凡人,这样的伎俩怎么瞒得过…
“夫人明察秋毫,属下佩服。”刘回露出谄媚的笑,索性不再隐瞒,“夫人不知,这其中是有缘故的。”
南絮心里冷笑,面上不显,“哦?那你说说,什么缘故。”
刘回搓着手,思量着如何措辞,“爷的意思…咱们那位陛下生性多疑。”说到此处,他忽然想到,论起亲疏,南絮和宣武帝也算是名义上的表亲,那他这话…他偷偷看南絮的反应,却只看到南絮微微上挑的眉尾,意思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若是爷亲自来接旨,怕陛下以为爷伤的不够重,那爷,连抗三道进宫圣旨的罪名,可就不是烫伤双臂可以抵消的。夫人,伯爷这也是权衡利弊。”
权衡利弊?
南絮现在只觉这几个字可笑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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