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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的景象和日记外的相差无几,沈亦推门进入室内,右手背到后方带上门。
时间发生了改变,从三月份到了四月,目前日记中的时间点在殡仪馆之后,也就是小易从棺材里诈尸之后。
沈亦目光微微下垂,思索间,他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脱掉平板鞋,换上易莲的拖鞋,不紧不慢的说:“别急,饭已经准备好了,我现在去厨房端。”
之前他作为小易的时候,易莲就是从厨房端出‘饭菜’。小易催促的动作一顿,他似乎在处理这句话的含义,他的双手在桌子上重复敲击,做出奇怪的动作,就像是一刻都不能停下的发条人偶。
“妈妈,快点。”他说,“吃饭。”
沈亦踏入室内,他在行走时观察这个场景。它和日记外的空间,几乎一模一样。
拖鞋摆放,茶几上的绿植和相片,儿童房的门虚掩着,门后一片漆黑。
小易的目光紧紧粘着沈亦,诡谲的目光下,沈亦横穿客厅,走到厨房的推拉门前。他伸手搭在门把上,这一次,他成功的打开了这扇门。
打开厨房门的瞬间,沈亦的呼吸有片刻错乱。
这扇门的门栏就像是一道清晰的分界线,将阳光明媚的客厅,与阴暗的厨房隔开。
入目就是大片大片漆黑的痕迹,墙壁似乎被火苗舔舐过,灶台处一片焦黑,上方储物柜破损严重,厨房玻璃只留下烧毁的窗框。窗外,是一片漆黑,黑色的雾气涌动,像是把整个房子都包裹在了雾气之中。
各种调料瓶摆在桌面靠近墙角的位置,玻璃瓶几乎都已经破裂,只剩下油桶还算完整。
而最夺目的,是喷洒在焦黄案台上,几乎干涸了的喷溅式血迹。
“妈妈。”背后,冷不丁传来小易的声音,“饭。”
沈亦说:“马上。”
他关上厨房门,在磨砂玻璃门关紧前,小易坐在餐桌上,直勾勾盯着他。
咔嚓一声,沈亦把厨房门上了锁。
他转身走到案台前,那片血迹颜色偏深,已经干在了大理石桌板上。
易莲在这里把人切碎,将混着骨头的血肉放进盘子里,端给小易。她在杀人喂养小易吗?
他靠近案台,突然,他抬头看向窗外那层黑色雾气。
雾气在涌动,沈亦却从雾气中看到了眼球。
一个,两个,一双,两双,有什么东西藏在雾气之中,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窗户玻璃早已不存在,没有什么能隔绝室内和屋外的空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攀爬在窗外的墙壁上,窸窸窣窣靠近。
“别靠近她!”
“吓死了个人。”
模糊尖锐的声音在黑雾之中飘荡,像是千百个人同时叽叽喳喳在说话。
“啧,隔壁又开始扰民了。”
“大半夜剁排骨吗?隔壁女的疯了吧!”
“小的扰民,小的死了大的也开始扰民。”
模糊不清的声音逐渐清晰,声音的源头在靠近,离他越来越近。
“她不正常她孩子也不正常!她儿子天天在学校里打人,学校都教不了!”
“上次还咬了我,凶的和狗一样,是我我也不敢让我孙子和她儿子一个班!”
“这女的本来就精神不正常,儿子死了之后更疯了。”
“天天拿着把刀,眼神吓人的很!”
“二宝别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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