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刚触到办公室冰凉的金属门把手,眼角余光就瞥见了走廊尽头那个熟悉的身影。汪展霖背着手站在绿萝盆栽旁,笔挺的定制西装衬得他身形依旧挺拔,只是平日里总是舒展的眉头此刻拧成了疙瘩,脚尖无意识地在大理石地面上轻点,目光频频往我这边瞟,又每次都在与我对视前慌忙移开。
“二叔,您怎么在这儿?”我快步走上前,刻意放缓了语气。汪展霖是父亲汪展鹏最亲近的弟弟,打小看着我长大,在集团里更是为数不多能说上真心话的长辈。他如今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显然不是单纯的工作交流那么简单。
汪展霖猛地转过身,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勉强挤出个笑容:“绿萍啊,你这是要下班了啊?”他的视线游移不定,落在我胸前的蝴蝶结上,又飞快地挪开。
“刚汇报完城南项目的进度,二叔您找我?”我侧身让出办公室的门,“进来说话,咱们有话慢慢说。”
汪展霖迟疑了两秒,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迈开步子跨进了办公室。我示意外间的秘书进来倒两杯热茶,转身时正撞见他局促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玉扳指——那是他年轻时父亲送的,只有在极不安稳的时候才会有这个小动作。
“二叔,是不是集团里有什么事?”待秘书轻手轻脚带上门,我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办公桌上的水晶镇纸折射着夕阳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倒让他那份犹豫更添了几分沉重。
汪展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似乎也没能让他镇定下来,放下杯子时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绿萍,这事……这事说出来真是丢人。”他的脸慢慢涨红,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但不说吧,又实在心里发慌,怕给集团惹麻烦。”
“二叔,您尽管说,我可是你亲侄女,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讲的?”我往前倾了倾身子,语气愈发诚恳,“不管是工作上的难题,还是家里的事,我都能帮您参谋参谋。”
这话像是给汪展霖吃了颗定心丸,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抬眼正视着我:“大概半个月前,我去参加建材行业的交流会,散场的时候遇到个女孩子。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挺水灵,说是刚毕业进了家新材料公司做市场调研。”
“一开始我没当回事,年轻人懂礼貌,主动过来递名片、请教问题,我想着都是行业里的后辈,就多聊了几句。”汪展霖的手指在茶杯沿上划着圈,声音低了下去,“谁知道从那以后,她就经常给我发消息,有时候是问行业政策,有时候又说发现了家不错的私房菜,想请我尝尝。”
我端起茶杯,指尖感受着瓷器的温润,没有插话。汪展霖向来谨言慎行,能让他如此纠结的,绝不是简单的后辈示好。
“前几天她约我在城西的茶馆见面,说有份新材料的检测报告想让我帮忙看看。”汪展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喝茶的时候,她就有意无意地问,咱们集团最新的混凝土配比是不是调整了,还说听说城南项目用的特种钢材是从国外进口的,问具体的供应商是谁。”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脸上的红晕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后怕的凝重:“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那些参数都是集团的核心机密,别说外人了,就是中层干部都未必能接触到。我含糊着打了个岔,说这些都是技术部负责的,我不太清楚。”
“您这时候就察觉到问题了?”我适时追问,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
汪展霖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庆幸:“幸亏你爸从小就教我们,涉及集团机密的事半点不能含糊。那女孩子见我不接话,也没再追问,只是后来又提了几次,一会儿问咱们的生产线产能,一会儿又说想参观咱们的实验室,说她们公司正好在做类似的研究,想借鉴学习。”
“这就更可疑了。”我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正规公司的市场调研,绝不会盯着核心生产参数不放,更不会反复要求参观涉密实验室。二叔您当时是怎么应对的?”
“我就找借口推脱了,说实验室需要审批,而且涉及技术保密,实在不方便。”汪展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笃定,显然后续的观察让他更加确认了疑虑,“本来我还想着,可能是自己多心了,说不定人家就是刚入行,不懂规矩。直到三天前,她约我在咖啡厅谈事,中途说手机没电了,想借我的手机打个电话。”
“二叔,您借了?”
“我当时没多想,就把手机递过去了。”汪展霖的脸上浮现出懊恼的神色,“她拿着手机走到窗边打电话,我闲着没事就看报表,无意间抬头,正好看见她手指在我手机屏幕上快速点着,像是在下载什么东西。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过去说我来帮她拨号,她愣了一下,把手机还给我,说电话没打通。”
他伸手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手机,解锁后递给我:“我回来就查了手机的下载记录,发现有个陌生的应用程序,安装时间正好是她拿我手机那会儿。我没敢点开,直接给卸载了,还找技术部的人查了查,说那玩意儿很可能是窃听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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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手机翻看,确实能看到一条被删除的安装记录残留痕迹。汪展霖虽然年近六十,但对电子产品的熟悉程度远超一般同龄人,这份警惕性确实难得。
“二叔,您做得很对,没有贸然点开那个程序,不然很可能已经泄露信息了。”我把手机还给他,语气里带着赞许,“从您说的这些情况来看,这个女孩子的疑点确实太多了。首先,她的身份信息您核实过吗?那家新材料公司是否真实存在?”
汪展霖摇了摇头,脸上泛起几分悔意:“一开始没在意,后来觉得不对劲了才去查,发现她名片上的公司地址是个虚假的写字楼,联系方式也根本打不通。这时候我才确定,她肯定是冲着咱们集团的机密来的。”
“其次,她的接近方式太刻意了。”我继续分析,条理逐渐清晰起来,“专门找您参加行业会议的时候搭话,利用您对后辈的照顾心理逐步渗透,步步为营,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她很懂分寸,一开始只问些无关痛痒的问题,等您放松警惕了,才开始打探核心机密,这绝对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汪展霖频频点头,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这次的动作沉稳了许多:“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几天我越想越害怕,她既然能想办法在我手机上装窃听软件,说不定还在我办公室或者车上动了手脚。更要命的是……”
他突然停住了,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既有担忧,又有几分难以启齿的窘迫:“我怕要是把这事上报给国安部门,别人会怎么看我?会不会觉得我老不正经,被人骗了还帮着数钱?甚至……甚至怀疑我是不是跟她一伙的,故意泄露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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