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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拉的定力显然没有博格好，她争执了几句，就忍不住发起了火。

“啪”的一声，在埃拉周围、酒吧用来营造气氛的玻璃灯被无形的力量破坏，碎裂开来，隐隐的黑暗从埃拉周身弥漫。

博格看着这一幕，又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挥手布下防护罩，而这句话让埃拉彻底火了，她捏着拳头，看起来想和博格打一架。

洛蒂看着那边的情况，倒了一杯白水给自己，用来压喉咙间反上来的咸腥味，也不知道范伦汀娜用来调味的盐水是哪儿来的，充斥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腥味。

外人是没办法评价别人的家庭的，但洛蒂确实不喜欢博格。

杰森面无表情看着那边的发展：“他们经常吵架？”

如果不是经常的话，周围的人不会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每一次都会吵。”艾登加入了这场对话，感叹：“关系这么差，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陪着一起来。”

又不是一定要父母陪着来，赫克斯威从来没有规定这个，只要求是亲近的人即可，就像艾登，陪他来读书的一直是他的助理，从小陪他一起长大的助理。

“因为幸福的人永远不能理解不幸的人。”范伦汀娜看着艾登，刻薄的说道：“博格·多拉是埃拉的父亲，他们之间有斩不断的血缘亲情，连锁定魔法都不能否认这一点。”

“旁观者总是一副自己最清醒的样子，但亲子之间的关系若真像善恶那样是非分明，世界上就不会有这么多痛苦的灵魂了。”

杰森坐在位置上，神情看似没有变化，但他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也喝了起来。

洛蒂看了看埃拉，又看了看杰森，最后在范伦汀娜辛辣的评价下，识趣的和艾登一起保持了沉默。

他们确实不太懂。

这样的关系太拧巴，也太复杂了。

乔休尔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盯着埃拉发呆。

维达虽然是教授，但她显然没什么师德，只是淡定的隔岸观火，不发表任何评价。

于是大家都一起保持了高质量沉默，等待埃拉过来。

他们并没有等待太久，因为埃拉总是和她的父亲说不上几句话，就像红头罩总会和蝙蝠侠用拳脚交流感情一样。

“我真的要烦死他了！”埃拉走过来挤开杰森，强行插入到洛蒂和杰森的中间，阴沉着一张脸坐在位置上，拿起一瓶酒就猛灌：“他总觉得我不务正业。”

“我究竟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能得到他的满意？”

“等、等等。”艾登试图伸出手阻止埃拉，但不幸败于埃拉顶尖的手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一瓶地球叫“恶魔之泉”的伏特加喝了三分之一。

“这个酒的度数好像有点高？”乔休尔迟疑道。

可不是高嘛，足足80度，酒精含量才75%呢。

选修品酒课的基本上是酒蒙子，甚至一大半的种族根本没有醉酒这个概念，所以他们选酒压根不在意烈不烈，但埃拉不一样，她的种族在酒量方面并没有什么特长，她本人也不喜欢喝酒，选择品酒课只是因为其他原因。

一门课的成绩而已，埃拉亏得起，不及格就不及格了。

洛蒂默默把埃拉面前的“恶魔之泉”拿走，给她换成了一杯橙汁。

想了想，洛蒂也给杰森拿了一罐可乐，笑容里带着对酒量不行的人的宽容：“你们喝点饮料吧，别糟蹋了酒。”

埃拉没说什么，她已经有些头晕了，杰森额角青筋冒了冒，但是对着一群酒精对瓶吹的家伙他也确实说不出什么来，这不是他的问题，这是种族的问题。

于是他只能黑着一张脸拉开了可乐的拉环。

范伦汀娜看了看埃拉，从自己的手边拿了一杯颜色艳丽的酒递给埃拉，语气诚恳：“其实偶尔喝点酒也没什么。”

埃拉不喝酒是因为要保持手指精确度，但她身为神明混血，日后的邪神，其实根本不需要这么克制，需要这么克制只有作为人类的博格而已。

“喝这个吧。”维达截住了范伦汀娜给埃拉的酒，换了一杯自己调的：“这个好喝。”

维达推到埃拉面前的酒很美，剔透的橙色酒液中分布着不规则的红色薄雾，比起是一杯酒，这更像是艺术品。

但就是这样一杯酒，让其他几位学生神色都微妙了起来。

洛蒂端起手边的一瓶液体看也不看就喝了下去。

杰森一脸惊诧，不理解为什么洛蒂要喝苦瓜汁，还是一瓶看起来起码500ml的苦瓜汁，连瓶中用来降温的冰块都被她咯吱咯吱的咬碎了。

艾登也喝上了用来调酒的浓缩柠檬汁，酸得他脸色扭曲，但他还是坚持喝完了。

范伦汀娜抢回自己推给埃拉的酒，一刻不敢停的一口气闷完，生怕埃拉选择了自己的酒，教授的酒会落在自己身上。

乔休尔更绝一点，他从怀里拿出一瓶头孢，打开倒出一把，面不改色生嚼了。

“？”杰森头上冒出了一个问号，这是什么酒，威力这么大。

它叫‘畅所欲言’，也就是吐真剂。

洛蒂显然很能理解杰森的疑惑，也可能是担心杰森太过惊异的表情引起维达的注意，从而也收获一杯‘畅所欲言’（主要是怕维达让她代喝），总之她利用厄喀德那把酒名告诉了杰森。

“谢谢你，维达教授。”埃拉已经昏得不剩什么脑子了，她用力的眨眨眼，一秒都没有犹豫，就接受了来自教授不怀好意的好意：“很好喝。”

“好喝再来一杯。”

显然活了几千年的维达已经没什么良心了，她在埃拉的道谢下甚至又端了一杯‘畅所欲言’给埃拉。

埃拉摇摇头，拒绝了维达的‘好意’，开始畅所欲言：“我的母亲快死了。”

出口即是暴击，洛蒂下意识转头向角落里看去，除了杰森以外的家长们都坐在那边沙发上聊着天，喝着小酒微醺，没有过来参与学生们的拼酒大赛。

博格也坐在那边，不过他没有喝酒，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沉默得像一道影子，很容易被人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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