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的声线沉了下来:“但有一个人,让孩儿看到了希望。”“谢寒商?”王太后并不惊讶。她只是觉得,女儿与官家一样天真。“对,”萧灵鹤斩钉截铁,“怡园铁凛挑衅却遭横死,让女儿看明白了,北人绝非不可战胜。当知道九原内情之后,孩儿内心更是燃起了一把火,这是希望!母后,凡事不破不立,因循守旧只是称了那些蛀虫的心意,孩儿偏想要沦丧的十州尽数归雍!”“孩儿举荐谢寒商,并非因为他的志向,并非因为他是孩儿的夫君,而是因为,他是与我志同道合之人,是我的同袍。我关心他,但,我更信任他,信任我大雍还有无数这样的仁人志士,只要有他们在,一切就都有可能。”王太后叹了一口气,对她道:“幼稚。”只是这样的幼稚,她已经没有了。她竟然羡慕起了自己的儿女。官家新得了不少宝弓。他想让姐夫在里头挑一把趁手的,送给姐夫。这些弓五花八门,谢寒商随手试了试,均还不错。官家还有一点小心思,便是让姐夫对自己的骑射之术指点一二,姐夫勇武过人,想来得了他的指点,自己这射术也能精进一层。“姐夫,听说你射术惊人,能百步穿杨,朕没还见过呢。”他将一把宝弓塞进谢寒商的手里。“上次你说自己拉不开射马弓,是骗朕的吧?朕可是亲眼所见,铁凛在你手下撑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血溅三尺。想来这几年姐夫并未荒废武艺,不如今日施展一番,令朕也大开眼界?”谢寒商拿了弓,语气如常:“官家想看臣射什么?”官家便指了寒苑复道之上的一盆盆栽,那盆丹桂距离此地不过五十步,射中并不难。谢寒商利落地张弓搭箭,一箭便将复道之上墨绿的丹桂射中。花叶迸溅开来,犹如碎末,飘扬在半空中,捻作尘埃,继而纷纷扬扬落下。官家震惊之余,大喜过望:“好箭法!”他央求谢寒商:“姐夫,你教教朕?”谢寒商看了一眼自己被官家拽着摇晃的手臂,“好。”他们姐弟俩都向他请教过箭术。但对官家,谢寒商显然并没有对城阳公主那般有耐心,他像极了一个苛刻的严师。官家才初窥门径,不得要领,动作做得不够到位,非但不会得到阿姐那样儿的贴身指点,反而后腰和腿弯都挨了几下毒打。他委委屈屈,但为了学会射术,只好暗忍。“母后素来不准朕习武,朕连个像模像样的教习都找不着,所以才没有一点儿底子,姐夫你轻点打,打坏了可就不好了。”谢寒商:“不会打坏,官家如不肯吃苦,臣便不教了。”官家急了:“不教不行啊,姐夫,你可千万一定要教会朕啊。”说完他小声嗫嚅:“你也知道,母后还政在即,朕马上就要成一个实权君王了,每年的春苗秋狝,总少不得需要朕亲自猎鹿,朕要连箭都发不出去,岂不惹人笑话。”谢寒商没应。官家调试着手里的弓弦,反反复复地练习拉弓的动作,但谢寒商并不让他发箭。小皇帝知道,熟能生巧,只有先掌握射箭的技巧才能施展,他并不操之过急,听从师父姐夫的指令,不停地反复温习拉弓射箭,口中则道:“夏延昌自西关而回,有三万兵力,朕全部用以北伐,但还需要至少五万兵力,朕还得想想办法,到了用人之际,朕才知道母后的为难之处。朕的几位节度使都是只出嘴巴不出力的乖张之辈,你要他们的兵,便等同要他们的命,他们又害怕和北人作战,如何会心甘情愿地把兵力献出给朕调动呢?只怕朕在朝堂上一说,便要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唇枪舌战,又沦为了文官互相吐口水的战场。两派喷得你死我活,最终大打出手,并非官家乐于见到的。谢寒商沉吟良久,眸光落在官家坚定握弓的幼嫩指骨上。他的沉默让官家一颗心又被高高吊起。谢寒商沉吟过后问:“官家可想一睹关外的情景?”“关外?”他生于紫微宫,长于上京城,从小便爬上龙椅,坐在九五之尊的高位上,对领土之外的事情,其实很不了解。那是他所不能抵之处,也不会有官员将关外之景拟作奏表,向他陈述。丢失的领土上,究竟是怎样一副面貌,他迄今未知,但从来都心向往之,欲一睹究竟。姐夫不一样,他去过。他曾驾乘白马,长驱潜行,绝秦岭,渡黄河,深入北国境内,在大雍丢失城池土地上,看过北人占据曾为中原要隘的土地的光景,也知道那里的百姓何以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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