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杆长枪,击穿了孙则的咽喉。鲜血飞溅。八千子弟,谁家陌上少年,谁家春闺梦中人,谁家夫婿,谁家儿郎……白骨尽付于此,英灵永无归期。谢寒商,你错了么。狂妄自大,刚愎自用,心无城府,你,哈哈,罪大恶极。孙则的尸身,就倒在他的脚下。“笃定!!!”嘶哑的长啸响彻峡谷,乌鹊惊飞。函山无人。谢寒商腹背中剑,银白盔甲七零八落,鹤纹披氅坠入血泊。不知何时,云蔽了月光,天下起了倾盆大雨,水流滂沱,浩浩汤汤。那是谢寒商此生见过的,最大的雨。【作者有话说】商商最大的错就是相信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敢打,敢真的去向北人收复九州。其实大部分人都是来混时长谋官职的,占的都是萝卜坑,就和前面说的学堂一样,一文一武,都是权贵把持做官渠道的手段。二十岁的时候,谢寒商真的很天真。谢寒商自述(4)◎只会怜惜你,宠爱你。◎樊燮清醒时,发现自己的头疼得厉害。而他此刻,正坐在营帐的行军床中,外头篝火漫天,火光映透帘门,如血般自眼球底洇染开来凄异的红。在他军床周遭,赫然立了十几个部将。以郑修为首,他们披坚执锐,目光灼灼,盯着他。樊燮被看得很不自在,想要起身,却骤然发现自己身体瘫软,已经提不起一丝力气,他惶然变色:“你们?”定睛一看,认出郑修,樊燮大惊:“郑修!你不是应该在函山布空城计么?谢寒商何在?”郑修无辜耸肩:“大帅糊涂了,是您军令召集我等,入帅营议事,谁知我等回来,却见大帅在此昏昏大睡,算算时辰,铁凛已经带三万精锐与谢寒商打了一个时辰了吧。”樊燮更是脸色发白:“本帅误了时辰?”他立刻便要拔步出去,调兵遣将,前去支援。然而人好不容易撑着行军床起身,忽然感到脑中天旋地转,只得无力地跌坐回去,他惊愕地看向自己肌肉痉挛的双臂。至此,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火冒三丈:“你们,给本帅下了药?大胆,这是以下犯上、贻误军机的大罪!你们不怕死么?”郑修一动不动,眼底浮露出惊讶的神情。李伯用认真地道:“大帅言重了,分明是您贪恋杯盏,酒后失德,迷了心智,将我等召回,还下令今夜按兵不动,保全广平军主力,以图来日。您还说,听信谢寒商伏击铁凛,以卵击石,殊不智。”樊燮知晓,自己是落了这些贵子的圈套,他们下药将自己困在营地,是因惧死而不敢战,但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念:“谢寒商的细柳营安在?”李伯用眨眼:“只怕是,早已经全军覆没了吧。”都这么久了,以八千人,与峡谷对阵铁凛的三万精锐,纵然他有大罗金仙之能,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这很好,一个好大喜功、贪功好战的人,实在很不适合待在他们广平军里。行高于人,众必非之,他们这些真小人,哪配与堂堂的定远将军相提并论呀,所以他们决定对他略施小计罢了。他不是一向都极其自负,甚至叫嚣铁凛也不是其敌手么,这回落入铁凛手中,只怕对方要将他碎尸万段呢!樊燮痛苦地嘶吼,重重闭上了眼。八千儿郎,尽数埋骨……全因他之误。他们都是追随他的儿郎,他们的父亲许多都还在朝为官,他将如何交代!“你们,待本帅恢复,要对尔等以军法处置,革除武身,逐出军营,本帅还要上书参尔等,陛下自有降罪。”帅帐之内,十多人面面相觑,最后一齐将目光定在郑修身上。郑修诡秘地笑:“大帅谬矣,与谢寒商约定在侠客峡外设伏驰援的好像是大帅你,大帅你已经误了军机。八千细柳营全军覆没,木已成舟无法改变。官家真要追究起来,我们这些喽啰或是难辞其咎,可大帅才是广平军主帅,如此重大决策失误,怕是要落得一个枭首示众的罪过吧?”樊燮霍然一怔,被郑修的话震慑,思量片刻,他扶床发出了一声沉沉的咳嗽,目光阴冷:“你们要本帅怎么做?”郑修从李伯用手中取出一张帛书:“这是谢寒商立下的军令状。他本人亲口承认,若此战功不成,便自请军法,驱逐出营。大帅若想保住您广平军主帅的位置,何不顺势而为?”顺势而为,便是将罪愆全推到谢寒商一人身上。是他一人,贪恋战功,冒险突袭,陷八千细柳子弟兵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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