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商乖觉地在月洞门后等待。见到公主寻寻觅觅走来,他上前,握住了殿下的葱白玉指。“嫂嫂。”萧灵鹤满腔的不平,出了气之后的爽快,都因为谢寒商这句话碎成了渣滓。她提起眼睑,冷冷盯他:“又想要是不是?”说完亮出自己的爪子,提醒他脑瓜崩。他想起被脑瓜崩支配的恐惧,没敢再当着别人叫“嫂嫂”,察觉到嫂嫂似乎只是对这两个字抱有敌意,只要不说“嫂嫂”,她在别事上对他都能宽纵、宠溺。于是乖驯地把嘴皮掀了掀,自觉掠过称呼:“那个来历不明的人,坚称是我的父亲,你莫信他,我生父早亡,他只怕是来讹诈于我的骗子。”萧灵鹤想起谢钊,对谢寒商的气就平了许多,平声道:“他不是你爹。”谢寒商轻笑点头。萧灵鹤问他:“怎么还不赴宴?都开始了。”谢寒商道:“等你。”萧灵鹤本想挽住他,但想到他嘴里一口一个叔嫂文学,抬起的手,抬到一半后放弃了,只吩咐道:“紧跟着我,别走散了。”谢寒商应下。入宴会席上,她的席面一旁紧挨着的便是贵阳公主。萧清鹂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圆滚滚的,看着行动很不方便,她却仍来赴宴。萧灵鹤侧身问她:“最近牌局不来,怎么想着来赴宴了?”萧清鹂扁了扁嘴:“阿姐说得没错,那个贱人果然扒着我不放,日日来我府门前骚扰,扬言要见我,还拿孩儿说事,说他是孩子亲生父亲,血浓于水,我不能阻拦他们父子相见。”萧灵鹤听完,不禁心怀感慨:“看来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当人的。这天底下没皮没脸的爹真多啊!”萧清鹂是不堪其扰,去打牌也没兴致,今日钱太妃作寿,在怡园设宴,这怡园是程舜来不了的地方,她就是躲清静,也想来赴会。萧灵鹤不解:“你莫非是个傻的?那么多部曲婆子你不使唤,留着吃空饷的?打他呀,把他打走。”萧清鹂咬唇道:“没用,程家失势,他豁出命也要缠着我,打不走的。”所以人一旦没脸起来,是天下无敌的。更别提,他连死都不怕了。光脚不怕穿鞋的,程舜豁了出去,那什么招儿都不好使。就算告到官府,官府面对程舜与贵阳公主曾为夫妻,且还怀有一子的事实,也只会公然和稀泥不作为,所以难办。萧清鹂道:“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厚脸皮,脸上刺着一个‘奸’字呢,还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大街上!我一想到他以前是我的驸马,如今也还在丢我的人,我就怄!”萧灵鹤正心里盘算着辙,身旁的谢寒商蓦然出声:“要我出手么?”他是个狠角色。上一次把程舜肋骨都打断了几根。萧灵鹤不想动粗了,对那种没脸没皮的贱骨头,动粗是没用的。萧灵鹤道:“我有了个主意,贵阳,程舜又卑又亢的,如果有个完美男人这时候站出来追求你,必能让他自惭形秽,你再找个机会,联合追求者把他狠狠羞辱一顿。”萧灵鹤惊诧地道:“完美男人?追求我?姐姐你在说笑!”且不说她如今大了肚子,是和离之身,再说,就算她闺中独处时,也没得到过多少男人的青睐,不然也不会千挑万选最后选了程舜那么个狗东西。萧灵鹤沉思一晌,“实在找不着的话,我来给你请个伶人。你放心,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会唱戏的登台就是角儿。”贵阳公主对姐姐的手段深信不疑,当初能帮她一回,现在就能帮她两回,若不是程舜骚扰得她烦躁,连养胎也没法安心,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买卖不成仁义在,她也不想把他怎么着。现在他不仁,她再不义,也理所应当。寿宴开始,钱太妃在人潮簇拥之中姗姗来迟,为表歉意,又为每张桌都上了一壶贡酒——碧雨青梅。这酒清冽,但极为上头,萧清鹂是吃不了酒的,干脆便将自己桌上这壶递给了姐夫:“姐夫擅酒,你喝吧。”萧灵鹤疑惑:“你姐夫擅酒你怎么知道?”谢寒商自来府上后,滴酒不沾,上次喝的“桃花酒”也是圈套。他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不良嗜好。萧清鹂垂落眼睑:“都是以前程舜说的,姐夫在军中时豪饮三大碗面不改色,单酒量也是无人能敌。”真的?她想象不出谢寒商这种高岭之花的贵公子抱着酒坛牛饮的画面,调回目光,对面一张笑意吟吟的脸庞,他接过贵阳公主送来的清酒,低声说:“多谢。”还是小姨子上道,他还没兼祧两房,小姨子已经将“姐夫”都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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