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灵鹤见他不还手,心里过意不去了,从臀下搬起小板凳,沿盆绕了半圈儿挨着谢寒商坐。从怀中摸出一块四四方方的方巾,攥在手心,给他擦脸。湿润的面庞,一缕墨发蜷曲贴合着额角,更显出一种浓鬓之美,瞧着更是俊美勾人了。萧灵鹤为他擦干脸,困得打了个呵欠,她听到他说:“殿下困了,回房间睡觉好么。”她说不要。“我就要在这儿歇。”小脸一歪,枕在了谢寒商肩上。很快,一向认床的城阳公主已经安心地睡着了。谢寒商轻轻勾唇。床褥早已洗完,衣物也基本清理干净,只差晾晒。正巧,竹桃觉浅,隐隐约约听到庭院里有人说话的声音,像是公主,疑心公主有什么吩咐,便寻着声音找了过来。只见公主已经靠在驸马的肩上睡着了,睡态安详,嘴唇还弯着,像是陷入了好梦。驸马单手环住公主的身,对她说:“把这些拿去晾晒了。”竹桃不敢不应,让驸马动手洗了衣服已经是大过了,于是慌忙端起了沉甸甸的洗衣盆,秀靥微红地逃开。大半夜的公主与驸马在院子里洗床褥和内衣,一想也知道怎么回事,只是驸马不是和公主是分房睡的么?原来是半夜里殿下的别院闹了采花贼。只是,她们竟然都睡得沉,谁也不知道。竹桃现在相信门房说的,驸马一连三年都趁夜来看公主了。谢寒商偏过目光。倚在他肩上的公主已经睡熟,眼帘轻阖,睫羽浓长,朱色唇瓣翘着,梦也是好梦。他只偏了视线,活动了一下颈部,斜倚在他肩上的公主半身就要往下滑,他伸出手,将她托住。将公主的脑袋平稳地仍旧放在肩上,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心里有无限充盈的宁静。“殿下。”没得到回应,于是俯身端起她。将她打横了抱起,送入房内。后脚掩合了门。次日清早,一行人整装待发,打算回上京。萧灵鹤与高木兰正说着话,谈论昨日的大醮,还谈论了紫阳观的伙食。紫阳观出品的定胜糕好吃,高木兰呢,已经贴心地替官家准备了一盒。萧灵鹤看着糕点直感慨:“萧銮傻人有傻福,吃得真好。”高木兰凝视了几眼萧灵鹤身旁人才俊美的驸马,悄声对大姑姐说:“阿姐才是好福气。”萧灵鹤两靥绯红,也不知是不是昨夜睡得太晚了一些,她的眼底有两团黑影,今早上敷了好几层轻薄的妆粉,可无论如何也盖不住,想是让高皇后看见了,故意戏谑自己。是啊,她好福气,找了一个让人睡不了觉的男人,福气太好了!气死!一行人正要下山,萧灵鹤忽然听到有人远远地在叫自己:“公主殿下,谢居士,请留步!”高木兰随诸人一同回眸,不过见到的是一行色匆匆的陌生小道童,她对萧灵鹤道:“阿姐,那我到山门前等候。”萧灵鹤点头:“稍后就来。”说话间,离尘已经跑到了面前。少年手里攥着签筒,跑得气喘吁吁,白嫩的两颊红彤彤的,像枝头熟透的柰果。谢寒商一见了他脸上便浮出冷色,黑眸翻滚,像是淫雨连绵。萧灵鹤忙将他拉到身后,对小道童微笑:“离尘,你终于肯见我了,可有事?”身后的醋缸子冷冷一哂。萧灵鹤不管他,和善地对离尘笑:“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离尘把自己的气息喘过来,但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谢寒商,一刻也不挪动,怔怔地看了好几眼,将手里的签筒举起来:“你就是大胜白云山的谢居士?”谢寒商自萧灵鹤身后,冷然睨着离尘。没回话。萧灵鹤担心,小道童喊中他的魂魄,本来要从中作梗。小道童却惊喜地道:“谢居士,这是我十年来在紫阳观求的所有的上上签,全都是我为你攒的。”萧灵鹤一怔。谢寒商也微锁眉头,露出一丝诧异。观主笑呵呵从道童身后走来,拂尘停在离尘的肩上,对公主与驸马道:“离尘来我观中也有快十年了,他一直惦记谢居士这位恩公,潜心修道,也为居士祈福诵经,这是他的一片心意,虽不值俗世几两,也还请谢居士笑纳。”谢寒商蹙眉,盯着眼前半大不小的情敌,一字一顿:“我有恩于你?”离尘重重点头:“是的,恩公,离尘的父母均在当年为白云山的劫匪所杀,一家几口只有我侥幸活命,后来我才流落到这里,被山中的师父们收养。可我做不了什么,谢将军,我只能做你的信徒,为你求上上签,保佑恩公一生逢凶化吉、百事顺遂。有朝一日,等我身上有了黄白之物,我就在观里,为你塑一座比你还要高的金身,让你受万世景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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