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医含糊应付了两声,“嗯嗯,驸马还请用药,把皮囊治理好,治理好了,公主瞧了也赏心悦目。”看看,看看!他在府上多年,已经学会站在主人家的角度上看待问题了!多么通情达理、多么善解人意!对驸马搪塞,对公主就得掏心窝,李府医踩着两头船,但也知道哪头重哪头轻,先前是不确定驸马会神志反照,所以不敢对公主言明,怕的就是所言不能兑现,反而惹得公主殿下不快。但眼下这情况不同了,驸马既然已经恢复了正常,过程虽然短暂,不知能持续到何时,但只有这么一息的功夫,也足够令殿下欢欣,李府医便自作主张,决心将驸马的病情瞒着驸马本人,对公主合盘吐露。萧灵鹤的腿肚打颤,用了药膏,每隔一个时辰就涂抹一遍,略略恢复了一些,想到昨晚那不禁使用的拔步床,架子摇颤,似有将要崩塌的迹象,长公主心有迟疑,不好交代刘毋庸,悄摸儿地对竹桃吩咐。“你私下里,去采买一架新床,莫要惊动他人。”竹桃道“好”,只是不明公主喜好,难免多嘴问了一句:“公主喜欢哪种样式儿的?奴婢好去找。”萧灵鹤调开视线,“样式不重要,结实耐用不易塌……就行。”说完她便瞧见篱疏抿着红嫩的嘴角,像是在忍笑,她羞怒交加,伸手去拧篱疏的脸蛋,恶狠狠地威胁道:“妮子想笑本宫?我撕了你的嘴。”公主外强中干,哪里舍得撕她的嘴?篱疏只是装得害怕,嘴里赔着罪,死命按着上扬的唇角,但眼底的笑意却无论如何止不住。啊,那是有多激烈啊,连阁楼里那张降香黄檀打的床都不够使的!也亏得是公主殿下,福泽深厚,得遇如此驸马呢!过了午后,萧灵鹤歇晌完,又开始擦药了,擦完药,在金玉馆的寝房里朝南纳凉,李府医突然行色匆忙地奔来,说有要事相告。自从谢寒商从阁楼上摔下去之后,萧灵鹤便把李府医全权调度去了泻玉阁,随时为驸马待命,他来报信,定是谢寒商的病情有了进展。萧灵鹤不太能接受恶化,深呼吸几息,做足了准备,才放李府医进来。李府医一进门,萧灵鹤的心便开始紧张了起来。现在的她,居然开始担心谢寒商的病治不好了。谢天谢地,李府医这回竟报喜不报忧了,面含喜色地向她道:“殿下,老朽看驸马的病症似乎有了大进展!”萧灵鹤心口咚地一声,骤然发紧,从罗汉床上倏地直起了身,双足伴随一幅轻如烟霭的裙袂落到冰凉潮湿的地面。“真的?”李府医喜上眉梢,踌躇满志:“老朽不说没把握的话,难道公主尚未看出,眼下的驸马是神智清明的么?”这一回萧灵鹤好了一半的腿弯打飘起来,身子一矮,险些掉凳。她震惊不已,错愕地支起一双雾蒙蒙的星眸,李府医见公主似有不信,一拍大腿。“老朽上次就当告知公主的,驸马的失魂症状在逐渐痊愈,开始可能会短暂地几个时辰恢复正常,越到后来,他恢复的时间就越长……”怕公主生气,李府医的话音一顿,但他很是不解,耐不住又问。“难道长久以来,公主没有能察觉驸马恢复的异端?”没有!萧灵鹤的脑中轰地一声,好像一座信念永固的高耸石碑于心中訇然坍塌成了废墟。李府医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何她全无所觉?谢寒商恢复过么?如若他恢复过,他为何不说,难道,他在同她演戏?可为何要那样,他直说自己是谢寒商不行么?为何要欺骗,要隐瞒?思量漫过过往的点滴,从中抽丝剥茧,又好像能从中剥离出一个披着伪装的谢寒商来。第一次觉得他状态异常的时候,他还是法门寺的大师,他握着她的手,拉开了官家赐的射马弓。第二次,是小鱼。应当就是在她为贵阳捉奸时,他恢复过,那时候他就已经清醒了,可他还在同她装,扮演鲛人的种种把戏。至于第三次,应当就是今早了。不是……等等?!那在谢寒商恢复正常的时候,她究竟都干过什么?潮水般汹涌的碎片,沿着记忆的脉络蜂拥撞入脑海。“你就不担心,有朝一日,你和别的女人勾搭上了,我把你一刀宰了吗?”他说,不怕。那时便已是谢寒商在回答。她一无所觉。还有……“要口口就说一声,任你口口,就是不许动手打人!”啊啊啊啊啊啊,这是她说的话?这是她当着谢寒商的面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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