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同她计较,将她抓到一面书架前之后,不再走了。
“你做什么?”
萧灵鹤警惕地瞪着他。
谢寒商瞟了她一眼,仰起头,往书架最顶端伸出长臂,取下了一卷帛画。
身旁便是一方书桌,谢寒商取下火石,引燃铜盘里未尽的灯芯,火焰如浪,璀璨地扑开深沉入海的夜色,亮成一簇足以照见她脸颊上隐隐泪痕的光。
谢寒商没忍心再看,心里轻轻一抽,似乎察觉到做错了什么事,但也不知,自己是受了什么摆布,被下了什么降头,当时就要那样做。
他别过眼,将画轴递向她,一言不发。
萧灵鹤接过,嗓音仍有些带哑:“这什么?”
谢寒商顿了片刻,“她。”
萧灵鹤不喜欢这种哑谜:“哪个‘她’?”
问完就闭嘴了。
还能有哪个“她”,自然是他埋藏心底多年的白月光。
“打开看看,你就会自惭形秽。”
谢寒商是知道怎么气人的。
萧灵鹤傻住了。
刚才她生气,只是因为谢寒商说了一句伤她自尊的话,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有一个白月光?
话本来源于现实,他居然,真的有这么一个白月光!
萧灵鹤的心停了一下。
那她呢?
她算什么?
在他生病的时候,和他玩这些扮家家酒的幼稚把戏,是在干什么?
一阵胡思乱想,萧灵鹤根本不想看画,拿起画轴便往火焰里扔去。
烧了它!
萧灵鹤气恼地要烧画,谢寒商眼明手快,从灯焰底下一抄,全然不顾那火焰有多烫手,不顾安危地也要抢下那画。
他如此宝贝、如此珍惜这幅画,从火焰里抢下它,还抱在怀里试图安抚,萧灵鹤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觉得自己完了,她就像个跳梁小丑。
不怕一时小丑,她居然当了三年小丑!
“谢寒商,你早有所爱,还要同我成亲,”萧灵鹤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犯疼,“你拿我当什么?”
她萧灵鹤,虽然霸道,蛮不讲理,可他们的婚事,她从来没强迫。
她从没强抢民男,让他嫁给自己,官家说过,他是自愿的。
他嫁了她,却还要三心两意,还不忘旧爱,在阁楼里临摹她的小像,拿她当什么!
帛画被烧毁了一小角,谢寒商心疼不已,见罪魁祸首还要质问,他懊恼地一抬眼,凌厉地凝视她:“我说了,你不过是她的影子,比不上她一根毛发。”
又是这句!
又是这句!
萧灵鹤破防:“行了!”
她拿起烛台,想狠狠地揍死谢寒商,就为这句话,谋杀亲夫在所不惜!
谢寒商抽开画轴系绳,将帛画展落来瞧,看内里有无损毁。
画卷坠落的一瞬,萧灵鹤蓦地视线一定。
卷中所摹,是一名宫装少女,那女子身着烟青撒金花结彩锦绣裙,外罩织金官绿罗纨衫,式样都是宫装式样,裁剪精当,衬得少女浓纤合度、腰如约素。
少女折腰投壶,素手执箭,箭与葱根一般纤细。
她的臂弯里一条缃叶黄缂丝团花锦雀纹披帛,宛如潺湲之水,沿两崖之间倾泻而出,其间色泽流辉,如漱玉飞珠。
再看那女子眉眼,生就柳眉花目,樱唇如画,两颊笑涡浅浅地回旋荡漾。
无边春光里,仅她一人,但柳色暗,花色旧。
唯她,独占春色。
这幅画笔触细腻,画工在里边倾注了爱意,笔下的人物便栩栩如生,几乎不必再看第二眼就知是谁。
萧灵鹤怔住了。
这不是她自己么?
“难道……”
她难以相信地提上眉梢,惊愕地看着灯烛之下,毫无察觉地正检查画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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