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可有姓裴的显赫人家,养得出这般女儿?
——
过了几日,方扬前来传话,说是霍元晦请她去一趟大理寺。裴霜刚到衙门口,便迎面遇上了霍元晦,从前整日相见不觉得有什么,陡然见不到人几日,还真有些想他了。
她唇角不由无意识地扬起。
霍元晦扬声唤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尸源基本能确认了。死者乃是吏部文选清吏司的郎中,曾述。是吏部侍郎林庆梁的左膀右臂。”
林庆梁!
这个陌生却又深植于记忆的名字,让他们心头一震,终于有机会触碰到与他相关的线索了!
“难怪你要特意叫我来。”此案本不涉江湖,验尸之后,她原无需再介入。
林庆梁,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与他有所接触了。但愿是件好事。
霍元晦眼中晦暗翻涌,似幽深瀚海,却仍强自克制着情绪:“嗯,早晚的事。”他们都深知此事急不得,需循序渐进。眼下,仍需专注于眼前的案子。
“是如何确认的?尸体烧成那般模样,纵是至亲也难以辨认。”
“多亏了他的六指。”霍元晦露出一丝庆幸的笑。
然而,即便有此特征,寻人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脚趾不似手指常露于人前,即便是友人,也不会无故脱鞋查验,非极其亲近之人,根本无从知晓此等隐秘特征。
他们多方寻访,所得线索寥寥。
后来霍元晦提出换个思路:此人既是六指,所穿之鞋必定特制。只要询遍京中鞋匠铺子,便能大幅缩小范围。
然京城鞋铺何其多,逐一排查并非易事。想到裴霜曾推断死者家境富足,霍元晦大胆猜测此人或是官员。
果不其然,在专为官员定制靴履的店铺中,他们还真找到了个订制鞋的人,就是曾述,他今年四十有五,年纪吻合,加之已多日无人见其露面,身份便八九不离十了。
“吏部郎中乃正五品官员,失踪这般久,竟无人报案?”
“曾述不必日日点卯,且他终身未娶,家中无儿无女。本是外乡人,在京城也无亲族。至于具体缘由……还需去他家中细查方能知晓。”
曾府位于城东,离大理寺并不算远,穿过几条街巷便到。
接待他们的是曾府的老管家,也是他去衙门认的尸。有六指这一特征,辨认起来并不困难。
老管家满面悲戚,不住拭泪:“我家老爷平日与人为善,从未与人结怨,怎会遭此横祸……”他声音哽咽,“也不知是谁这般恨他,竟让他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啊。”
时人下葬最重全尸,如此下场,确显狠毒。可见害他之人,必是怀有极深的仇怨。
裴霜与霍元晦步入曾述生前所居的屋子。霍元晦拿起一双旧靴,靴内六个脚趾的凹陷痕迹清晰可辨。
他沉声问道:“你家老爷失踪这些时日,为何不及早报官?”
老管家忙答:“老爷平日若公务繁忙,也常歇在吏部衙署,数日不归也是常有的,故而此番老奴也未觉异常。只是这次确实久了些,若非官爷们来寻,老奴今日也正打算去吏部问问的。唉……若是能早些察觉……”
裴霜与葛语风一左一右仔细搜查屋内。房间陈设整洁,左侧设床榻,床边是榉木衣柜,衣物叠放齐整。右侧立着博古架,架上陈列一对青花瓷大罐、一双鎏金铜狮摆件、一只竹叶长颈瓶,以及一件白瓷笔洗。
博古架正中心悬着一个“曾”字木雕,以此为轴,左右两侧的摆件原本应是对称的。除了长颈瓶与笔洗。这一处不对称显得格外突兀。
裴霜眼眸微眯,缓步走近,指尖点向那白瓷笔洗原先的位置:“这里……本该也放着一只长颈瓶吧?为何换成了白瓷笔洗?”
老管家解释道:“前些时日小厮进来打扫时,发现有只长颈瓶被打碎了。此处空着不好看,便暂且拿白瓷笔洗顶上了。”
“是谁打碎的?”裴霜追问,目光如炬。
“老奴问过了,无人承认。”曾管家微微蹙眉,“平日负责打扫老爷房间的共有三人,他们互相推诿。这长颈瓶也算不得多名贵,老奴便自作主张,罚了他们半月月钱,本想等老爷回来再行禀报。”
靠墙而立的博古架是红木所制,擦拭得一尘不染。裴霜目光扫过架底,双手扶住架身用力晃了晃,那博古架竟纹丝不动。
她回眸,正对上霍元晦投来的视线。他缓步上前,仔细检视博古架与墙壁的连接处:“是与墙体固定在一起的。”
裴霜伸手从白瓷笔洗那格开始,自外向内缓缓探摸。指尖触到靠墙的深处,来到摆着鎏金狮子的那一格,她屈指轻叩,传来的并非寻常木板的沉闷声响,而是两声清晰的“咚咚”空响。
她倏然抬眸。
葛语风压低声音:“有暗格?”
“嗯。”裴霜取下鎏金狮子摆件,五指在内部细细摸索,“这博古架拼接得极为精巧,严丝合缝。若不细查,极易忽略。只是不知开启的机关在何处?”
她并未在这个格子周围找到任何明显的开关。
裴霜转眸看向曾管家。只见他面色惊慌,连连摆手:“这、这老奴实在不知啊!这是老爷的房间,我等下人从不敢多看乱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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