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一个大帝,更不能承认自己不行!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面子问题了!
这是尊严问题!是道心问题!是关乎他混沌大帝万古威名的原则性问题!
“住口!”
苏夜猛地一拍身旁的黄梨木茶桌,霍然起身!
强大的力量让坚硬的茶桌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桌上的白玉茶杯震得叮当作响。他双目圆瞪,须发皆张(虽然并没有),一股属于巅峰大帝的、浩瀚如渊的恐怖威压,如同潮水般不受控制地一闪而逝,将殿内的空气都压迫得凝滞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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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地盯着沐曦,仿佛要用眼神将她那“危险”的想法彻底扼杀。
“胡说什么!”
他声色俱厉,声音如同九天惊雷,在寝宫内炸响,强行挽尊!
“区区巩固道基,于为师而言,不过是翻掌之易,举手之劳!何来艰难之说!”
“为师方才只是在沉思……在推演!今日的这‘巩固’之法,当以何种玄妙方式进行,引入何种大道规则,方能达到最佳效果,让你这轮回道基,真正实现永恒稳固!”
他强行将自己的走神和绝望,美化成了高深莫测的“沉思”与“推演”!
沐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如同雷霆震怒般的反应吓了一跳,清冷的面容上掠过一丝愕然。但随即,她凤眸中的那丝疑虑便如同被阳光驱散的薄雾,瞬间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浓郁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崇敬与信赖。
原来如此!
师尊果然深谋远虑,处处都在为我着想!甚至在我提出请求的瞬间,就已经开始在为我推演最佳方案了!
师尊的境界,果然是深不可测,如渊似海!我方才竟然还心生疑虑,实在是罪过!
“弟子愚钝,险些误会了师尊!还请师尊恕罪!”
沐曦连忙再次躬身行礼,态度比之前更加诚恳,甚至带着一丝自责。
苏夜看着她这副深信不疑、甚至自我检讨的模样,心中那最后一口气,也彻底泄了。
罢了。
罢了。
毁灭吧。
赶紧的。
累了。
他无力地摆了摆手,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重新瘫坐回那张宽大舒适的椅子上,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生无可恋”、“破罐子破摔”的颓废气息。
“你……你自行体会,看着办吧。”
他几乎是自暴自弃地说道,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命运的审判。
沐曦闻言,清冷绝美的脸颊上,如同春风解冻,冰河消融,骤然绽放出一抹倾国倾城、足以让日月失色的明媚笑容。
那笑容,如雪莲于万丈冰峰之巅傲然绽放,如黎明第一缕朝阳刺破最深沉的黑夜,带着一种达成所愿的纯粹喜悦。
“是,师尊。”
她轻声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愿以偿的轻快。
话音刚落,她便动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半分的忸怩作态。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自然而然,仿佛蕴含着某种大道韵律。
仿佛接下来要做的,不是什么惊世骇俗、有违伦常的“冲师”之举,而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如同弟子为师尊斟茶、师尊为弟子讲解道法一般的,请教与传授功课的事情。
她莲步轻移,绕过散发着淡淡木香的茶桌,径直走到了瘫坐在椅子上的苏夜面前。
苏夜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靠近,那带着轮回道韵的幽香越来越浓烈,但他连抬起眼皮看一眼的力气都欠奉了。
反抗?
不存在的。事已至此,反抗还有什么意义?
拒绝的话,昨天已经说尽了,道理(歪理)也讲透了。
自己装的逼,含着泪也要装完。
那就……彻底躺平,放弃挣扎吧。
然而,沐曦接下来的动作,其大胆和直接程度,还是远远超出了他已经尽可能放低的预料。
她没有像之前那样,静静地等待苏夜的回应或者引导。
而是……
选择了主动出击!并且是雷霆万钧般的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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