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彻底凝固。
风不再流动,云不再飘荡,连远处山涧的瀑布轰鸣也诡异地消失在所有人的感知里。
唯一存在的,只有那四个仿佛从九天之上落下、又自九幽深处回荡的字眼:
“幸不辱命!”
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心脏上,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余音袅袅,穿透了耳膜,穿透了血肉,直抵灵魂深处,在那里掀起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息。
青云宗山门内外,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死一般的寂静。
时间,仿佛真的被方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剑彻底斩断,停滞在了这一刻。所有人的思维都还停留在那灰白剑光充塞天地的瞬间,无法跟进到“之后”的现实。
空间,似乎依旧残留着被无情撕裂的余悸。那一片被剑光抹平、万里无云、干净得过分,甚至显得有些虚无的天空,像一块巨大的伤疤,横亘在所有人的视野和心神之中,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何等的恐怖与不真实。
刚刚通过考核、正式入门的一百名新弟子,此刻全都石化了。他们如同被最精湛的雕工用同一种惊骇的玉石雕刻而成,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仰着头,张着嘴,眼睛瞪大到极限,瞳孔深处倒映着那片空荡荡的天穹,呆呆地,失去了所有神采。
他们身上崭新的、象征着青云宗弟子身份的制式道袍,在微风中本该轻轻摆动,此刻却如同铁铸,纹丝不动。仿佛之前那遮天蔽日的五大圣地联军灵舟战舰,那百万修士汇聚而成的、足以让山河崩碎的恐怖威压,那五位圣主级人物俯瞰众生、裁决生死的冷漠目光,都只是集体产生的、光怪陆离的南柯一梦。
可……
空气中,那尚未完全散去的、细微却无比清晰的、令人灵魂本能悸动、几乎要跪伏下去的毁灭性剑意,却又无比残酷而真实地告诉他们——
那不是梦!
一个站在新弟子队列最后方,年纪最轻、修为也最浅薄的杂役弟子,下巴因为张得太大,关节似乎都已脱臼,一串晶莹的涎水早已失去了控制,顺着他的嘴角滑落,滴落在他那件崭新却已然被汗水浸透的宗门道袍前襟上,留下一小片深色的湿痕,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瞳孔,已经彻底失去了焦距,涣散开来。脑海中,反复播放、定格、破碎又重组的,只剩下那一道……仿佛自开天辟地之初便已存在、又似从宇宙终结之末而来,横贯了九天十地,划分了阴阳清浊的灰白剑光!
简单,纯粹,没有任何花哨,却蕴含着他们无法理解、甚至无法窥视一丝一毫的至高法则!
一剑……
仅仅是一言,一剑……
威震东域万载,底蕴深不可测,在他们认知中如同神话般不可撼动的五大不朽圣地,连同他们的圣主、长老、精锐弟子、战争法器……就这么……没了?
不是击败,不是击退,是彻彻底底的……灰飞烟灭?连一粒尘埃,一丝残魂,都未曾留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这方世界的画卷上,轻轻抹去?
“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千万年,终于有一名站在前排的外门弟子,用颤抖得不成样子、扭曲变调的声音,梦呓般地喃喃自语。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却像一把钥匙,猛地撬开了这凝固死寂的琥珀。
“咕咚。”
旁边,另一个弟子艰难无比地咽了口唾沫,干涩的喉咙上下滚动,发出了清晰可闻的、如同拉扯风箱般的声响。
紧接着,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仿佛一群刚刚从深水中被打捞上来的人。
“外……外门执事……李……李长剑大人……”
终于,有人结结巴巴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姿态的身影,那个造成了这一切的、他们原本以为只是宗门里一位普通执事的男人。
“他……他究竟是……什么境界?”
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绝对平静湖面的巨石,又像是在无边枯草原上落下的第一点星火,瞬间在所有新弟子,乃至周围所有老弟子心中,轰然引爆,掀起了足以颠覆认知的滔天巨浪!
“圣……圣人?!”
有人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重逾山岳的字眼,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一尊圣人!活着的圣人!在我们青云宗……当……当外门执事?!”
轰!
所有人的大脑一片空白,世界观在这一刻,被那一道灰白剑光彻底劈碎,然后又被这残酷而荒谬的现实碾成齑粉,再以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强行重塑!
圣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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