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树:“爷,那就走,我陪着你,当是弥补那日的过错。”
祸兮福所伏,那封要送给魏顺的信落在张吉的手里了,是祸患,可要不是这个祸患,张启渊身边都没这样一个能豁出去、肯为他拼命的人。
崔树不懂他和魏顺的感情,可还是打算为他俩做这件事。
两个又商量了几句,然后,一个去准备盘缠,一个在房里收拾东西,张启渊什么都想带上,但想想还是放下,一会儿之后,他忽然坐在地上了,靠着柜子发呆,半天没动静。
他在想:逃吗?逃去哪儿呢?魏顺愿意跟着?
又想:要是去了魏顺家里,碰得一鼻子灰,之后又该去哪里?那种情势下,奉国府必然不能再回了……
什么计划都没有,就这么说走要走了,张启渊不是一星半点的慌。他从生下来就没离开过奉国府,纵然有逃离的决心,也没法完全不为将来担忧。
“走,”乱七八糟想了一堆,他又站起来,继续收拾东西,这么跟自己说,“人是活的,有胳膊有腿,还能死在外边儿?”
他想,今后的生活再差,也不像在奉国府这么憋屈;他又想,要是继续在这院子里待下去,什么别的希望都看不见了,往前半步就是死胡同了。
第54章
魏顺更休,终于能暂不穿吸饱了香灰的官服,天气又热,他干脆穿短衣衫薄裤子,什么也不顾忌地待在院子里。
晚上饭才吃过,太阳将将落山。
徐目去韩家潭了,是喜子过来告诉的,他泡了一壶冷的甘蔗芦根水,给岔着腿坐在房檐下的魏顺倒了一杯,双手递上,说:“徐大人出去了,说去韩家潭了,让我跟您说一声,他还说回来给您带点心。”
魏顺坐得悠闲,脚还晃着,接过凉凉的杯子冷笑:“等着吃他的点心,我干脆饿死算了。”
喜子:“说是那里真的有家卖点心的,整个儿京城的人在吃,下午去就不一定有了,得碰运气。”
魏顺喝了一口甜丝丝的水,点头:“玫瑰蒸饼、果馅儿顶皮酥,那天在秦公公家里吃过了,也就那么回事儿。”
一旁,房前的灯笼落下光,喜子站在光里,猛地吞口水。
他问:“不好吃?”
魏顺:“没不好吃,是我不爱吃,改天让徐目去买,拿回来你们尝尝。”
喜子:“真的吗?”
“真的啊,点心而已,至于这么开心?”
人的适应力其实很强,在这儿住了些日子,魏顺已经习惯这种简单安静的生活了,想昔日,西厂和提督府总有来客,各路人恭敬喊魏督主,屈他之下,阿谀奉承。
现如今,家里十天都不来客,圣上也不召见他,那日去街上,听见茶摊子上有人闲聊,说西厂提督现遭沦弃,在太庙洒扫搬运,承受欺凌,过得猪狗不如。
那些人说得高兴,魏顺凑过去听了,他们就更有兴致,向他透露些西厂前提督的“小道消息”,还给他要了杯茶,让他吃碟子里的五香豆。
魏顺问:“他这人真有那么遭恨?”
喝茶的:“可不,干了那么多坏事儿,要我说,让他去太庙都算轻的,就该革了职,弄到苦寒的地方充军去。”
“没错儿,”旁边人附和,“咱们朝里的文武百官再不好,也不能叫个太监骑到头上尿,那是反了天了。”
桌上有人笑骂:“就是!没根儿的东西!”
魏顺坐在他们旁边,又问:“他害了你们?还是害了你们家人?”
“没有,”一开始与他搭话的那人答,“咱们老百姓只求家国和睦,不想个阉人当了皇帝。”
魏顺:“我怎么不知道他要当皇帝。”
“兄弟你是不知道,要不是都察院这回手硬,那阉人肯定已经成了,他在外边狠毒,在圣上面前谄媚,老头子年纪大了,被他哄得团团转呐。”
魏顺嘴巴干,喝了一口他们请的茶,说:“宫里又不是没有皇子,能轮得到旁人?”
“他有兵权啊兄弟!就是因为延绥大捷,那阉人趁了俞尚书的风头,提督了十二团营,弄得奉国府坐不住了,这才……反正就这么回事儿吧。”
这帮男人都是在街上做小买卖的,觉得魏顺年纪小,是根嫩葱,于是着急教他朝堂上这些事儿,魏顺也不着急,安静听着,听完了,还是摇头,说:“又和奉国府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男人放下杯子压低声音:“奉国公的二儿子知道吧?在杭州都司,他娘子的爹,就是那都察院的李总宪,叫李如达,奉国府和都察院,看似两个姓,实则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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