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多了,张启清弄盆景也弄得忘情了,张启渊见他不搭理自己,于是迈步往外去,没好气地扔下一句:“走了,告退。”
他从张启清房里出去,站在晴天的太阳底下,有风,冷得身上一哆嗦。
时候已经晚了,日子进十一月,这是个看着亮堂可冷得瘆人的午后,张启渊从张启清那儿走回去,一抬头,看见远处的日头在往屋脊那边儿掉。
珍儿坐在房门口,借着天光做针线,看他回来了,起身迎,说:“爷,你这件衣裳绣线崩了几根,我给你补上。”
“好。”
“爷,有事的话……一定跟我说,别憋在心里。”
“好,你绣你的,我进屋躺会儿。”
张启渊进了屋里,木讷着脸,把身上衣服一层层脱掉,随便挂起来,然后解了帐子,进床里躺着,他想睡,可不是该睡的时候,怎么都睡不着。
珍儿忧心他,放下针线进来了,给他弄了个汤婆子捂到被子里,又给掖好了帐子,转身偷偷叹了口气。
张启渊有气无力地张嘴,跟病了似的:“我晚上不去吃饭了,告诉他们一声,问起来就说我在午睡。”
“知道了,爷,你安心睡吧,给你暖着脚呢。”
张启渊:“你出去吧,我叫再进来,没叫别进来。”
珍儿:“是,您安心歇着。”
珍儿走了,近黄昏,屋里越来越暗,张启渊翻了个身,已经没空琢磨自己对魏顺到底有什么了,他就是生气,生那个死人的气,更生魏顺的气,自己不好,也不想教他好了。
他甚至开始设想:要是自己突然死了,魏顺必然不会连夜写篇千字祭文,甚至都不会来停灵的地方看一眼,大概只是遣人吊唁,慷慨地给点儿果品香烛的钱。
张启渊在床上咬紧了牙关,热起来的手紧紧把被子攥着,他要疯了,担心远在延绥的魏顺出事,又嘴硬说不盼着他回来;想用那把“同生”的扇子戳他心窝,又不愿想象他真跟自己一刀两断。
迄今为止的这些天里,张启渊觉得自己总在期盼魏顺准许、等待魏顺挑选,于是不想再这样了,觉得该让对方也这么心慌了。
显然,张启渊是把他自己的信口雌黄、暧昧不清、飘忽不定全忘了。
在边镇的军营里,魏顺住着最有排场的帐子,底下的兵暗地里讥讽他是“九千岁”。
徐目不管战事,只作为魏顺的私人伴当在场,却已经累得脚打后脑勺。他白天抽了个空在魏顺帐子里睡觉,刚睡着,魏顺突然说:“哎,我忘了问,你找的那人什么来头?可别是哪家派来的细作。”
“没事儿,”徐目就在床下边的草垫上躺着,他坐起来,说,“主子,您放心吧,我的身份、您的身份全都没透露,而且住在那儿根本见不着西厂的人,您不如担心他是不是个贼。”
“看门儿的在?”
“在,我去的时候给买了俩烧鸡,还有肉菜,嘱咐他上心些,”徐目皱起眉,说,“你是不知道,那个林无量,就是个穷酸的读书人,自命清高,还一身的坏毛病,不让我走,说不知道烧鸡什么味儿。”
魏顺问:“你就给我找了个这样的人?”
“但他是好的,肯定是好的,说是会暗器,又博览群书,厉害着呢,”徐目在魏顺身后一脸忧愁,回想那人的优点,“对了,长得俊,个儿高,柔情似水。”
第30章
魏顺和徐目都不在,张启渊去了趟提督府,结果被看门儿的告知不能进去,他说自己来找王公公看猫,看门儿的说:“那也不行,回吧五爷,以后也别来了。”
以前是常来的,门是随便进的,才没过几天就不能进了?张启渊不怵他,一副随时要往里闯的架势,说:“闪开,我进不进提督府的大门,轮不到你个狗奴说三道四,别说你主子不在,他就是在,我今儿照样进去。”
看门儿的:“五爷,真不行,这不是我们的主意,是督主让徐大人吩咐下来的,我们……说不上话,要是您真进了,我们也该死了。”
张启渊气急败坏,问:“你威胁我?”
“肯定不是,小的不敢,小的命贱,成了提督府的人,就为魏督主一人卖命,您要是实在想进去,就杀了小的再进,”那看门儿的从容不迫,这时候还在以礼相待呢,说,“小的绝对没有怨言。”
话音落下,忽然,张启渊“唰”的一声,将身上一把云纹玉柄的匕首抽了出来,他看见两个带刀的走过来了,却一点儿不怕,伸手就将看门儿的往怀里一挟,白刃抵在他发起抖的脖子上。
低声问:“给个准话,让不让进?”
“五爷,动手吧您,杀了小的,就可以闯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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