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了?”
“还没有,”张启渊显得丧气,说,“我刚才脑子里很乱,一堆事儿要解释,根本没想到说这个。”
“以前觉得你挺聪明的,后来觉得你脑子不灵光,”徐目道,“现在彻底明白了,你就是薄情寡义,心如磐石。”
张启渊把自己嘴里的肉咬住了,好半天又松开,说:“我真的打算跟他过一辈子了,昨儿夜里走之前,也跟我娘说了。徐公公,你不知道他那时忽冷忽热,我有多捉摸不定,他不准我再去找他,搁在以前我肯定硬要去找,可我没去找,因为我想要他的真心,才担心等不来他的真心。”
“启泽过完了满月那时候,我想他,想得连值房都去不了,吃不下饭,又正逢西厂不太平,家里因为这个,打算把我送到辽东去,”张启渊慢慢说着,觉得揪心了,又咬嘴,道,“相思入骨,情根深种,我就给他写了封信,想诉说我的惦记,结果却……后边儿的事你都知道了。”
昏暗的街市中,张启渊眼睛里有了水光,他转过头将徐目盯着,问:“徐公公,我为他挨了打,和奉国府了断,这些全都一文不值吗?”
两个人停下脚步,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一会儿之后,徐目才张嘴出声,他说:“渊儿爷,请求你原谅我一次,我方才想错了。”
徐目并非看在奉国府的面子上说着巧话,而是刚才短暂的思忖让他豁然开朗。以前他总觉得张启渊太潇洒、不细腻,今晚又埋怨他没对魏顺承诺过什么,可事实是:张启渊敞开胸怀步过长路,欣赏着魏顺,也爱上魏顺。
不该以表象评判一个人的,徐目想。
他于是告诉张启渊:“与世家身份做了断这事儿,说老实话,搁在我身上我肯定做不到。”
张启渊倒不谦虚:“你知道就好。”
继续朝前走去,光线更暗,该穿过一道昏暗的胡同了,徐目心内却点上了灯,不再觉得魏顺跟张启渊的爱恨是纠在一起的线绳。
因为线绳是还有救的、花功夫就能解开了,可魏顺和张启渊不是,他俩是陶瓷碟子摔碎了,甭管怎么碎的,反正是碎了,就算拼了回去,还是个碎的。
张启渊那恣意浪漫的心呐,里边尽是金风玉露的情缘、才子佳人的故事。那些心生爱慕的、露水情缘的、从一而终的,是写书人香艳沉醉的梦,是权贵公子潇洒绮丽的情,却不是魏顺那般活生生又残缺的人。
张启渊用学来的那些答不了题,才在魏顺面前乱了章法。
林无量的住处还是他第一次到药铺时睡的小屋,光线不好,平时堆放些药草,仨人也在这儿吃饭。
晚上柯五巧做完事,拍了两下门进去,看见林无量正坐在床上,腿上放着本翻开的书,身边是一碗炒瓜子。
他自在极了,正在一边嗑瓜子儿一边看书。
柯五巧一伸手,把碗里的瓜子抓出个坑,然后去墙边靠着站,牙底下嗑得“啵啵”响,一边吐皮儿一边问:“你那点心呢?”
林无量:“什么点心?”
“徐大人昨儿给买的点心,”柯五巧转过脸去,把嘴里的瓜子皮啐在地上,说,“我看着他给你了,快,拿出来给我吃一个。”
“我自己还没吃呢,总共也没多少,”林无量把书翻过去扣在床上,然后转过身去,从叠起来的被褥里找东西,半天了拿出个布包,解开一层,又是一层,他说,“那给你吃一个吧……对了,给掌柜的也吃一个。”
柯五巧走到桌子旁边坐下,笑他:“又没人偷,金子都没你这么搁的。”
“给,果馅儿顶皮酥,”林无量把点心取出来两个,拿来递进柯五巧手里,柯五巧放下一个,吃着一个,他盯着人家的嘴瞧,问,“好吃吗?”
柯五巧点头,问:“他为什么给你买这个?”
“我不知道啊,我可没问他要!”
林无量斩钉截铁地解释,也坐了下来,他不是怕柯五巧乱想他跟徐目的关系,而是怕她觉得自己贪心,沾上个人就要这要那。
看他战战兢兢这副样子,柯五巧嚼着点心笑出了声,说:“你看吧,我跟我娘为他们做事儿这么久,都没收到过点心。”
林无量被她盯得不自然了,微微转过头去,说:“那他肯定给你们别的了,银子什么的,都比这好。”
柯五巧停下笑,沉默了一会儿。
接着忽然问:“你俩那天晚上说话了?”
林无量:“哪天晚上?”
“我不在的那天晚上。”
“说了。”
“那你们……”柯五巧本来不打算问的,觉得有些冒犯,可这些天看徐目总来药铺,又好奇得不行,终究这样兜圈子地问了。
林无量笑得很假,说:“我们怎么?我们还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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