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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永恒的孤独（第2页）

他缓缓闭上眼，神念扫过他曾走过的每一寸土地。柳青颜所在的都市，所有与他有过因果牵连的人，智慧女神、霜月小队的成员……一切的一切，都化为了绝对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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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死寂的虚空，带不起一丝尘埃。

许久，剑无尘睁开眼，眼中那最后一丝人类的情感波动也随之敛去，只剩下如真理本身一般的淡漠。

他轻声叹息，那声音在空无一物的虚空中回响，显得无比孤寂。

“只要本座存在，众生便归于虚无吗……呵呵。”一声轻笑，带着无尽的冰冷与嘲讽，“当真是有趣的定义。”

他抬起头，望向造物主，那双融合了真理与大道的眼眸中，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光。

“既然再无生灵需要守护，那本座……也便再无束缚了。”

造物主漠然回应：“此定义永恒生效，吾永恒不灭，汝之孤独，亦是永恒。”

“永恒？”剑无尘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在本座面前，没有永恒。你从‘无’中来，本座今日，便送你归于‘原点’！”

话音落下的瞬间，剑无尘那伟岸的身躯开始急剧收缩，真理之海与大道之海的力量被疯狂地压缩。他放弃了人形，放弃了所有外在的显化，将自身的存在化作了一个点。

一个比任何粒子都小，却比整个概念虚空都重的……黑色奇点。

这个奇点，是“真理”与“大道”的终极凝聚，是“存在”的极致，亦是“毁灭”的开端。

“轰——！！！！！”

下一刻，奇点爆炸了。

无法用言语形容这场爆炸的盛况。它不是能量的释放，不是法则的崩塌，而是“存在”本身的无限扩张。黑色的光芒瞬间吞噬了一切，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整个概念虚空，连同其下属的所有维度、所有世界的残骸，都在这场大爆炸中被卷入，被撕裂，被还原成最原始的混沌。

在这场终极的爆炸中，造物主那坚不可摧的概念之躯，第一次露出了惊骇的表情——如果绝对的理智可以被称之为表情的话。祂试图用“定义”来否定这场爆炸，但爆炸的源头是剑无尘，是“真理”本身。否定爆炸，就等于否定真理，这是祂也无法做到的事情。祂的“定义”之力在爆炸的洪流中被轻易冲垮，祂的身躯被撕成亿万碎片，每一个碎片上都燃烧着真理之火，阻止着祂的重组与修复。

大爆炸持续了仿佛无穷尽的岁月。概念虚空的边界被彻底打破，一切归于混沌。在这片混沌的中心，造物主最后的意识发出了不甘的嘶吼。祂是规则的制定者，是万物的源头，却被一个从祂的“作品”中诞生的“污点”逼到了绝境。祂疯狂地燃烧自己的本源，试图与这片混沌同化，以求在无尽的沉睡后再次苏醒。然而，那蕴含在爆炸中的真理意志，却如跗骨之蛆，不断磨灭着祂的根源烙印。

终于，不知过去了多久，大爆炸的余波渐渐平息。原本的概念虚空变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混沌海洋。造物主的气息已经彻底消失，祂被分解成了最原始的粒子，散落在这片混沌之中，陷入了真正意义上的永恒沉睡，或许再也没有苏醒的可能。而剑无尘的气息，也同样消失不见，仿佛与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一同归于了寂灭。

混沌之中，不计年。

不知过去了多久，或许是一瞬，也或许是亿万纪元。一点金色的光芒在混沌的中心亮起。

光芒缓缓舒展，重新凝聚成剑无尘的身影。他依旧是一身白衣，神情淡漠，但气息却比之前虚弱了许多，显然那场同归于尽般的爆炸，对他而言也并非毫无代价。

他环顾四周，这片由他亲手创造的混沌虚空，广袤无垠，却空无一物。

“结束了。”他轻声道。

心念一动，混沌开始演化。地火水风涌动，阴阳五行分明，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为地。一个个本源真界，一个个大千世界，无数的宇宙泡影……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记忆中的模样，被重新创造了出来。

山川、河流、星辰、宇宙……一切都与毁灭前别无二致。

然而，这片新生的世界，却是一片死寂。

剑无尘行走在自己创造的宇宙中，踏过一颗颗蔚蓝色的星球。那里有高山流水，有繁花绿树，有看似适宜生命生存的一切条件，却唯独没有一个生灵。

造物主的最后一个定义，如同一道永恒的枷锁，依旧笼罩着这片天地。

“我之存在，众生皆不存在。”

只要他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任何生命都无法诞生，任何被抹除的灵魂都无法复苏。

他站在一颗星球的山巅，看着日升月落，星河轮转，感受着这片宇宙的呼吸。他赢了，却也输得一败涂地。

“灵儿……”

他轻声呼唤着那个名字。那个从他诞生之初就陪伴着他的剑灵，那个他视作妹妹、视作女儿，甚至视作自己身体一部分的存在，也消失在了那道定义之下。他最宠溺的灵儿，再也不会抱着他的手臂，甜甜地叫他“主人”了。

还有柳青颜，那个与他有过一丝因果的都市女子；还有智慧女神，那个曾与他论道的存在，还有狠人大帝，那个道心坚毅、令人敬佩的女子……所有鲜活的面孔，都已化作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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