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香几被郭昭仪转送天子开始,元春就期待着,所以每天,她都让宫女替自己梳妆打扮。这会儿听见天子来了,她还赶紧拿起菱花镜看了看自己,镜中的自己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一袭淡紫色衬得她愈发清丽动人。元春轻轻抚了抚鬓边的珠钗,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早有准备,未曾懈怠。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激动,缓步走出去,准备迎接天子的到来。凤栖宫的宫灯一盏盏亮起,映得殿内金碧辉煌,她看见天子信步而来,想起了当年晋封贤德妃的那个晚上。然而,当天子走近了,压根儿没有把她扶起来的时候,元春才意识到,事情与她想的,似乎不一致。“你那剔彩山水隐逸图书卷形香几,从何得来?”天子一句话,更是彻底让元春的期待与欣喜变成了惊吓。什么意思?陛下为何问这个?元春脑子警醒起来,她细细想了想:那东西,似乎是几年前母亲送进宫来的。难不成,这东西是贾家非法得来的?这倒是不能怪元春,因为王夫人送东西来,可没有说是甄家的,所以元春以为那是贾家库房或者王夫人自己的东西。要不要说实话?元春犹豫了:如果这东西真有问题,说了实话,那岂不是贾家要遭殃?但若是不说实话,万一陛下发怒?就在元春犹豫不决的时候,她突然灵光一现:吴贵妃横竖都已经杯打入了冷宫,吴家也没人在朝廷了,自己扯个慌,说不定也是个法子?毕竟就是瑞郡王,只怕也不知道她母妃到底有些什么东西吧?就好像溺水的人一样慌乱的元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没有再多想,毕竟这会儿,天子也容不得她多思考。她脱口而出:“回陛下,这是当年贵妃,不是,吴氏赠与臣妾的。”看来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天子盯着元春,冷冷道:“真的吗?”元春对上天子冰冷的目光,都控制不住身体有些微微发抖。“你最好老实交代。”天子的语气,比目光还冷。被吓到的元春这一次不敢再撒谎,老老实实交代了,这是她母亲送进来的。天子在来之前,已经很清楚,这件宝贝是当年私自将海外友邦送给朝廷的东西,而且是被甄家私自扣下了。当初甄家被抄,这东西就该出现。现在看来,只怕甄家把好些宝贝,存到了当年还没有倒下的荣国府。还真是蛇鼠一窝。天子厌恶的看着不停替她母亲求情的元春,当即淡淡吩咐:“既然贾昭媛这么思念吴氏,那就让她去梨花宫,跟吴氏作伴吧。”胡德禄赶紧领命,然而还未执行,就又听到天子继续道:“既是要将其送去梨花宫,那么从今往后,她便再也不是什么昭媛了,即刻被贬为庶人!”话音刚落,天子连看都未曾再看一眼那正哭喊着哀求他开恩饶过自己的元春,便毫不犹豫地抬起脚,大步流星地扬长而去。此时的元春,只觉天旋地转、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瞬间如被抽去了脊梁骨般,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地上。她瞪大了双眼,目光死死地盯着天子渐行渐远且冷酷无情的背影,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早已哽咽得发不出一丝声音。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顺着她那苍白如雪的脸颊肆意流淌而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胡德禄则一脸冰冷吩咐宫女:“卸了她的钗环,换身合适的衣裳,立刻送她去梨花宫。”吩咐完后,胡德禄就出去了,将空间留给嬷嬷和宫女们——毕竟若是贾氏抵抗,发生些什么不适合他看到的内容,也不好。果然,殿外,胡德禄听到了贾氏撕心裂肺的叫声。过了好些时间,两个嬷嬷才押着贾氏出来。如今,抱琴早已到了年纪出了宫,元春身边,也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的,见她跌落泥里,嬷嬷宫女都赶紧执行圣令,免得被殃及。胡德禄亲自带着人,将元春送进了梨花宫。踏入梨花宫,元春更是绝望了:这儿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偶尔还有水珠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像是黑暗中的倒计时。她被押着朝里走,忽然一只老鼠从她脚边窜过,吓得她忍不住尖叫起来。尖叫声在冷宫中回荡,更添几分恐怖。然而她才平息下来,一个人影突然扑向她。“你这个狐狸精,杀死你!”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卡住了脖子。一阵窒息感让她咳嗽起来,同时还流下了泪水,幸好有力气大的嬷嬷上前拉开了那人。元春在咳嗽了好一阵后,才看清楚了那被两个嬷嬷钳制住的人——竟然是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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