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语莺甚至说不清这种心里忽然涌现的情绪,大概因为……他这些话是对自己妹妹说的。
这一刻,她是如此羡慕那个虚无的角色,如果程明笃是她的哥哥,那她的人生应该不止幸福这种说辞一言以蔽之的。
程明笃没有安慰她,也没有劝她收起情绪。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道灯塔——不光,却足够稳固。
等她最强烈的情绪已经慢慢过去,她慢慢松开手,满脸泪痕,眼圈泛红,眼白上布满红血丝,看向程明笃,艰难地说道:
“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妹妹就好了。”
她渴望这份安全感,这份引导的力量,这些都是她不曾拥有过的。
她仿佛是一个窃贼,仗着程明笃没有妹妹,就鸠占鹊巢,享用着她的一切。
如果她真的是妹妹,哪怕此生放下对程明笃的妄念也没关系,她贪慕他的这份好,她想永远留住他的好。
为了这份好,永远是妹妹也没关系,因为……时效至少是永远。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我确实也把你当妹妹的。”
这句话,让她又高兴,又感到心脏刺痛,很矛盾的感觉,苦乐交织。
那一刻,叶语莺心里的某个缝隙被悄然封死了。
程明笃从来没有给她留下暧昧的错觉,他对她的好,有分寸,有节制,不越界也不冷漠,刚刚好,像是一个尽责的兄长。
“你等雨小一些再回去吧,这两本书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带回去看,我去给你拿把雨伞。”他站起身,径直去了储藏室。
叶语莺点头,真心说着谢谢。
但是半分钟后,程明笃拿着伞走出来的时候,客厅的人影已经消失的,连同茶几上的两本书也消失了,房门半掩着
,被风猛然吹开。
他走到门口关门的时候,风雨几乎封住了他的门,楼下,一个瘦小的身影将两本书护在怀里,已经快要消失在宅院路灯下的雨幕里了。
程明笃站在门边,没有立刻关门,雨风拍打在门框上,带着刺骨的冷意,也裹着一丝无法言说的空荡。
楼道的白色灯光照不清雨幕,那瘦小的身影却在风雨中坚定地朝前走着,肩膀薄而倔强,抱着那两本书,好像抱着全世界的重量。
他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没出声叫她。
雷光短暂划过,天地仿佛被劈开一道缝隙,又迅合拢。
门缓缓被关上,空气里还残留着她落下的湿意与眼泪的味道。
程明笃的手停在门把上,许久没有动。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还拿在手里的伞,那本应给她的东西,如今却毫无用处。
有些路,有些雨,有些伤,是旁人替不了的。
那姑娘,终究会在风暴之中,长出自己的锋芒和刀刃。
门“咔哒”一声,合上了。
而那场雨,却仍在继续下着——滂沱、热烈,不为谁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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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5o个红包[三花猫头]
第42章
昨夜那场雨下得透彻,清晨的天空风烟俱散,空气清透了很多。
再次踏入教室,整个空间的氛围已悄然生变化。
这是叶语莺踹了葛洁、带着纪紫离开后重返教室的第一天,她整个人都像被拧紧的条,时刻带着百分百的警觉。
似乎一场报复已经在悄然酝酿了。
叶语莺似乎真的将程明笃的话听进了心里,并且马不停蹄地开始实施。
她寻觅着班级里那些有可能在葛洁的控制下而不敢反抗的人,试图拉拢他们。
纪紫在上次的事件之后有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没来上课,她觉得自己上次在众人的视线中丢尽了脸面。
但是叶语莺想试图告诉她,不是你的错,别用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
可转念一想,这句话有如同就像一幅唐卡一样,没有任何过错和漏洞,神圣得让人肃然起敬,可唯独救不了此时此刻感知到真是痛苦的自己。
叶语莺像是被注入新的生命力一样,有很短暂的瞬间甚至以为自己可以撼动这一切,让一潭死水的现状至少掀起些波澜。
她坐在教室最最前排的位置,视线穿过玻璃,落在空荡荡的走廊尽头,仿佛能看到纪紫低着头从楼梯口走来的样子。
可她没来。
座位空了七天,这个座位她从前从未注意过,都是被自己用来放书包和文具,可当它有了人,又久久空掉,反而显得尤其有存在感,就像是失修的房屋,出现了一块坍塌一样,断缘处如同一道残破的伤口。
没有人再提那天生的事,也没有人再提纪紫,就像他们达成了某种集体缄默。
这才是最令人厌恶的部分——她们不仅在伤害之后不道歉,还堂而皇之地继续生活,好像什么都没有生。
众人当中,只有葛洁现在已经直白地用仇恨的目光注视自己,她从小白花幕后大佬人设走到台前,不过就用了半年不到的时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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