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着指尖,点开了邮件。
【Re:已到江城】
【预赛成绩很好。另,我已经知晓你拿到两枚金牌。恭喜夺冠。】
简短,冷静,一如既往。但是可以看出程明笃不仅收到了她赛前的邮件,显然也通过其他方式,知道了她最终的胜利。
叶语莺看着那几个字,心中那片早已冻结的、麻木的冰原,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透出一点点微弱的光。
她像一条冰层下的游鱼,想要奋力去吸纳偶尔从冰面的裂缝中透下来的阳光,在经历阳光的短暂一瞬,贪婪地求生地想多停留一会儿。
她她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向他倾诉的冲动。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打字,那行混杂着无助与祈求的文字,清晰地显示在对话框里:
【哥哥,如果……被自己唯一的朋友背叛了,该怎么办?】
然而,当她的指尖即将要触碰到“送”按键时,她却猛地停住了。
他正在他那个世界里,为了更宏大的目标而战。而自己,又怎么能用这些属于少女的、狼狈不堪的伤痛,去打扰他,用两人这宝贵的对话时间来说这些芝麻小事?
叶语莺闭上眼,将那行充满了脆弱的求助,一个字一个字地,全部删除。
然后,她重新打上了一行字,一行得体到近乎冷漠的、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回复:
【谢谢。你的比赛也加油。】
送。
做完这一切,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将手机扔到一旁,将脸深深埋进枕头里,仿佛要将自己与这个世界彻底隔绝。
*
接下来的日子,对叶语莺而言,是一场漫长的、无声的凌迟。
纪紫再也没来过学校。她的病假,从最初的短期病假,变成了长期病假。
这个消息,彻底证实了叶语莺心中最后的猜想,也彻底斩断了她对那份友谊最后的一丝幻想。
她彻底变得沉默,独来独往,像一座孤岛。
而葛洁,则开始了她胜利者般的、残忍的狂欢。
她和她的姐妹团,将叶语莺那些被偷走的、写满了私密心事的信件,当成了她们课间最大的消遣。
放学后,她们把她拉到后操场的角落里,故意大声地、用一种抑扬顿挫的语调,朗读着信里的片段。
“今天,让我们来欣赏一下我们省冠军的文学作品,”她们用一种在舞台上表演话剧般的、夸张的咏叹调开口,“大家可要好好学习一下,看看我们的大作家,是怎么描写她那‘无法自我消解的灵魂’的!”
葛洁在一旁悠闲地玩弄着指甲,欣赏着她的爪牙如何为了讨好她而当中羞辱叶语莺的。
一个女生清了清嗓子,尖声念道:
“【我面前是一具失神的躯体,还有一个剥离躯体后无法自我消解的灵魂,在这个午夜飘荡着,忏悔着……】”
“哈哈哈哈!”周围的女生们立刻爆出刺耳的哄笑。
“天啊,她在写什么?鬼故事吗?”
“还忏悔呢,她犯了什么罪啊?”
叶语莺静静地站着,没有说话。她的身体挺得笔直,像一棵在寒风中绝不弯折的树,但她的指甲,已经将她的掌心掐得生疼,几乎是渗血的疼。
葛洁很满意这种效果。
念信的女生脸上的笑容愈恶毒:
“大家别急,还有更精彩的呢!听听我们的大冠军是怎么定义自己的——”
她拖长了语调,一字一顿地念道:
“【我不是在喜欢你,分明不是喜欢你,我只是像一个无药可救的疯子,把你当作了锚——】”
“疯子!听到了吗?她自己都承认她是个疯子!”
“还‘锚’呢,写封情书都这么前言不搭后语的!”
那些字句,是她在一个个无法入眠的深夜,剖开自己的心脏,用最滚烫的血写下的。那是她与自己灵魂最私密的对话,是她痛苦的自剖与挣扎。
而此刻,这些最珍贵、最脆弱的东西,正被她们这样肆意地、轻蔑地,当成笑料,在光天化日之下暴晒。
叶语莺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但她的眼神,依旧是死寂的。
她不看她们,目光放得很远,仿佛在看操场尽头那片虚无的天空,仿佛此刻直接死去是最好,灵魂直接抵达天空,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的这份平静,彻底激怒了葛洁。她要看的,是叶语莺的崩溃,是她的眼泪,是她的求饶!
葛洁走上前,几乎将信纸贴到了叶语莺的脸上,用一种怨毒的眼神居高临下看着她,质问道:
“叶语莺,你恶不恶心?”
叶语莺沉默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冷漠地看着她,说道:“别念了。”
“行啊,你求我啊。”葛洁调笑着说。
叶语莺抿唇,直接跨步上前,夺下她们手中的信纸,撕得粉碎,表达了反抗和怒火。
但是这一次葛洁没有半点被吓到的意思,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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