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双眸沉稳,眸光毫无波澜,视线对上不过刹那间,又双双挪开了眼睛。
同一时间,陆嫔也明目张胆的在打量白玉堂。
她见白玉堂气宇轩昂,俊美不凡,气质绝尘,无形中又透着疏离矜贵,虽然师门中的几位师弟个个都是人中楚翘,俊逸潇洒,可见惯了美男子的陆嫔在看到白玉堂时也不由得眼睛一亮。
陆嫔眸色清正,想起周苒在城门口的喊话,端坐于马上微垂首问道:“二师姐,你们认识?”
片刻后,周苒压下微微忍不住勾起弧度的唇角,在琢磨不清楚白玉堂的打算之前决定还是顺其自然。
她挥手侧过了脸,回答的很随意:“师妹……等会都会认识的。”
陆嫔还在领悟这话中的含义,白玉堂已带上王朝等衙差去处理迟勒了。
迟勒一身不知从哪偷来的质地粗劣的短打衣裳穿在身上,没了金丝玉缕,精气神一坠千里,加上一整夜的颠沛流离和内心精神上所受的煎熬,整双眼睛都蒙上了一层雾青色。
白玉堂一步步走近,青年锦袍上银丝勾勒出的如意花纹在阳光照耀下闪过一遍金波,上天赋予的俊美容颜透着冷漠无情。
迟勒越看脸上越显得极其不甘,不由目眦欲裂的盯着白玉堂,眼眶边也泛起了猩红。
白玉堂不由分说向王朝身后的衙差示意,很快,四名衙差疾步上前,“铿锵”几声,拔出明晃晃的刀剑已团团将迟勒围在其中。
毕竟是名震两朝的元老,迟太尉曾身负军功,到今时今日的地位也是当年先帝在世时他,他率军在边境一战一战打下来的,所以在百姓心里的位置还是很高,故而这些衙差即使在听从白玉堂命令指挥的时候还是会被迟勒所威慑到。
白玉堂沉眸看了会,冷冽的神色叫人琢磨不透,他又伸手将四名衙差挥退,自己迈步上前靠近。
王朝一脸警惕防备的盯着迟勒,怕对方暴走反击,紧随在白玉堂身边。
白玉堂站在迟勒面前,手中的画影轻动,长剑染上金色光亮,渗出冰凉寒意的剑鞘从迟勒眼前一闪而过。
迟勒下意识绷紧了身子,以为白玉堂想了结他,正想大吼没有皇上命令你怎敢动手,那柄剑又幽幽移了回来。
下一刻,迟勒只感觉眼前的几缕薄发被白玉堂用刀鞘尾端挑开。
耀眼日光铺天盖地的落下,可会让人暖和的热度似乎又被什么东西隔绝开来,离迟勒很远很远,官道两旁紧挨的树影在风中荡起层层波浪。
迟勒对上了白玉堂深沉又饱含无尽情绪的冷眸,犹如看见了一匹独守孤崖上正虎视眈眈的头狼。
白玉堂脸上浮现出明显的讥讽,他在原地站立,厌恶般收回了画影落下迟勒眼前的发。
他微微附身再度向迟勒靠近,轻声道:“善恶一念间,虽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可人这一生有时候踏错一步便会坠入无尽深渊,太尉曾经可想过自己会有今日?”
迟勒怒火中烧,感觉被人扼住了喉咙,他胸口起伏不断,想着东窗事发,怒道:“开封府……你们……皇上什么时候怀疑的?”
“今年军需筹备不过是引你露出尾巴的开端……不过你也无需知道这么多了。”白玉堂神情冷然,露出宛若看淡尘世虚无的目光。
“走吧,圣上早朝都没散,一众官员都在金銮殿等着迟太尉你呢。”
白玉堂不放心,打算亲自将人押进城内准备进宫,他临走前还回头看了眼尚在城门外的周苒和陆嫔。
王朝认识展昭二师姐,聪明如他没主动上前打招呼,带上衙差一心押着迟勒先行进城。
白玉堂不动声色的瞥了眼一端还垂落在地上的鞭子,继而目光从周苒身上一扫而过,一声不吭的转身走了。
陆嫔漫不经心卷着长鞭的动作立即一顿,她再仔细去看时,只见逐渐远走的白玉堂那一身亮白的华丽锦袍和散落在他背后乌黑飘逸的头发。
周苒两手空空,这才想起回头看空无一物的官道,她养了半个月的坐骑早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二师姐……”陆嫔眉头紧蹙,欲言又止,她将手中的长鞭重新盘至腰间被对襟薄衫遮住后走近了周苒,声音放轻了微许,紧接着说出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将周苒震在了原地。
“那小子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刚要进城的周苒突然向前趔趄了一下,在陆嫔若有所思的目光下,周苒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忽然呆滞了片刻,紧接着她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偷偷对陆嫔道:“我倒希望你说的话能成真,那样……”
陆嫔眼睛一亮,差点要从中飞出几颗璀璨的星星,作为女性最原始的八卦之心开始不受控制:“哪样哪样?”
“九师弟会把他的头给扭下来,并且以后在灵霄山,我和大师姐的位置就得互换一下了。”周苒煞有其事的点头,“从此灵霄山就是我当家做主的地盘了。”
陆嫔茫然眯眼:“……哪跟哪啊?”
周苒瞟了眼城门内,眼见着完全找不到白玉堂那一行人的踪影了才跟陆嫔说实话:“我的傻师妹,他就是那白玉堂!”
陆嫔茫然的神色剧变,霎那间脸色明显的阴沉了下来,她双目紧盯着城门内,秀气的眉头绞着,背后的虚空中似乎凭空冒起了一团烈焰在燃烧。
周苒默默往一旁挪了两步。
陆嫔暴怒,较好的面容上红白交加:“周苒!你方才不说!我就开抽了!”
迟勒被戴上了手铐脚铐,白玉堂押着人才抵达宫门外,就看见不远处裴墨虽面色苍白,手上却死命用力阻止杀意泛滥的严昀向他们这边靠近。
二人昨日夜探城郊庄园,裴墨身受重伤,如今还是勉强行步跟着严昀而来,严昀虽然无碍,却在得知迟勒失踪后气的直接想去大理寺监牢玩剥人皮泄愤。
眼下不宜多谈,裴墨递给白玉堂一个带人快走的眼神,皇城守卫也已经进去通报,未过一会,慕薛亲领一队禁卫军前来,将迟勒押解进宫。
走之前,慕薛让白玉堂先赶去城郊,这是皇上的意思,皇城司的人也已经在户部库房核对军需账目了。
白玉堂回头去看严昀,虽然不知对方为什么看见迟勒会这么失态,但是想亲自手刃迟勒的念头白玉堂今日已经忍耐过好几遍了。
他对迟勒说的善恶一念间,踏错一步堕入深渊,何曾不是想让自己当时冷静下来,即使这个结果姗姗来迟,但迟勒终将会受到应有的刑罚。
白玉堂走过去,将裴墨打量了一番,淡淡道:“怎么如此狼狈?”
裴墨苍白的唇角露出一抹苦笑,他松开严昀的手摁着腰腹不敢用力却又控制不住的躬身咳了几句,拼命忍住从肌理渗进筋络直蹿向心脏和脑门的疼意,喘了几口气才回白玉堂:“昨夜大意了,幸好庞统不在,否则真是给将军丢人了。”
严昀很快扶住他,又不甘心的偏头盯着宫门看了会,转头对裴墨狠声道:“回去好好躺着。”
裴墨倚在严昀身旁,由人搀着走,二人步履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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