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留偷走了她。是她腹中的孩子,吃空了她。是那些无用的情爱,彻底毁了她。
前人不自惜……
一身禀赋无用处,便留给后人作沃土罢!
百里舒灵是可惜。但事已至此,不能浪费。
百里漱更是可笑。此子能入他眼的地方,便是那股子尖酸的嫉妒了。这样的人像毒草,能扒住任何一寸土壤,长得茂盛。
“老祖宗,”百里漱喃喃道,“您说的都对,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不能是我?要是我能再强一点,至少有和小灵一样的本事,我这个做兄长的,是不是就能抬得起头了?”
他挣扎着抬起一只手,衣袖翻卷,那一行血淋淋的刻字跃然眼前。
“可你怎么能让小灵做我的药!”
“你不是说过吗?她是我的妹妹,我是她的退路啊!难道都是假的吗?”
厉喝声中,数点乌星已脱体而出,向万里鬼丹疾射而去。他自知这是找死,可但凡有一枚能击中藤龙,他满腔的迷茫与怨恨,就有了宣泄的出口。
向那只多年来扼着他喉咙的手。
为他多年来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妒恨如狂——
果然,乌星撞向枯藤,叮的一声,就灭了,连散作铁蒺藜的机会都没有。倒是枯藤轻轻一抖,像拂开一粒灰尘般。
百里漱却口中喷出一口血泉,整个人活像是被当胸打断了,向地面急坠下去。
万里鬼丹失望道:“也不中用。”
百里漱咳得浑身是血,两手还抱着枯藤不放,眼看就要被抽成烂泥,腰上的碧绿藤蔓凌空一甩,缠住了枯藤。
二者一枯一荣,一强一弱,楚鸾回的碧绿小藤都快被衬成泥鳅了,却长势奇快,一圈圈绕着藤龙盘旋上去,把死缠烂打四个字用到了极致,任由藤龙呼啸盘旋,它都死扒着不放。
“走!”一只骨鹤不知什么时候掠到他身边,上头歪挂着一个楚鸾回,扯起他便疾冲出去。
万里鬼丹这会儿终于正眼看人了。
他眉毛长得硬瘦刻薄,抬眼时一挑,阴沉之气顿破,很有些似笑非笑的意思。也就在这时候,他神态间才和谢泓衣有了那么点微妙的相似。
“药人宗?”他道,“倒是赶在一块了。”
只见楚鸾回手背上,还插着一枚药师针,掌心藤蔓便是由此催生出来的。
万里鬼丹当然认得出来,这藤蔓看上去细弱得可怜,却和自己的枯荣藤同出一脉,是雌藤。
这小子脑筋转得倒快,短短一照面的工夫,就想出了以雌藤克雄藤的法子,把药人宗那点儿雕虫小技玩得恰是火候。
但那又如何?
楚鸾回驾鹤盘旋,双目灼亮惊人:“是赶到一块了。万里鬼丹,你这辈子还没被人索过命吧?药人宗的楚天,到底为什么而死?”
“盗窃灵草不成,火烧玄天药圃,畏罪而死。”万里鬼丹冷冷道,“你不清楚?”
楚鸾回放声大笑。
“世人都说药人宗是邪魔外道,可惜啊,时过境迁,还有谁知道楚天曾是你万里盟主的座上宾?”
“为什么他会突然消失在玄天药圃?”
“为什么玄天药圃会失火?”
“同行的师姐带着一根药师针,拼死逃回药人宗,却惊吓过度,神智全失。从此药人宗背负了多少骂名?”
万里鬼丹道:“多年旧账,倒让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来翻。”
“旧账?”楚鸾回还是笑,声音里寒气毕现,骨鹤凌空疾转,偏要将骨翅在万里鬼丹头顶掠过,“楚天去哪儿了?”
“玄天药圃里的药,从何而来?”
“你所谓的春耕酒,到底是帮你选弟子,还是选灵药?”
“直到现在,百里漱还带着你的分身,他的经脉里还留着春耕酒播下的种子!”
“到底是谁在以人为药!”
香饵雪一事过后,他和那些出身药盟的药修之间,关系渐渐缓和了。
孙药仙甚至带人上门主动讨教药人之法。原本无害的药师针,却让药修们惨叫着,化作了一株株灵草,它们异香扑鼻,每一棵都足以让同门趋之若鹜!
与其说,是那一支小小的药师针害人性命,倒不如说,正是由它揭开了一个笼罩天下药修的恐怖秘密。
他意识到背后的干系,当即逃入秘境中藏身。但这个秘密,最终还是将万里鬼丹引来了。
他瞥了百里漱一眼,倒是没有悲悯的意思,只是若有所思。
原来我们的皮囊底下,都是药啊。https:...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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