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少年站在她面前,需要落朝颜抬头才能看清他的脸,分明他在高处,她居低处,却好似仍是她高高在上。静寂的内室里,唯有彼此。少年沉默不言,落朝颜竟也无话。好半天,又似乎只是一小会儿,站在她面前的人单膝跪下,双手撑在她身侧,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既是在发起攻势,又像在渴求爱意。他说:“落朝颜,我们算算账。”少年生得唇红齿白,明眸善睐得似林间雾阳,他见她时,总是笑着弯眼唤姐姐,露出一小截白白的虎牙齿尖,从头到脚都写满乖巧二字。如今,仍是那张脸,她莫名觉出变化,好似那层乖巧皮囊褪下,露出少年原本的模样。一时间,也顾不得纠结他大放厥词。倒是觉得幼犬呲牙颇为可爱,她为自己的脑补好笑,忍不住捏捏少年的面颊,“口气不小,小尾要跟我算什么账?”【想来也不过是说近段时日冷落他。】宿客眠问:“如果没有长眠雪,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不见我?”落朝颜答:“自然不会,我近来公务繁忙,并非不愿见你。”她答得毫不犹豫,果断得似乎无需思考,每个字都像是坦荡的承诺。同落朝颜对视的少年状似恍然,转而突然抓起她包扎的手,指腹摩挲掌心,他神情冷静又气势逼人,“落朝颜,我要听实话。”“我要听你得知我是前朝血脉后的棋局,要听你和裴陆离共同的计划,要听娥女怨和长眠雪的来历,要听——”他说到此处,轻轻吸了口气,气息微微发颤,撑在落朝颜身侧的双手,慢慢收紧,环在她腰间。少年伏在她膝头,话音微哽。“要听你打算护我到何时。”不能再装傻装天真了,真正的男人才不会让女孩子保护他。即便他没有能力去保护落朝颜,也应该和她共同面对。宿客眠如此言说,她怔愣片刻,并不觉得陌生,【小尾聪慧,明白这些也是理所应当。】【护到何时?若是说护到我死,会不会太过矫情。】女帝陛下轻轻笑了声,垂眸揉了揉膝上的脑袋,“你只是我带回来的小花瓶,花瓶哪需要懂这么多?”“小尾要听实话,”她的手指穿插过少年的墨发,语气宠溺,字句冰冷,“实话便是,你是我最喜欢的花瓶,但你也只是个花瓶。”“护一只弱小易坏的花瓶,于我有何难处呢?”【苛求帝王的爱,未免有些天真。】“我的小尾这样聪明,应当明白意思,对不对?”她到底没舍得把话说的直白,但仅仅这样两句,落朝颜也说得艰难。“我不明白,”宿客眠抬起头,直直看着她,“落朝颜,从你知道我是前朝皇子,却依旧让我舒舒服服的在尾宿阁里待着,我就不明白。”少年倔强的扣住她手腕,执拗的要命,“你是聪明人,我笨,你不说的清楚些,我怎么明白?”我要听你说不喜欢,听你说不在乎,否则凭什么要我心甘情愿的相信你只是把我当做花瓶。“落朝颜,你敢说吗?”他罕见表现得强硬,她静静望着,话到嘴边如何也吐不出口。他意识到她已做出回答,笑得极开心,举着那只裹着纱布的手,像是拿着免死金牌,骄傲的凑过来,眉眼嚣张得紧,宛若下批语般作出定论,“你舍不得。”落朝颜于是明白他意欲何为。明知帝王爱意难得,偏要她吐露真心。她纵容出来的娇气鬼,恃宠而骄也独独对她。“我知道你为难,”少年靠近,鼻尖蹭着她的侧脸,呢喃低语,“颜颜,别把我当做易坏的花瓶,相信我能帮你,好不好?”方才骄横的人,眨眼又软着语气来求她。落朝颜为他的反复无常而失笑,又为自己脱口而出的“好”无奈。他贪得无厌,她纵容无度。“小尾,”她叹道,“你总是知道该如何对付我。”“但现如今……”后面的话,被宿客眠堵在口中。少年吻技青涩,胜在动作温柔,眉眼间的爱意更是腻歪。帷幕飘动,雪覆红泥。一吻毕,宿客眠弯弯眼睛,露出小虎牙,“纵使你有万般不得已,我也要与你共同面对。”所以,“落朝颜,别再疏远我,试着相信你自己。”相信所有外在因素都可以解决,相信你与我的结局皆大欢喜。她仍摇摇头:“小尾,你不知道面前是如何的险境。”又来,油盐不进的老婆。看来说再多都没用,落朝颜有自己的逻辑,那我不如直接做。他不满的瞥了眼女帝,眼珠子滴溜溜转,冷不丁埋在她肩头,虎牙尖利,同她颈边印下浅浅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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