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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意志的胜利（第2页）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响起。那由特种合金打造的、坚不可摧的机械脚踝，竟然被他徒手……硬生生地撕裂、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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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平衡的傀儡，发出一声不甘的悲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零没有给它任何机会。他像一头猎豹，翻身骑在了傀儡的身上，双拳如雨点般，狠狠地砸向它的单眼扫描仪。
没有能量，没有规则，只有最原始、最纯粹的暴力。
“砰！砰！砰！”
每一拳，都让那坚固的晶体护罩出现一道新的裂痕。每一拳，都蕴含着他对灰鸦差点死去的后怕与愤怒。
终于，在一声清脆的爆响中，扫描仪被彻底砸碎。
战争傀儡的核心系统，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零停下了手，他的拳头上，早已血肉模糊。他喘着粗气，看着身下这堆失去动力的废铁，最终没有选择彻底摧毁它的核心。
他站起身，将目光投向了最后一台，那台还在原地挣扎的、系统短路的炮击傀儡。
傀儡的驾驶舱内，一个浑身被汗水浸透的、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正透过单向的观察窗，惊恐地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他就是这台傀儡的驾驶员，一个……同样被植入了链接抑制芯片的“变量”。
他眼睁睁地看着凯恩被一枪爆头，看着零以凡人之躯硬撼战争机器。他那被联盟的铁血纪律和凯恩的绝对权威所构建的世界观，正在一寸寸地崩塌。
就在这时，他看到零，那个恶魔般的男人，正一步步地朝着自己走来。
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想开炮，却发现系统完全不受控制。他想逃，却发现驾驶舱被死死锁住。
零走到了傀儡的面前，停了下来。他没有攻击，只是缓缓地抬起了手，将那只沾满了鲜血和机油的手掌，轻轻地按在了驾驶舱的观察窗上。
年轻的驾驶员吓得浑身一哆嗦，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
一股温暖的、带着青草和阳光味道的洪流，穿透了冰冷的装甲，直接涌入了他的脑海。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一片被风雪和绝望笼罩的山谷。但他看到的，不是死亡，而是……新生。他看到人们在废墟上重建家园，脸上虽然带着疲惫，眼中却燃烧着希望的火焰。他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教导一群孩子如何辨认可以食用的植物。他看到一个断了手臂的男人，正用一只手，吃力地垒砌着防御的石墙。
他看到了……一个家。
一个……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是“变量”，却不再被当做怪物和武器，而是作为“家人”而存在的……圣地。
那不是一段影像，也不是一段记忆。那是一份……邀请。
一个无比清晰的、来自灵魂深处的“存在声明”。
“我们……在这里。”
一个声音，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驾驶员猛地睁开眼睛，他看到零，那个男人，正平静地看着自己。那双异色的瞳孔里，没有了杀意，也没有了冷酷，只有一种……深沉的、难以言喻的疲惫，以及一丝……同类的悲悯。
零放下了手，转身，一步步地走向了灰鸦。他甚至没有去解除这台傀儡的武装。
他把选择权，交给了这个年轻的叛徒。
是继续作为联盟的猎犬，为那些将你视作工具的人卖命，还是……去寻找一个新的、或许根本不存在的家？
年轻的驾驶员呆呆地坐在驾驶舱里，浑身颤抖。怀疑与希望的种子，已经在他那片荒芜的心田中，生根发芽。
零走到了灰鸦的身边，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然后用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将她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我们回家。”他低声说道。
“嗯。”灰鸦把头靠在他宽阔的、沾满血污的后背上，闭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安心的微笑。
那几个幸存的“变量”幸存者，看着这对在末日中相互扶持的身影，眼中也重新燃起了光。他们蹒跚着，跟了上去。
这场发生在无名沙海的战斗，没有载入任何史册。但它的结果，却像一颗投入死水中的巨石，激起的涟漪，将很快传遍整个废土。
一个名为“变量联盟”的存在，不再只是一个遥远的信号，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他们用一场不可能的胜利，向这个世界宣告：
我们，是真实存在的。我们，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猎物。
我们……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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