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美,快门摁下去的瞬间,我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这一栋房子原比照片里所看到的要破旧,但也比照片里所看到的更鲜艳。
我将色彩饱和度调到最高,才还原了它的俏皮可爱。
在它的对面,有一排小小的门面,有理发店,有卖蔬菜瓜果的小店,还有各种卖鸡和鱼的小店。
这些平实的小贩,并不张罗吆喝,只是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店面里,对每一个人路过的人笑一笑。
我第一天路过这里的时候,没有带相机,只好靠在栏杆上一遍又一遍地咂舌。
很多年前,我曾经在一篇短篇小说里写,尼泊尔是一个大胆运用色彩的国家。
直到我来到印度,才知道山外有山。
印度人民用他们匪夷所思的审美,不放过生活中任何一点儿细节,将目前世界上所有的色彩用在各种你所无法想象的地方,鬼斧神工,令人叹为观止。
第二天,我说什么也要原路再去一次这里,拍下这栋彩色的小楼。
真正美好的事物,禁得起反复的品赏。
同样,一段真文字,必须要禁得起沉淀和等待,多日之后回头再看,仍觉得好,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好文字。
这是我的狷介,也是我的执著。
在喜马拉雅小火车必经的铁轨旁,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的画面。
这些流浪狗好像丝毫不担心自己的生命,懒洋洋地靠着铁轨晒太阳,即使有人从它们身上跨过去,它们也懒得动一下。
我不得不说,它们有一种名士风采。
自然而然的放肆,浑然天成的超脱,不谄媚,也不忧虑。
享受今天的阳光,不为明天而做任何无谓的寻觅和抗争。
Jenny说:“它们活得真是随心所欲啊。”
我无比赞同地说:“是啊,比起中国那些朝不保夕,随时可能被人捉去煮火锅的同类,它们简直幸福得令人发指。”
其实,我一直忘不了,在我长大的那座小城,就在我家门口附近,那条挂着十几个“正宗狗肉火锅”的招牌的街。
只要一入冬,整条街上就雾气朦胧。
而我,每天去上学都必须路过这条街,一走就是五六年。
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五六年时间,并没有使我变得习惯和麻木,看到铁笼子里那些哀伤的眼神,每一次,我都像第一次看到时那么难过。
我没有权利去要求别人或者斥责别人,食物链就是这么一回事,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只是在我长大成人之后,在我来到异国他乡,看到酣睡在道路和铁轨旁的这些流浪狗时,我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条街和那些铁笼,以及铁笼里那些清楚地预知了自己命运的狗狗们。
[九月和十月,是两只眼睛,装满了大海你在海上我在海下]菩提伽耶、瓦拉纳西、克久拉霍{令人绝望的,其实是离别本身}我心里一直有一个阴暗的小秘密。
每一次我喜欢的人要离开我的时候,我都很想把他的车票撕碎,让他上不了车;或者是把他的身份证和护照藏起来,这样他就没法登机;如果他是开车来看我,那我就把他的车钥匙扔进马桶里,冲三次水,捞都没法捞。
这样,他就会在我的身边多留一阵子,这样,我就为自己多争取到了一点儿时间。
这些事情在我的脑袋里演习过无数次,但在现实生活中,我一次也没有实施过。
每次我都会保持得体的笑,朝对方挥挥手,嘴里说着再见,珍重,takecare,然后在转身关上门之后,一边给自己点支烟,一边对着空气号啕大哭。
这就是我心里那个阴暗的小秘密,而你们谁也不曾发觉过。
我不能做这些事,我比谁都明白,如果我这样做了,不只是你会厌恶我,就连我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从什么时候起,我变得那么在意姿态,我想爱情和自尊只能取其一那我就要后者吧。
我这一生都不能抛弃我的自尊心,而爱情……
小资圣母萨冈说过那句很著名的话——爱情是奢侈品,有最好,没有也能活。
“不走好不好?”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我永远也说不出口。
于是我忍受着锥心的疼痛,一次一次又一次,我痛恨离别,可我又不断地在接受离别。
因为我不允许自己失态,所以我只好在失去之后不断地反刍着悔恨和遗憾。
从加尔各答去菩提伽耶的那天晚上,风很大,在火车站,周围全是跟我不同肤色的陌生人,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把行李顶在头上,他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从我的眼前走过去。
我坐在自己的大箱子上,日记本摊开在我的膝盖上,我被一种突如其来的伤感击倒,须臾之间,无助得如同六岁孩童。
可是,亲爱的人,就在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
令我痛苦的,并不是我必须离别某个人。
真正令我绝望的,是离别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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