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江为知有过很多次的拥抱,可这次的尤其沉重,把轻飘飘的她紧紧锁在怀里,像是害怕她会变成空气消散。她实在累了,累到连这个拥抱都感觉没那么差,心里却仍为刚才的事错愕。江为知哭了。她自觉对江为知了如指掌,因此才尤为震惊。听着江为知带着哭腔的声音,简直可以说是诡异:“我居然到现在才发现……对不起,对不起……”江为知为什么要哭?和她有什么关系呢?能不能不要这么情绪化了?“你搬来和我住好不好?”这又是在说什么蠢话?她要是能搬家早就搬了,就算搬也不会是江为知这个又破又窄的家——每次进来她都心情压抑,她从来没喜欢过这里。江为知松开她。她终于从这个沉重的怀抱中解脱,有一瞬间的空虚,而映入眼帘的是江为知眼眶发红的脸。江为知到底为什么会哭?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爱哭?明明只有她是亲历者,为什么却是她们流下莫名其妙的眼泪?“他经常打你吗?”“没有啦,就这次而已,真的没有事。”“就这一次?”江为知没有信。在明显的事实面前,她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她只是懒得修饰,听起来却像是有委屈不敢言。“下次他要是想打你,你给我打电话,我立刻过去,好不好?”她点了点,心里却并没有当回事。啰嗦了这么半天,江为知上班都要迟到了,在这之前还要把江为喜送到朱欣桥那里。临走之前江为知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晚上陪我把那个房间打扫一下吧。”她答应了。当江为知的身影从眼前消失,家里只剩她一个人,她坐到沙发上。身体还是很疼,江为知的触感还停留在上面。有什么东西痒痒的,她摸上脸颊,发现了一滴眼泪。一整个白天没有见面,江为知再次见到她时,依然满脸的疼惜。但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了。等打扫结束还要衔接去上班,于是连忙牵着她的手走进卧室。映入眼帘仍然是那片干涸的血迹,年深日久,大概很难处理。江为知失神地站在那里。溃烂了两年的伤口一旦清理,只会痛入骨髓。但既然是她主动提出的,一定就是做好了准备。王曼曦所能做的就是陪在她手边。在这种事情上她缺经验,全凭江为知指挥。用冷水浸湿抹布,带上橡胶手套,用刮刀在地面轻轻铲,全都有种新奇的感觉。江为知跪在她对面,和她讲着怎么使用双氧水,她认真听着,像是回到了高中实验课。原本还沉浸其中,想到这里心情瞬间跌落下去。不仅如此,江为知很会败坏她的心情,又想谈论起白天家暴的事。“我真的没事诶。”她看着江为知近在眼前的胳膊,正把抹布从冷水中捞起拧干,小臂上的肌肉微微凸起,而在那上面的疤痕,看久了本意识不到它的存在,但在这个特殊的场景下,又忽然鲜明起来。江为知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跟着一同望去。她的目光没有不自在,反而轻轻笑了一下,说道:“今天中午好热,我把外套脱掉了。”“啊,不会有事吗?”“有的人会看,但大部分人不会注意。没想到这么简单,以后我可以穿短袖出门了。”江为知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就像发生了某件好事。她愣了愣,心中甚至感觉到可怜。对江为知这种人来说,这样稀松平常、正常人完全不会触及到的事也可以算是好事。在地上蹲久了腿有点麻,她站起来活动手脚。灯坏掉了,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这窗帘不知道有多久没拉开过,一阵烟尘扑到她脸上。房间顿时清晰起来。只是最简单不过的一间卧室,标配的双人床、衣柜和床头柜,没有任何新奇之处。如果不是地上的血迹,绝不会想到这里发生过怎样的惨剧。她坐在床的硬木板上,脚抵住油漆剥落的猪肝色床头柜,那上面摆放着美工刀、打火机和烟。她小心翼翼地拿在手里,看向江为知时,发现江为知正歪头看着她,朝她笑了笑。像是得到了示意,她朝着垃圾桶扔过去,在空中划出一条圆滑的曲线,以“哐当”一声响作结,像是某部电影戛然而止的结局。但另一样东西吸引到了她的注意。她奇怪地拿起来,一时间没有分辨出是什么。江为知认出来了,两步窜到她身前夺了过去。“啊!是什么呀?”“没、没什么,扔了吧。”“不要不要。”她跳到江为知身后去抢,江为知侧身躲过去,就这样你进我退、你争我夺地纠缠了半天,结果差点把水盆踢翻。趁江为知不注意,她终于抢了过来,不解地看着手中几朵干瘪的花,好一会才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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