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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第1页）

"让她做了个发现密道的梦。"周瑾轻笑，"现在她该带着家丁去挖后院的假山了。"甲叮叮将纸条贴近烛火："所以世子""确实贩盐，但军饷这事他不知情。"周瑾展开盐铁司密信，"王氏借他名义行事，连盐枭都以为是在和世子交易。"月光透过窗棂，照见那枚被王夫人遗落的翡翠耳坠。甲叮叮拾起来，突然发现耳坠背面刻着细小的【卍】字纹。"这是""户部的暗记。"周瑾眼神骤冷，"看来王侍郎也参与其中。"院外突然传来嘈杂声，火把的光亮照红了半边天。王夫人尖利的声音隐约传来："就在假山下！给我挖！"周瑾与甲叮叮相视一笑。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五更鼓刚过，周瑾已在午门外肃立。玄铁令牌在掌心沁出寒意，他反复推敲着面圣的每个细节——一介白身，没有功名，没有师承，全凭胆识直面天颜。"国公府周瑾，奉召入觐！"太监尖细的嗓音刺破黎明。周瑾整了整毫无纹饰的靛蓝直裰，这是特意选的最朴素衣着。踏入乾清宫时，他刻意放重了脚步声。皇帝正在御案前批阅奏折，闻声抬头。周瑾行大礼跪拜："草民周瑾，叩请圣安。""赵老夫人连递三道牌子，就为让你送本账册？"皇帝的声音辨不出喜怒。周瑾双手奉上账本："家母言此物关乎边关将士冬衣，不敢假手他人。"他借着低头的姿势，精神力如游丝般探出，却在触及皇帝时如泥牛入海——这位帝王的意志竟强悍如铜墙铁壁。皇帝翻开账本，朱笔在某页突然顿住："王焕之截留军饷，证据确凿？""账本第三十六页夹层有盐铁司密文。"周瑾保持额头贴地的姿势，"王氏挪用军饷放贷，月息三分。"殿内静得能听见铜漏滴答。皇帝突然拍案，惊得侍立太监浑身一抖："好个户部侍郎！连将士的卖命钱都敢贪！"周瑾趁机又呈上一卷竹简："盐枭供词显示，所谓世子贩盐，用的都是户部勘合印。"皇帝展开竹简的手微微一顿。周瑾知道戳中了要害——那枚印鉴专用于军需调度，动它等同谋逆。"你兄长可知情？""家兄愚钝，被王氏蒙蔽。"周瑾额头沁出冷汗，"但草民查得，去岁冬山西雪灾，朝廷调拨的三万石赈灾粮""朕知道。"皇帝突然打断，"账上写着如数发放，实则颗粒未到。"他起身踱到周瑾面前，龙纹靴停在咫尺之处，"你可知白身涉政，按律当流三千里？"周瑾以头叩地："草民死罪。但家母说，陛下圣明烛照，必不忍将士冬无棉衣。""好个忠孝两全。但是你可知道真正主谋是户部尚书傅慎行"皇帝冷笑，却从案头取过一枚青铜令箭丢在地上，"三日内，朕要看到傅慎行伏法。"周瑾双手接过令箭，"如朕亲临"四字烫得他指尖发颤。这哪是查案凭证，分明是道催命符！"退下吧。"皇帝已回到案前，"朕倒要看看，国公府出了个什么人物。"走出宫门时，周瑾后背已湿透。强行压抑精神力的反噬让他眼前发黑，而更大的危机是——傅慎行乃太子娘家，这案子根本是个死局。"周公子留步。"大太监李德全追出来，递上个锦囊，"陛下赐的提神茶。"他嘴角噙着古怪笑意，"说是给有胆识的人备的。"周瑾推开暗门时，甲叮叮正在煮茶。紫砂壶嘴喷出的白雾里，她抬头看见他苍白的脸色，茶匙"当啷"掉在案上。"皇上要的是傅慎行。"周瑾将青铜令箭掷在桌上，声音低沉，"太子的亲舅舅。"甲叮叮瞳孔微缩，指尖轻轻敲击桌面："那就找太子。"周瑾抬眼看她："嗯？""直接去东宫。"甲叮叮唇角微扬，"把证据摊开给他看，让他自己选——是秉公处置亲舅舅，还是包庇亲信。""若他选后者？""那我们就走。"甲叮叮轻描淡写地耸耸肩，"任务失败，扣积分罢了。"周瑾盯着她看了片刻，忽地低笑出声："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甲叮叮伸手抚过他的眉骨，"我们又不是非要赢不可。"周瑾握住她的手腕，拇指轻轻摩挲："好，那就赌一把。东宫偏殿，太子正在批阅奏折。听闻国公府周瑾求见，他眉头微皱，却仍抬手示意："让他进来。"周瑾踏入殿内，执礼甚恭："臣周瑾，参见太子殿下。""免礼。"太子放下朱笔，目光审视，"国公府的人，深夜来见本宫，有何要事？"周瑾不卑不亢，从袖中取出账册与密信，双手奉上："殿下，此乃户部尚书傅大人挪用军饷、私贩官盐之铁证，皇上命臣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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