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敢直言离开,迎接的将会是他疾风骤雨般的怒火。
他不会轻易放手的。
温幸妤好像坠在迷雾中,周遭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到荒谬。
“柳三家的,不打算带孩子去看赛龙舟吗?”
“哎,刚刚去了,人太多根本挤不进去,啥也看不清。”
听到熟悉的名字,温幸妤脚步骤顿。
她回过头,就见一身着缃色襦裙,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妇人,牵着个垂髫小童,站在街角的饮子铺前说话。
那孩童指着铺子,稚声稚气道:“娘亲,我想吃冰酪。”
妇人抱起孩童,温柔哄道:“念念乖,你还小,不能吃这么冰的东西,会腹痛。”
“娘回去了给你做紫苏饮子。”
是柳三大哥的妻儿。
没想到会在这碰到她们。
乍见熟人,冲散了几分温幸妤心中悲郁。
当时若不是柳三大哥,凭由也不会办那么顺利。当初走得急,不曾好生道谢,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她踌躇一番,最终还是走上前去,主动打招呼:“这位姐姐。”
“您可是柳三大哥的妻子?”
妇人抱着孩子转过身,见是个面生的年轻姑娘,疑惑道:“你是?”
温幸妤解释道:“两年前柳大哥帮过我的忙。”
妇人明了点头。
亡夫为人正直,是个热心肠,在皇城司做了多年小吏,帮过的人不知凡几。
温幸妤道:“柳大哥近年来可还好?我才回汴京不久,还未曾去拜谒感谢。”
听到这话,妇人脸色一下难看起来,她叹了口气,满目哀戚:“我家夫君,已经去世快两年了。”
闻言,温幸妤怔在原地,愕然看着妇人。
柳大哥…死了?
心中顿觉不安。
她压下这种怪异的不安感,充满歉意道:“对不住,说到您伤心事了。”
妇人摇了摇头,苦涩道:“不打紧,都是过去的事了。”
温幸妤沉默下来,觉得什么安慰好似都很苍白无力。少顷,她道:“您节哀。”
妇人眼眶红红,佯装轻松摆手:“都过去了,不管怎么样,日子都得照常过,我现在只想把念念好好养大。”
说着,她怜爱的摸了摸孩子的头。
温幸妤鼻尖一酸,满眼泪意,侧过头去不敢再看。
妇人看着温幸妤面色不大好看,脸上还有泪痕,心想这妹子说不定是遇上了难事。
好歹是亡夫认识的人,她好心道:“外头热,咱们相逢即是缘,不如去饮子铺坐坐?”
温幸妤没有拒绝,或许是心里太难受了,也想找个人说说话。
二人进了饮子铺,一人要了一碗冰凉的漉梨浆,念念是杏酥饮。
对坐桌前,温幸妤捏着粗糙的瓷勺,有一搭没一搭的搅着碗里的漉梨浆。
妇人把念念抱在腿上,问道:“我姓杜,妹子怎么称呼?”
温幸妤道:“杜姐姐叫我阿莺就行,莺鸟的莺。”
杜娘子点了点头,关心道:“我看你面色发白,可是遇上什么事了?”
温幸妤捏着勺子的手一顿。
她抬头看着面前温柔的妇人,摇头复又点头。
“我夫君前些年因病去世,我因为一些原因,没法带他的尸骨回老家。我一直盼着,有朝一日能让他落叶归根,同他此生阴阳相守。前些日子满心欢喜,觉得快要成真。”
“可今日,却被一个人亲手打碎这一切。他想纳我做妾。”
“我不想做他的妾,我只想守着亡夫,可他性子独断,我怕是很难逃脱。”
“两载光阴,盼来盼去,或许只是大梦一场空。”
“曾经我以为他对我是好的,可如今一看,他从未想过尊重我。”
说罢,温幸妤吸了吸鼻子,扯出个苦涩的笑:“对不住,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
杜娘子摆摆手,叹了口气。阿莺说的话,她很能感同身受。前年老柳死后,娘家和婆家都劝她再嫁,说她还年轻,没必要守什么贞,说又不是富贵人家,不讲究那么多。
可她不愿意。无关守贞,只是没心情再嫁罢了,她只想好好把念念养大。
阿莺面对的,比她还要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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