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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节（第1页）

&esp;&esp;一旁偷听的枫叶吓得瑟瑟发抖。

&esp;&esp;主子平日里教枫叶她们这些上三洞有些潜力的孩子时，和颜悦色，十分可亲。

&esp;&esp;没想到……

&esp;&esp;却能做一再喂沈无妄吃毒药，这等事来。

&esp;&esp;在主子身边呆过的这段日子，已经教枫叶知道了，主子是个远近闻名的神医。

&esp;&esp;只要是中了毒的人，无论是何等样的天下奇毒，都能在主子手里迎刃而解。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就都救得回来。

&esp;&esp;却不想，神医的光环下。

&esp;&esp;主子竟拿沈无妄来试药……

&esp;&esp;而且一次不够，有时还要两次、三次……

&esp;&esp;到沈无妄实在虚弱，试不了毒的时候，偶尔主子也会慈爱地从枫叶身边带走几个师兄弟，然后，一去不回。

&esp;&esp;因主子表现得宽容和善，不少师兄弟自告奋勇地愿意跟着去。

&esp;&esp;枫叶却因为一早就知道了主子要他们去干什么，从来都躲得远远的……

&esp;&esp;甚至，还产生过怨恨……

&esp;&esp;为什么沈无妄的身体不行了？

&esp;&esp;为什么他就不能再撑一撑，忍一忍，自己试毒？

&esp;&esp;毕竟，他就只是痛苦而已，又不会死。

&esp;&esp;可他们……他们不过肉体凡胎，生命只有一次……万一主子不能在既定时间内研究出来正确的解药，他们可就要死了，死定了！

&esp;&esp;时间长了，跟在主子身边的人，都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esp;&esp;他们也开始跟彤妃一样，对沈无妄又怕又恨。

&esp;&esp;恨不得他死，又害怕他死。毕竟，他万一真的死了，试毒可就轮到他们了……

&esp;&esp;就这样，主子身边虽无时无刻不跟着众多弟子，可没有一个是沈无妄的朋友……

&esp;&esp;讲完这些，彤妃长长地舒了口气，“沈无妄不是好人，我们……也不是。”

&esp;&esp;说完这些，沉默长久地隔在两人之间。

&esp;&esp;江书只觉率先回过神来，伸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臂。

&esp;&esp;沈无妄曾经……吃过那么多苦，好不容同意才活下来。

&esp;&esp;江书：“他中毒的时候，可会失去理智？”

&esp;&esp;“自然有过这样的时候。所以他们总是关着他，在他中毒虚弱，不能反抗的时候。”彤妃顿了顿，“其实，他……只有那么两三次，忍不住攻击人。可他几乎天天都在试毒……”

&esp;&esp;江书沉默不语。

&esp;&esp;所以，他伤害她的时候，也是自己控制不住？

&esp;&esp;可是……

&esp;&esp;她深吸了一口气，说服不了自己原谅，却也做不到对沈无妄的过去视而不见。

&esp;&esp;她只觉得心口疼痛。

&esp;&esp;像被利剑反复穿透的那种剧痛，让人难以忍受。

&esp;&esp;她不懂为什么。

&esp;&esp;明明，这些都是沈无妄的事，明明都已经过去了。

&esp;&esp;现在的沈无妄强大、冷漠、无情，甚至掌握着权利。没人再能把他关进山洞，逼着他试毒。

&esp;&esp;他如今这般强大，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不再受伤。

&esp;&esp;可他最近这几次受伤，都是……为了她。

&esp;&esp;江书鸦羽一般的长睫掩住情绪，一言不发。

&esp;&esp;彤妃忍不住开口：“谨贵妃，我瞧着……如今的沈无妄，似乎对你……和从前，不一样了。”

&esp;&esp;江书自然知道。

&esp;&esp;沈无妄为她强抢蛊虫，面对他最厌恶的人，为了她下墓，几次身陷险境……

&esp;&esp;若说这只不过是因为两人结盟……江书骗不了自己。

&esp;&esp;也深深知道，若换了自己做沈无妄，单一句“结盟”，她不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绝不会。

&esp;&esp;彤妃：“你……却不那么想。你还是接受不了他，是吗？”

&esp;&esp;江书摇了摇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esp;&esp;如今，她对沈无妄的感觉……很乱，自己也理不清楚头绪。

&esp;&esp;她心悦的，是从前那个沈无妄，一路陪着她走来的沈无妄。

&esp;&esp;可偏偏就是那人，强迫了她，把她拖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毁了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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