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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节（第2页）

&esp;&esp;什么都看不见了。

&esp;&esp;现在的他，脆弱得可怕。随便什么人，一把崩了刃的小刀，此事都能要了他性命去。

&esp;&esp;下意识地绷紧浑身肌肉，沈无妄用力一推身前的江书，“走！出去！”

&esp;&esp;他喘息着跌回床榻中，身子依旧痛得直抖。

&esp;&esp;江书愣了愣。她被推得坐在地上，背后撞到了桌角，一阵刺痛。

&esp;&esp;她本想再上前。

&esp;&esp;可接着窗外幽暗的月光，她看清了。床榻上的沈无妄抱着自己双肩，整个人团在了一起。他双目圆睁，看着江书的方向。

&esp;&esp;眼中却一片黑沉。

&esp;&esp;江书心口猛地往下一沉，“沈无妄，你、你是不是，看不见了？”

&esp;&esp;他是不是比我好？

&esp;&esp;“呃……贵妃，与你无关。”

&esp;&esp;沈无妄心中一沉。

&esp;&esp;知道了他的弱点，江书……会对他动手吗？

&esp;&esp;真是……

&esp;&esp;倒霉啊。

&esp;&esp;偏偏他每月发病的日子不是今日，可因为在主子手底下受了些伤，竟就提前发作出来。

&esp;&esp;还被江书看在了眼里。

&esp;&esp;这下，就是不死，怕是往后，也要被她拿捏。

&esp;&esp;沈无妄额上满是冷汗，意识忽明忽暗，已有些续不上，口中还在喃喃地说着，让江书走。

&esp;&esp;他对着自己，无奈地苦笑。

&esp;&esp;说到底，不过因为自己……蠢。

&esp;&esp;叫江书三言两语都激着去盗蛊。这一身的功夫许久不用，才受了这么重的伤。翻涌的血气，压不住往日中的那些毒。

&esp;&esp;“贵妃娘娘，呃……咱家若是今日死了，你、你……”

&esp;&esp;沈无妄本想撂几句狠话，可或是烧迷糊了，话到嘴边，居然变成了，“你会不会，记着我？”

&esp;&esp;江书：这个人的脑回路，怎么奇奇怪怪的？

&esp;&esp;她一阵无语。

&esp;&esp;可床榻上的男人痛极了，辗转着不肯晕过去，显然是在等着她的回答。

&esp;&esp;江书：“会。日日上香，四时祭拜。沈大人爱吃什么？本宫日日都烧给你。”

&esp;&esp;“呵——”

&esp;&esp;沈无妄一声笑被血呛上来堵住。

&esp;&esp;他缓了一会儿，渐没了声息。

&esp;&esp;正在江书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看看时。

&esp;&esp;沈无妄声音响起：“贵妃娘娘，我、我是不是很糟？”

&esp;&esp;“什么？”

&esp;&esp;“和他比起来，我、我是不是很糟？”

&esp;&esp;江书愣了愣，才觉察出沈无妄口中的“他”，就是从前的自己。

&esp;&esp;这人好端端地，和自己比什么？

&esp;&esp;江书：“……没有。只是……从前的沈大人，受了伤求人照顾的时候，确实更乖一些。”

&esp;&esp;“嗯……”沈无妄无声地笑了一下，“他……小时候有人疼爱，我……我没有。”

&esp;&esp;那个沈无妄，“醒来”没多久，就被甘皇后收养，视他如己出。

&esp;&esp;而且，在他记忆中，不曾给亲生父亲试过毒。

&esp;&esp;那个沈无妄，有力气相信旁人。

&esp;&esp;不像他……

&esp;&esp;沈无妄这莫名其妙的反应，江书不知该如何应对。她从地上爬起来，尴尬地咳了一声，“那个……你这么难受，我能多些什么，让你好受些？”

&esp;&esp;“什么都、都没用。你出去就好……”

&esp;&esp;“就这么，不待见我？”

&esp;&esp;沈无妄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痛得指尖都麻了，耳边全是血液的巨大轰鸣声。

&esp;&esp;还是听得出江书声音中的那一点点，委屈。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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