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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1页）

&esp;&esp;林二身上的香囊，最后在幕亓一手里。他会明白的……

&esp;&esp;一旁，顾慎用力攥了攥拳，“为今之计，只有……”

&esp;&esp;他看向妹妹，目光在烛火映照下闪烁不定。

&esp;&esp;顾如烟木然地看向顾慎。

&esp;&esp;江书心里一沉。

&esp;&esp;顾慎：“只有让那难民把话说明白。”把罪责担在自己身上。

&esp;&esp;顾如烟才有可能洗刷掉身上的污名。

&esp;&esp;江书鼓起勇气：“可，那人是个农户……”

&esp;&esp;比江书这样的奴仆高一等。可若是被坐实意图奸污贵女，那人必是逃不了一个死罪。

&esp;&esp;江书：“他自知认下就是个死，又怎么会认……”

&esp;&esp;更何况，顾如烟是无辜的。

&esp;&esp;那年轻难民，很可能也是。

&esp;&esp;顾慎皱眉，不耐道：“有的是法子让他认下。”

&esp;&esp;“贱民的命而已，能换我妹妹的清白，也是值了。”

&esp;&esp;玩物罢了

&esp;&esp;似乎是顾慎的样子，吓了顾如烟一跳，“哥哥……”

&esp;&esp;她眉头紧皱，陷入痛苦的回忆，“我模模糊糊记得，闻了那个香囊，浑身发热发软，身子好轻好轻……再睁眼，就是在那间屋子里。”

&esp;&esp;“别说了……”顾慎听不下去。

&esp;&esp;江书安慰地抱紧了顾如烟，“小姐，然后呢？”

&esp;&esp;似乎是觉得年龄相差无几的江书更能理解自己，顾如烟依偎在她怀中，继续回忆，“一开始……一开始，那个男人好像也是缩在角落，脸涨得通红，却……却在骂我……”

&esp;&esp;“他让我滚……让我快走……”

&esp;&esp;“可我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后来、后来不知怎的，他就……就上来撕扯我的衣裳，我……”

&esp;&esp;“够了！”顾慎断喝一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esp;&esp;顾如烟嘴唇抖着说不下去。

&esp;&esp;江书：“小姐的意思，那个难民……很可能，和她一样。”也是无辜的。

&esp;&esp;顾慎闭了闭眼睛，呼出一口浊气，“要清白，还是要真相。你自己决定。你和幕家有婚约，无论如何，都要给幕家一个交代。”

&esp;&esp;顾慎走后。

&esp;&esp;顾如烟一直哭到睡着。

&esp;&esp;梦中还喃喃着说好怕，说自己是无辜的。

&esp;&esp;那一晚，江书留在顾家营帐。幕亓一也没派随安来找她回去。

&esp;&esp;在顾如烟床榻边打好地铺，江书也有些睡不着。

&esp;&esp;她很可以及时抽身，不蹚这趟浑水。

&esp;&esp;可顾如烟要是真的证明不了自己是无辜的，她和幕亓一的婚约就全毁了。她江书就得跟着顾如烟的庚帖，一块被幕家送回顾家。

&esp;&esp;到时候，她在顾家，怕是没有活路可走。

&esp;&esp;现在的顾如烟看起来无助又可怜，江书知道自己一个奴婢，没资格可怜小姐。

&esp;&esp;可她忍不住想，自己被诬陷，没人肯信的时候……若有人陪在身边，大概自己多少也会好过一些。

&esp;&esp;第二日，顾如烟起身时，眼眶全肿了。

&esp;&esp;顾慎人没来，却派了小厮，来问顾如烟到底是怎么想的。

&esp;&esp;顾如烟仍在犹豫。

&esp;&esp;她是高门贵女，自觉与那些难民全然不同。可活了十几岁，她从未亲眼见过死人，更没害死过人。

&esp;&esp;她没那个胆子，也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不该那样做。

&esp;&esp;江书却知道，顾慎是在给顾如烟时间，亲自狠下心来。可无论最后顾如烟做出怎样的选择，顾慎怕是都会对那个难民下手。

&esp;&esp;为了他妹妹的清白。

&esp;&esp;江书从前没见过那个难民，跟他更谈不上交情。

&esp;&esp;可他是个那样年轻的孩子，她不忍他枉死。

&esp;&esp;更别说，她在他身上，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esp;&esp;一样的卑贱，一样的容易被抹杀。

&esp;&esp;她想，替他争一把。

&esp;&esp;刚打发走顾慎的小厮没多久，流花扶着万吟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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